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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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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一夢把陳柏拖進了巷子裡,後者在他手裡連掙紮都不掙了,隻是斷斷續續地發出抽氣一樣的笑聲。靳一夢手上頓了頓,突然一松手,用/力一腳踢了過去,正中後者的肋下。陳柏悶/哼一聲,滾出去兩圈,慢慢地趴在地上縮成一團。

“别裝了。”靳一夢道,“你開/鎖的功夫還是老/子教你的,手铐這種東西鎖不住你。”他說話的時候聲音有點顫,呼吸急促而粗重。

陳柏笑了,他艱難地翻了個身,兩隻手铐嘩啦啦地落了下來:“徒/弟就是徒/弟,怎麼着都瞞不過師傅您呐。”他擡頭看着靳一夢,又笑了,“這世道真是……你看,我賣了你,你死的幹淨,我死在奈溫/的行刑師手上,千刀萬剮啊!好不容易死了,最後我們居然又碰到一處了。”

事有湊巧,皆是命運捉弄。

陳柏,這位公/安部在緬甸的線人、富有而油滑的玉石商人、最後出賣了靳一夢并将他害死的人……在一系列無意中的巧合之下,終于出現在了靳一夢的面前。這真是神奇,不過仔細想想,這又是情理之中。

他們二人幾乎死在同一個時間、死在同一個地點,他們二人适合的試煉宇宙都是科技類宇宙,于是他們再度相遇了,雖然這個相遇的地點真的很離奇。

靳一夢看了他一會兒,慢慢地也笑了:“你早該想到你會死,事兒都是我們倆一起做的,他們要我的命,你也跑不掉。”他看着對方的眼神閃動,又大笑了起來,“你是不是覺着……你裝個可憐,再煽煽情,這事兒就過了?”

陳柏垂下了眼,低低笑了:“得,瞞不過您……”他話還沒說完,陡然間天旋地轉,已經被靳一夢揪着衣領拎起來,脊背重重頓到牆上。他疼得眼前發黑,有氣無力地呻/吟了出來,但内心卻舒了一口氣。

陳柏不怕靳一夢的激動和憤怒,他最怕靳一夢冷靜。一個冷靜下來的靳一夢是最可怕的,因為那時他做出的任何決定都将不可動/搖。激動和憤怒是需要發/洩的,靳一夢不是一個會在氣頭上做任何決定的人,他們認識了二十多年,他了解他。

可是當靳一夢的手中/出現一柄沙鷹,并且直端端地抵在他下巴颏上的時候,他依然有一種不可避免的驚恐。冰冷堅/硬的槍管把他的頭頂了起來,他呼吸急促、瞳孔收縮,感知瘋了一樣地向他示/警。

靳一夢是想殺他的,他所有的格鬥都是靳一夢教的,他知道這時候該如何還擊……可是他面對的是教他的人,他沒有機會!

“我是想活!”陳柏堅持不住了,大聲吼道,“誰不想活?多活一刻也是活!阿靳,我也不想賣你,我家裡隻有我和我媽,我還要留着我這條命去看我媽,哪怕有一丁點的希望,我也要活!”他突然想起了什麼,急切地說道:“你見過我媽/的,我媽對你很好,你還記得我媽給你織的那件毛衣嗎?”

靳一夢的手終于顫/抖了起來。他開口時聲音沙啞而壓抑:“你是不是傻了……我們都死了,我還管你/媽呢?”

“我們還能回去!我向這個鬥獸場問了,每一次升級我們都能回去一趟,待半個月……候選者升級角鬥/士也算!”陳柏的呼吸急促,心跳連成一片,“别殺我,别殺我……阿靳!”

陳柏真的緊張。他不得不緊張,他從未見過靳一夢這樣的表情,像是一個扒下了人皮的野獸,眼神熾/熱而兇狠,帶着刻骨的殺意和恨意。

“小柏。”靳一夢忽然笑了,他的聲音平靜了下來,幾乎有點兒柔和了,“我從曼德勒到木姐是去救你的。我一知道吳奈溫那幫人還活着,立刻就給你打電/話,電/話打不通,我就決定自己走一趟。我動身的時候,吳/丹敏攔過我,告訴我别去撣邦,我說我得去撈我弟/弟。我還給你考慮了後路,吳/丹敏在曼德勒是個人物,他賞識我,他會罩着我弟/弟。在路上,我接到了你的電/話。”

吳奈溫是被靳一夢賣掉的老東家,而吳/丹敏是靳一夢的下家,這二者都是緬甸的一方豪強。這兩位枭雄一個雄踞撣邦,一個在曼德勒稱霸,在整個中南半島都是響當當的人物。

陳柏渾身顫/抖了起來,不知是恐懼還是愧疚的激烈情緒讓他一時說不出話。他在極近的距離對上了靳一夢的眼睛,那一對烈火镕金般的琥珀,明亮到刺眼,泛着凄厲的紅,仿佛能滴/出/血來。他終于受/不/了/了,搶先移開了視線。

“你要我命,我可以給你。你跟我說一聲,你要拿我的命換你的活路,ok,沒問題。22/年了,你知道我活得多累。”靳一夢的聲音很輕,卻堅/硬的斬釘截鐵,“但你不能賣我。”

陳柏突然動了。他一隻手快如閃電地襲向靳一夢的脖子,另一隻手去抄那柄沙鷹,手指卡進了扳機裡。

靳一夢輕輕地冷笑了一聲,左手手肘一橫,擋開了陳柏突襲的手,那柄沙鷹也在這一刻消失了,一把□□出現在他左手上,槍口抵住陳柏的太陽穴。與此同時,他整個人卡進了陳柏的兩/腿之間,将其接下來的膝擊化為無形。

陳柏手指下滑,牢牢扣住了靳一夢的腕關節,後者不為所動,肘關節施力一撞,将陳柏的手臂撞在牆上。這一下撞到了麻筋,陳柏的手立刻松了,靳一夢滑脫出來,反手将其扣在了牆上。

靳一夢的格鬥水準并不算特别好,他很少有格鬥的機會,但應對起陳柏來,還是綽綽有餘的。

“阿靳……哥。”陳柏終于徹底地絕望了,“你真要殺我?我已經死了一次了!我是賣了你,但老/子也還了你了!一條命,什麼仇都夠還了!”

