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真是認識了一個‘好人’,艹了,你告訴他,洗好他的蛋,給我等着……”
沈挽清沒等莊澤銳把污言穢語說完,就挂斷了電話,順帶着拉黑了莊澤銳。
雖然莊澤銳沒有把話說完,但是他大概能想到是莊澤銳先去招惹了顧遠,卻沒有在顧遠那裡讨到好處。
他還算了解莊澤銳,莊澤銳追過他一段時間,在這期間,誰要是表現出來對他有意思,都會被莊澤銳用各種手段驅趕開。
他不知道莊澤銳是怎麼盯上顧遠的,但是一旦莊澤銳将顧遠視為了眼中釘,很快就會對顧遠下手。
顧遠看到沈挽清将拖鞋放到他的腳邊,他下意識輕“嗯”了聲,不太想要讓沈挽清知道自己的“壯舉”,也就沒說他對莊澤銳做了些什麼。
沈挽清見顧遠對自己有所保留,眸色暗了暗,唇抿得略微用力。
顧遠脫掉腳上的皮鞋,剛踩進拖鞋裡,手臂就被沈挽清用力的抓住,他下意識看了過去,沈挽清半張臉浸沒在陰影中,眼中神情晦暗不明。
“怎麼了?”
沈挽清眼眸略有些失去焦距,但視線還是落在一處,他動了動唇,“那些……是怎麼來的?”
顧遠順着沈挽清的視線看了過去,旖旎的紅痕在瓷白的腳背上格外清晰,他怔了下,随口答:“可能是在那裡不小心碰到的吧。”
“不小心……”
沈挽清像是入了魔一樣,垂着眼眸,喃喃地重複着這三個字。
沈挽清這幅樣子讓顧遠感到隐隐不安,他碰了一下沈挽清的手臂,“你沒事吧?”
“怎麼可能沒事呢……”
沈挽清聲音又低又輕柔,但眼中沒有任何的溫度。
顧遠還想要再問問沈挽清這是怎麼了,卻被沈挽清抓住手臂,拽進了浴室。
說是“拽”一點都不誇張,顧遠還沒有站穩身子,就因為沈挽清的力道,而被迫向前,直到沈挽清将他擁到了浴缸裡。
浴缸又冷又硬,顧遠被磕到的後背隐隐作痛,然後就是從肌膚滲透到骨頭裡的冰冷。
他擡起眼眸,欺壓下來的沈挽清在放水。
雖然作為小說中的備胎攻,沈挽清願意主動接近他,他應該感到高興,但是現在的身位實在太過奇怪,并且沈挽清氣場太過強勢,他……壓不過。
“沈挽清……你怎麼了?”
沈挽清機械又緩慢地低下頭,溫熱的水慢慢灌進浴缸内,淹沒了顧遠撐在身側的手。
他在顧遠清明又單純的眼睛裡看到了自己可怕的樣子。
而顧遠天真無害的模樣讓他想到第一次見到顧遠的那天。
他被幾個男生拽去了破舊的樓房下。
男生興緻勃勃的和他分享着竊聽到的秘密,“這家,領養了個小孩,聽說長得很好看,但是這都好幾天了,我也沒有見過他出門,不會是個殘廢吧?”
“難道是因為殘廢,所以才成了孤兒?”
他恹恹地看着男生們聚在一起猜測着,他很無聊,但男生卻都在興頭上,并且躍躍欲試。
他們來到那戶人家門前,重重地敲了幾下門,防盜門内傳來兇戾的男聲。
“誰?”
男生們沒有害怕,嬉皮笑臉地吵鬧着,“我們是顧遠的朋友,來找他玩。”
“顧遠,快點出來!”
他們根本沒有見過顧遠,顧遠這個名字,還是偶然從喜歡八卦的樓下的大媽嘴裡聽到的。
他們在外面聽到男人對着屋内的某個人大聲呵斥了幾聲。
呵斥聲消失後的一會兒,防盜門被人從裡面推開了一道縫,氤氲着光的半張臉探了出來,腼腆地對他們笑了笑,絲毫沒有因為這些人害自己挨罵而生氣動怒。
他知道少年不是在沖某個人笑,可光影分割下,那張清瘦的臉格外明豔,像是蕩着粉紅花瓣的清水。
…………
顧遠小的時候就好騙,即便長大後賺了錢,這幅性子一點變化都沒有。
沈挽清的手浸入水中,撫上了顧遠的腳背,“哥,馬上就是我的生日了,你會送我生日禮物吧?”
晦暗的眼睛盯着泡在浴缸裡的茫然無措的男人。
方才莊澤銳打來電話時,還與他說了一句話。
——你挑人的眼光什麼時候這麼差了?一個窮鬼你都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