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邊的屍體越來越多,每個人身上都是細長的劍傷。一匹馬驚慌地跑過來,巡邏隊躲避的時候看見馬背上還趴着人,人死了還沒來得及掉下來。往馬來的方向看去,終于看到了正主。與他們想象的不一樣,并不是一群人,隻有一個。
司嶽輕身上沾着血,殺氣萦繞,簡直像惡鬼一樣。特别是他聽到動靜扭過頭來,用舌頭頂了下腮幫子,漠然的目光掃過來。即便是經曆過戰火的士兵也忍不住感到膽寒,不禁向後退了步。
見是梁國士兵的衣服,司嶽輕将殺意強壓下去。他沒有太多良心和道德,再加上不是真的梁國人,他對梁國是沒有感情的。殺掉梁國士兵沒有什麼心理壓力,不過他現在還在用武安侯孫子的身份,幹了那種事到底是麻煩的。
邊境實在太大了,雖然這些天他殺了不少魏國軍和土匪,但還是太慢了。司嶽輕向巡邏隊走過去。巡邏隊警惕地盯着他,握緊了兵器。這人來路不明,而且實力恐怖如斯,簡直是個瘋子!要是瘋起來連他們也殺了,那可就虧大了。“站住!不要往前走了,你是什麼人?”
“我爺爺是武安侯。”司嶽輕收回劍,提出要求:“魏國的大營在哪裡?”
“你想要襲擊魏軍大營?你去送死嗎?”小隊長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即使司嶽輕殺了那麼多魏國士兵,他也不相信司嶽輕孤身沖進魏軍大營能安然無事。這種出來探路或搶劫的隊伍人數不會很多,但大營可完全不一樣了,堆也把人堆死了。這人腦子有病吧?
司嶽輕毫無畏懼,他離飛升還遠着,但保證自己安全還是做得到的。凡人根本無法想象修真者的實力。“你隻要告訴我就行。”
小隊長哪敢告訴他?要是武安侯的孫子就這樣死了,豈不是都是他的錯?“你的身手那麼好,不如和我們回去,禀告将軍後留在軍中,上陣殺敵的機會多得是。”
司嶽輕不肯參軍就是不想被管,但事到如今,他要利用這些人得到情報。“我和你們回去,但不參軍。”
小隊長先答應下來,不管之後怎麼樣,起碼這段時間的奇怪事情有了解釋,可以給上面一個交代。
司嶽輕吹了聲口哨,緊接着一匹油光水亮的黑馬跑了過來。他姿勢帥氣地翻上馬背,看起來好像他才是首領似的。幾人到了軍營,司嶽輕留在靠近門口的地方等,旁邊的士兵都暗中觀察着他。即使他自稱武安侯的孫子,大家也沒有放松警惕。
過了二十分鐘左右,巡邏隊小隊長回來跟他說,将軍要見他。司嶽輕被帶到一個大帳篷前,守門的士兵要求他交出劍。司嶽輕一動不動,輕蔑地看向他。能在這裡守門的士兵都是将軍的親信,雖然很詫異司嶽輕的眼神,但沒有被吓到,态度強硬地攔着司嶽輕。
這時從帳中傳來将軍的聲音,“讓他進來。”
司嶽輕立刻擡腿走了進去,不客氣的模樣叫人很難不生氣。将軍身披鐵甲,留着胡子,看起來嚴肅又有氣勢。他也在打量司嶽輕,他以前見過司嶽輕,因此能确定司嶽輕的身份是真的。以司嶽輕這段時間幹出的事,真想幹壞事,他加上外面幾個士兵都不是對手,是否收掉武器就無所謂了。
剛才從小隊長那裡已經了解了情況,将軍說道:“武安侯一生戎馬,你能如此強悍的實力,沒有埋沒武安侯的威名。但你一個人進攻大營簡直是異想天開,年輕人有沖勁是好事,但不能太飄了。”
司嶽輕知道沒人會相信他,于是也不解釋,反正在這裡待一陣子,該知道的都知道了。“什麼時候出戰?”
“巡邏隊得到消息,魏國人将會進攻永關鎮,到時候你跟在我身邊。”将軍走到懸挂在牆上的地圖前,指着一個代表着城池的圖标。“魏國向來隻劫掠,不會占據城池,因此他們每次都會毫無顧忌地破壞。”
魏國人的種植技術很差,而且守城的難度很大,所以都是搶了就走。被他們襲擊過的地方十室九空。司嶽輕發現根據将軍預判的行進路線,魏國人會經過齊文韬住的村子。魏國人經常一邊打一邊搶,很可能搶了村子補給。司嶽輕擔心齊文韬的安危,立刻要回去。将軍安慰道:“吉人自有天相,我們一定能及時攔截。”
司嶽輕毫無集體意識,答應和大部隊一起走,但轉眼就沖出去了。将軍是又氣又急,他剛見到司嶽輕就知道這是個刺頭,但沒想到過分到這種地步,如果是他軍中的士兵,肯定軍法處置了。
司嶽輕做事隻在乎自己開不開心,齊文韬是他帶出來的,如果齊文韬出事了,他豈不是顔面盡失?他到達村子的時候,魏國軍還沒有到,整個村子還沉浸在安詳和諧中,村民幹着農活,忙碌又平靜地過着自己的生活,不知道自己将會遭遇什麼災難。
齊文韬有司嶽輕給的錢,但他還是找了點活做。他跟着村子裡的大夫學習,這個大夫以前是軍醫,後來年紀大了就退伍了,很擅長治療外傷。齊文韬沒有田,在這樣的村子做生意也不容易,正好他因為常年照料父母學會了一些藥理,于是幫大夫幹些曬藥、熬藥的火,順便跟着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