“你還的是吳奈溫,不是我!”靳一夢咬牙道。

“可是要動吳奈溫/的是你!”陳柏厲聲怒吼,“老/子他/媽/的當個線人,彙報彙報情況,根本屁事都沒有!如果不是你,老/子也不會被扯進去,或者你做事兒做幹淨點,也扯不到我頭上!”

靳一夢呼吸一窒,一時被噎住了。他想說當初決定要動吳奈溫/的是我,但主動加入的是你。他想說留下吳奈溫/的命的是吳/丹敏,吳/丹敏不放心他,所以要留一個把柄……但他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不到最後一刻的生死關頭,誰都以為自己不怕死,誰都不知道自己多想活。

靳一夢看着陳柏。這個背叛者有熾/熱絕望兵荒馬亂的眼神,雪亮如刀,在咫尺之間逼視而來。他模糊地想起了童年回憶中那個笑嘻嘻的油滑的小子,那麼信賴地叫他哥,像個跟班一樣攆都攆不走。

靳一夢的手再次抖了起來,他扣着扳機的手指仿佛有千鈞的重量,讓他再也彎不下一分。

就在此時,他胸前鬥獸場徽章一熱,傳來了一連串的信息。

“系統提示:檢測到本次試煉的候選者剩餘人數為3人,試煉任務已完成。”

“系統提示:恭喜候選者H090583成功完成試煉任務,當前試煉積分為:3,本宇宙剩餘逗留時間為6天19小時21分17秒,逗留時間結束後,候選者必須返回鬥獸場。在逗留時間中,你可以随時通/過鬥獸場徽章提交回歸申請,提交申請後,你會在三十秒鐘的等待時間之後回到鬥獸場,完成試煉積分兌換,并正式成為一個角鬥/士。”

“系統提示:檢測到候選者尚有支線任務未完成,請稍候……”

“系統提示:由于候選者在試煉任務中的行為與支線任務的共享行為,你已經與候選者H071532組成臨時團隊,該支線任務由個人任務變更為團隊任務。”

“系統提示:臨時團隊擁有1公裡内的通信權限與1立方米的臨時儲物空間權限,當臨時團隊成員之間的距離超過1公裡,通話權限将被鎖定,并且無法從儲物空間中提取對方放入的物品,臨時團隊成員可通/過鬥獸場徽章對這兩個權限進行操作。臨時團隊成員享有團隊傷害豁免權限,彼此之間的攻擊行為在會造成傷害時,受害方将會觸發系統保護。臨時團隊可退出,但退出臨時團隊需要付出24/小/時内全屬性降低20%與20000塞斯的懲罰。”

“系統提示:候選者已滿足條件,觸發隐藏團隊任務。”

“支線任務:終結之章(D+)

任務說明:盡你最大的努力去終結這個見鬼的“清除日”政/策吧!或者你也可以選擇什麼都不做,畢竟這事兒與你無關。

任務提示:該任務為觸發性大型曆/史劇情任務,結算獎勵時将會按照候選者個人與候選者團隊的貢獻進行評價和結算。

任務獎勵:未知。

失敗懲罰:無。”

“李/明夜……”靳一夢多靈透的人,立刻就從這一系列系統提示中看出了李/明夜的心思和手筆。

陳柏的眼睛迸出一絲希望,像是無盡長夜裡亮起的一道驚電,濃/黑乍亮,近乎刺目。

三十秒!

他突然平靜下來了。他盯着靳一夢,一字一頓地道:“那幫雜/種逼着我,把你上次嫖的是哪家姑娘都給問出來了,但我有一件事死咬着沒說……他們拿刀子刮老/子骨頭的時候,老/子都沒說。”

“什麼事?”靳一夢呼吸急促,嗓音沙啞而粗糙,這三個字像是一把刀子在他喉/嚨裡磨,那聲音都是滲血的。

“他們不知道你是個緝毒警。這事兒我要是一說出來,你就得死全/家,别忘了你家已經不在軍/區了。”陳柏笑了,“這事兒誰都不知道,我給它爛在吳奈溫那幾隻狗的肚子裡了。”

哪怕明知道對方是拖延時間,甚至這番話都真假難辨,但靳一夢握槍的手依然抖得不成樣子,再也摁不下一分。他冷笑:“你什麼意思?你他/媽……”

“我的意思是……我就不回去了,照顧好我媽,阿靳。”陳柏的笑容燦爛,三十秒的等待時間到了,他瞬間消失在了靳一夢手中。靳一夢往前踉跄了一下,整個人撞在牆上,脫力一般地滑/下去蹲下了。他蹲了一會兒實在蹲不住,最後跪在了地上,半晌才扶着牆站了起來。

“靳?”遠遠的巷子口傳來了比利小心翼翼的聲音,“再不走就來不及啦!”

靳一夢擡頭看了一眼巷口。他把槍收了,擡手抹了抹臉,他手上還有槍油,一張清隽的臉容被抹得一團糟,但好歹遮住了泛紅的眼眶。

“那就走吧。”他應了一句,聲音平淡,就像剛才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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