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擡起頭,秦霄坐在駕駛座上。
透過後視鏡,他能看到男人腰背筆挺,骨節分明的手掌控着方向盤,舉手投足間透着漫不經心。
這樣的動作并不是熟知路況或者長時間開車就能養出來的,那種雲淡風輕與蕭殺的潇灑是與生俱來的。
隻是他給秦霄做司機以來,秦霄第一次給他開車。
顧遠很想要将原本就屬于他的活攔到自己的身上,但奈何頭太暈。
剛剛秦霄給他穿衣服時,充滿攻略性又貪婪的目光落在他的肌膚上,聲音沙啞,“你之前吃了什麼東西嗎?”
他本能的搖了搖頭,“沒有,喝了一杯果汁。”
“果汁?”
他慢慢回憶着:“你父親……秦老先生給我的。”
話說到一半,他才想起來要對老闆以及老闆的父親有最起碼的尊重。
秦霄眯了眯深邃的眼睛,按住他的小腿,用手帕輕輕擦拭着,明明秦霄的動作很是溫柔,但他總有一種手被占有去、不再屬于自己的錯覺。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不久之前,他就是用這個位置痛擊了秦洲。
“以後離我父親遠一點,不用聽他的。”
當時那種充滿壓迫感的情況下,他來不及思索太多,老闆說什麼,就是什麼,他隻用點頭答應就是了。
…………
顧遠享受秦霄的“服務”,一開始隻覺得有些不太好意思,車開到樓下,他才如夢初醒,頗有幾分大難臨頭的危機感。
秦霄下車後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來攙扶他。
全身癱軟的他眼下已經顧及不上要敬重、并且要與老闆保持一定的距離他。
他嗓子有些發幹,咽了好幾下口水,支支吾吾道:“您送到這裡就行了,我自己上去。”
顧元嘉還在家中,他怎麼可能會讓秦霄上樓。
秦霄盯着他看了一會兒,把他心中看得毛毛的。
秦霄也沒有可不可以,下一秒就将手松開了。
重獲“自由”的顧遠還沒有高興太久,向前走了兩步,差一點平地摔,一頭載進花壇中,好在身後的秦霄及時拉住了他的手臂。
清冷的木質香水味将他包裹住,等他從方才的驚險中回過神來,人已經依靠在了男人寬厚的懷中,并且被簇擁着上了電梯。
顧遠擡眸看着電梯樓層一個接着一個閃過,心髒跳動得愈發厲害,聲音大到他都開始擔心秦霄會聽到。
額頭泌出的冷汗在電梯門打開前,就被身側舉手投足間透露着優雅矜貴的男人給擦去了。
顧遠每天都會洗澡,可即便就算是這樣,他仍然不覺得自己的汗液是多麼幹淨的東西。
但是,男人隻是垂下了給他抹去汗的手指,似乎一點都沒有想要擦擦手的打算。
顧遠閉了閉眼睛,逼迫自己停止胡思亂想,眼下距離家門口還有一段距離,他還有機會找借口将秦霄攔下來。
就在顧遠進行頭腦風暴時,門被人從裡面推開了,徹底湮滅了顧遠的所有希望。
顧元嘉從門後面探出頭來,滿是好奇地打量着秦霄,看得顧遠兩眼一黑,特别想要立馬暈過去。
覺察到秦霄詢問的視線,顧遠喉結上下滾動了兩下,小聲道:“這是我弟弟。”
他擡起眼睛,小心翼翼觀察秦霄的神色,但男人面無表情,下颚線微微繃緊,瞧不出任何的情緒,也就無從得知秦霄有沒有生氣動怒。
“顧遠?”
“你怎麼了?”
顧元嘉看似是在關心顧遠,但說話時,視線一直放在秦霄的身上。
都是穿西裝,這個陌生男人穿得就要比顧遠更加有禁欲的氣質,眉眼間透着幾分涼薄,冷白的肌膚給他這個人增添了幾分冷意。
高大的身子恰到好處的将衣服撐了起來,寬肩窄腰,是人将衣服的優點給穿了出來。
他還想要說些什麼,秦霄目光掃了過來,雖然隻有那麼一瞬間,但他還是感覺到了一種類似于空氣從身體裡抽走的窒息感。
秦霄從他身邊走過,沒有再給他任何的視線,但這種忽視沒有讓他感受到任何被輕視了,仿佛他本來就應該被如此對待。
顧元嘉看着男人把顧遠扶到了客廳,又給顧遠倒了一杯水,輕車熟路的樣子就像是在自己家中一樣。
而且方才,男人脫下外套,很熟練地就挂在了衣架上。
來到顧遠家的那幾天,他還很好奇鞋架上多出來的那一雙拖鞋是給誰的,眼下,他所有的困惑都被解答了。
一股熱氣湧了上來,直沖上了腦門,顧元嘉被興奮刺激地全身發熱。
他是在窗邊看到了像顧遠的人被另外一個男人從豪車上扶下來,他才早早地等在了門口,聽到門外有細微的動靜,立馬打開了門,沒想到,還真是顧遠。
見到西裝筆挺的男人之後,他滿腦子裡就隻有一個詞。
門當戶對。
從男人的穿着上,顧元嘉知道這個人非常的有錢,肯定要比顧遠有錢多了。
有錢人配有錢人,這樣才對。
顧遠要是和一個有錢人在一起了,他也就不用擔心顧遠的錢會被一些狐狸精被騙走了。
雖然顧遠的事和他沒有多少關系,他也從來都沒有把顧遠當成自己的哥哥過,但如果換做是他的話,他肯定會選這個男人。
沈挽清?
沈挽清就是一個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