他走到傅夜舒身旁,拍了拍傅夜舒的肩膀。
“想想當年越王的卧薪嘗膽。”
傅夜舒神色晦暗不明,良久,才道:“孩兒知道怎麼做了。”
傅子饒點點頭,傅夜舒恭敬的退了出去。
在傅夜舒離開之後,傅子饒走到書架旁,輕輕轉動一個花瓶,打開了一條暗道。
小半個時辰後,傅子饒通過暗道來到城外一座占地廣闊景緻優美的莊園。
被此處仆人帶領着來到山間一棟清雅又奢華内斂的閣樓内,隔着微風浮動的帷帳,對背對着他坐在窗前的年輕男子躬身行禮。
“公子,都辦好了。”
那人手中把玩着一隻小巧精緻的紫砂茶壺,輕笑,“沒想到,那被苦心培養成傀儡的小皇帝,竟然有了自己的脾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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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夜舒回到自己的院子,坐在書桌前,靠在椅背上望着房頂。
他實在難以形容自己聽到時稚迦的話時是什麼心情,不甘心,不想相信,覺得自己失去了什麼,竟然生起另外一種恨意。
眼前浮現時稚迦的身影,傅夜舒手指不禁輕輕摩挲着圈椅的扶手。
他竟然分不清那個和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人說的話是真是假。
半晌,他坐起身,笑了。
就當他說的是假的。
“不就是厚着臉皮小意溫存的哄哄嗎?”
傅夜舒冷笑。
就在此時,一個小内侍被引着來到書房。
傅夜舒見到來人,蹙眉,“是你?”
小内侍按時如寒說的交代了一番,傅夜舒臉色微變,神色複雜,猶豫了片刻,便和小内侍進了宮。
時如寒一臉蒼白的躺在床上,見到傅夜舒進來,立刻轉過身背對着來人,“某人不是賭咒發誓再也不見我,也不跟我說話了嗎?”
傅夜舒歎息一聲,讓小内侍退下,關上房門,坐到時如寒床邊,“我以為你懂我的,那隻是權宜之計。”
沒有聽到回應,過了一會兒,見時如寒的肩膀微微發抖,傅夜舒按着時如寒的肩膀将人轉過來,就見時如寒委屈的淚流滿面,默默飲泣,連忙用手給時如寒擦眼淚,“何至如此?你最懂我的難處啊。”
時如寒想掙脫開他,卻被他一把抱進了懷裡。
傅夜舒抱着時如寒,喃喃道:“我怎麼可能喜歡他?我隻是不甘心,想要報仇,而隻有走進朝堂,才能報仇。要走進朝堂,就要接近他。”
時如寒默默擦幹眼淚,歎息一聲,起身:“我知道了。”
他擡眸看向傅夜舒,輕輕撫上傅夜舒的臉,“可你這般忍辱負重,這般辛苦,我,我很心疼。”
傅夜舒微微一笑,握着他的手,看着他:“隻要你别誤會我就好。我們先别明着見面了,以後悄悄找機會見面。”
傅夜舒斂眸,“那個人很好騙,等我騙過了他,将來成了大事,必不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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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時稚迦還沉浸在喜悅中,就聽聞傅夜舒來找他,被擋在外面。
時稚迦冷哼一聲,讓人把傅夜舒趕走,便坐在窗邊看風景,同時聽簡未之跟他彙報太皇太後、時如寒以及傅夜舒那邊的情報。
沒錯,風壬筠在永禾宮确實有眼線,而作為風壬筠留在皇宮的心腹,這些情報也會上報到簡未之和姜無柘這裡。
之前傅夜舒握過他的手後在時如寒那的水缸裡洗了半天的事,就是從簡未之這裡知曉的。
如今,又聽到傅夜舒和時如寒又見面了,還和太皇太後一樣,密謀着都要來哄自己。
聽完彙報,時稚迦覺得這些人也是陰魂不散,他還以為這些家夥能好好消停一段時間呢。
彈幕:【因為主播對謝藏樓沒有什麼行動,所以傅夜舒看出是假的了。】【沒錯,接下來就要讓他知道你喜歡謝藏樓是真的,打擊他,所以主播,不要猶豫了,現在必須有所行動了】……
時稚迦:【怎麼行動?】
彈幕:【當然是去追求謝藏樓啊】【就是就是,讓傅夜舒看到你對謝藏樓的熱烈追求,他肯定失望】……
時稚迦看了半天彈幕,【怎麼追求?】
彈幕:【簡單啊,近水樓台先得月。讓謝藏樓搬來昭明宮辦公,你們相處的時間就多了。】
時稚迦有些遲疑,【他不來怎麼辦?】
彈幕:【嘿嘿嘿,你是皇帝啊,他不來你就來個強取豪奪,看他來不來。】
【強取豪奪?】
時稚迦遲疑。
彈幕:【傅夜舒這麼糾纏,你不嫌煩嗎?隻要讓謝藏樓搬過來,保證能讓他大受打擊,也能讓你清淨清淨。一舉兩得啊~】
時稚迦覺得有理,于是咬咬牙,起身去前朝的政事堂找謝藏樓。
一路來到政事堂,收獲了一路大臣的行禮。
此時正是午後,聽聞謝藏樓在裡間休息,時稚迦想到自己要做的事,屏退了左右,自己一個人進了裡間。
就見謝藏樓正慵懶的斜靠在羅漢榻中間的小幾上,一邊看折子一邊喝茶,見他進來,擡眸看過來,眼神平淡。
謝藏樓:“何事?”
時稚迦忽然緊張,直接懵了,腦子亂成一團。
【該,該怎麼強?】
謝藏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