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稚迦在城裡買買買,揮金如土,一車一車的買特産,玩到很晚才回到王府中,總算痛快了一些。
隻是十分中意的一對花瓶,店家之前打碎了一隻隻剩一隻了,店家說要看看總店還有沒有貨,讓他明天上午等消息。
原本準備明天一早就出發的時稚迦隻好勉為其難的将回台城的時間往後延了半天。
第二天早上,吃完早飯時稚迦有點悶悶不樂,帶着人在王府中瞎溜達,忽然聽到了一陣美妙的琴音。
時稚迦很快被悠揚婉轉的旋律吸引了,不由自主的順着琴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依山而建的王府經過經過這麼多代人的建設,美景多不勝數,很多地方時稚迦還沒去過,尋着琴音七拐八拐,時稚迦帶着人一路順着一條隻能容納一人的小道來到了一處從未來過的地方,繞過前面拐角處的一棵梧桐,眼前豁然開朗。
一道瀑布從高處落下,七彩絢麗的彩虹像座小橋一樣架在瀑布旁,一旁茂盛的梧桐樹下,謝藏樓正坐在樹下專注的焚香撫琴。
陽光透過樹葉在他身上灑下點點碎金,飛濺的水珠在陽光下反射着七彩的光飄在他周圍,清風吹拂着他的長發,宛若谪仙。
彈幕:【啊啊啊是鳳求凰】【王爺太美了】【王爺這件衣服好美好仙】【哈哈哈哈某人看呆了有沒有】【主播回神了,眼睛都直了】【小花癡啊小花癡】……
時稚迦完全沒注意到彈幕,隻覺得心髒撲通撲通急促的跳動。
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頓時惱羞成怒,狠狠的瞪了眼專注彈琴好像沒注意到這邊的謝藏樓,轉身就走。
謝藏樓撥弄琴弦的手指不停,擡眸看向時稚迦匆匆離去頗有些落荒而逃意味的背影,掃到時稚迦紅透的耳朵和後頸,輕笑。
時稚迦匆匆回到主院,坐在桌邊才發現臉有些燙,連忙用手捂住,過了好一會兒才恢複正常。
簡常侍給他倒了一杯茶,“陛下,剛剛去找那掌櫃的人回來了,掌櫃的說總店也沒有那款花瓶,不過翔城的店裡有,就是調過來要十天半個月。”
時稚迦心不在焉的喝着茶。
簡常侍又給他削了個蘋果,“不然咱們再等等,好不容易來西南一趟,一邊等一邊再好好轉轉如何?”
時稚迦回過神,喝了杯茶,“好吧。”
話落,陡然一僵。
真是鬼迷心竅了,朕為什麼要答應?
他連忙喝茶掩飾臉上的懊惱。
簡未之将削好的蘋果放在時稚迦面前的碟子裡,便道還有事要去忙,退下了。
時稚迦這才放下茶杯,拿起蘋果,氣哼哼的啃了一口,又一口。
不期然一掃彈幕,差點被噎死。
彈幕:【承認吧小花癡,你心動了】【哈哈哈哈剛剛眼睛都看直了】【臉紅的像煮熟的大蝦】【毫不猶豫的答應留下來了哈哈哈哈】……
時稚迦惱羞成怒:【朕才沒有!】
彈幕:【怎麼沒有,而且之前明明就是吃醋】【是啊,都快酸死了】【那醋勁大的喲,我在星際都聞到了】……
時稚迦氣的起身:【朕沒有!】
話落,氣哼哼的帶人逛街去了。
謝藏樓聽到過來通風報信的小内侍的消息,暗自松了口氣。
等小内侍走後,謝藏樓對一旁的長史吩咐了幾句。
長史臉上閃過詫異,但沒說什麼,很快領命而去。
半個時辰後,王府中重要的謀士便聚在書房中,等人齊後,謝藏樓并沒有來,長史直接按照謝藏樓的吩咐說出了人事變動——沈宿辛這麼多年勞苦功高,王爺将其派往外地任職,因那職位緊急,需要沈宿辛這兩日盡快将手裡的工作交接給其他三位資曆最深的謀士。
饒是衆位謀士都是心有七竅不動聲色的人,都不由有些詫異,當事人沈宿辛臉上的平靜更是瞬間破裂。
但無論心裡如何翻江倒海,大家都很快又恢複了表面的平靜。
長史又恭喜了沈宿辛一頓,再次強調這個職位緊急,兩日後就需要出發,這才離開。
餘下衆位謀士思緒翻飛。
王爺給沈宿辛派了一個外放的任務,看似高升,俸祿豐厚,待遇優渥,實則明升暗降,遠離了王爺,便相當于被踢出了權力核心,被邊緣化,基本上是沒有什麼前途了。
衆人不動聲色的偷看正在出神的沈宿辛,紛紛猜測這位王爺面前的大紅人,是怎麼得罪王爺了。
而有心人則早已察覺了什麼,撫須一笑,心照不宣。
當然,這次人事變動還并沒有那麼快在這個整個王府中流傳。
傍晚,又買了很多東西回來的時稚迦心情很好,帶着衆人往主院走,一邊走一邊哼着小曲,忽然,路過一處小花園,聽到一句:“那位小公子啊,我看王爺對他真的不一般啊,兩人好般配。”
時稚迦頓住腳步,神色一陣變化,最後讓衆人保持安靜,自己則悄悄的在樹後躲了起來,偷聽自己的八卦——
“就是有點太任性了,要我說,還是沈大人和王爺是天生一對,沈大人多通情達理多溫柔的一個人啊。”
“我也覺得,要我是王爺,還是選沈大人啊,看王爺不在府裡的這些年,沈大人上上下下裡裡外外都管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