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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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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動能力:無

主動能力:1.在受到傷害之後,你可以選擇一名攻擊者作為你的‘獵物’,隻要攻擊者出現在你的視線範圍之内,你的物理攻擊将上升5%。2.即使失去了獵物的蹤迹,你也會在餘下的24/小/時中對其行蹤産生模糊感應。

天賦消耗:無

天賦冷卻:1小時,但你隻能同時擁有一名獵物。

發動方式:常規

天賦描述:作為一個傲慢的獵手,你是無法容忍獵物逃脫的。找到他們,并撕/開他們的喉/嚨、飲盡他們的鮮血吧!”

從這個天賦能力也可以看出,角鬥/士的天賦能力或許有等級高下之分,但每個人的天賦必然是最适合自己的。這就是天賦能力的優越性,也是其“個人化”的體現。

文森特擁有特殊追蹤手段——這在李/明夜眼中是一個一目了然的事實,否則他如何/在那個雨夜找到他想殺死的人?結合這個“飲血獵人”天賦,不難猜出此人在車廂中被刺刀指着的時候,就已經徹底動了殺心了,故而強行碰瓷了那名握槍的士兵。在對那名士兵的行蹤進行模糊感應時,文森特自然是以自己作為參照物确定了其不少停留地點,其中就包括第二特别行動隊。

當然,如果其他角鬥/士沒有文森特的天賦能力,也沒有李/明夜的人脈,想找到第二特别行動隊也不算特别困難——角鬥/士們在離開操場之後都會被帶去一些舒适的地方,并休息或長或短的一段時間,從此處入手,依然可以聯/系到第二特别行動隊的人,隻是或許要過幾道手而已。

——在此必須提一句,李/明夜最開始之所以打算将西蒙中尉與其他角鬥/士一并殺死,其實并不是由于她殺心重,這個決定純粹是出于利益考慮。她若是獨自帶回一個默然者,顯然可以直接見到第二特别行動隊中比較說得上話的管事者,從而獲得一個100%風險與100%機遇并存的機會。這個計劃在她死遁脫隊時便已經徹底成型(利/用山路),并且幾乎毫無後患。

所以說……人啊,就不能腦子有病。一個人平時再理智,一旦腦子有病,就很容易頭腦發/熱,進而橫生枝節,給自己增添無數的麻煩。不過這都是後話,在此姑且不提。

這二人在火車上,基本上一天到晚沒卵事,在互相交流完鬥獸場情報之後,隻能輪流看孩子(怕克拉拉突然蘇醒)。閑極無聊之下,二人隻能天南地北地瞎侃,如是幾番,他們倒是真正熟了起來。

待二人熟了,李/明夜才發現,文森特這人看着冷酷傲慢,結果居然他/媽/的是個戲精……

——“嘿,路易斯(本宇宙假名)親愛的,你醒了。今天寶貝的睡眠狀況不是很好,她似乎做噩夢了,我想我們應該去找醫生解決這個問題,你認為呢?”

——兩個小時的休息之後,迎接李/明夜的就是文森特故作憂心忡忡的臉。李/明夜抽/了抽嘴角,根本不想推理文森特的腦内小劇場了……你就直說“克拉拉有蘇醒的迹象”不行嗎?今兒又是哪一出?植物人女兒和不離不棄照顧女兒的父母?

“醫生不會理你的,除非你把你養情人的那張信/用/卡拿出來支付醫院的賬單。”李/明夜面無表情地揉了揉臉,“再次提醒你,米勒先生,我們已經在你被我發現第四次出軌時離/婚了,所以閉上你的嘴吧。”

文森特立刻來勁了:“别這麼冷酷,親愛的。你想想我們的曾經,再想想克拉拉……哦,我們都無法放棄克拉拉,不是嗎?這孩子是上帝送給我們的禮物。第一次見到克拉拉時,我們都是那麼的高興……”

——去你/媽/的曾經,我才認識你四天!

如此橋段在短短一天多的行程中時不時都會上演一出,文森特總是能找到一些神奇的劇本開啟自嗨模式。在這些劇本中,李/明夜時而是不離不棄的母親,時而是一天到晚不着家的姐姐,時而是查房的醫生……就連遠在其他宇宙毫不知情的靳一夢,都作為“隔壁的吉姆”客串過許多角色,比如“已離/婚妻子的新約會對象”、“姐姐的初戀男友”等等(……)。

——“寶貝,你聽我說,男人都靠不住,你要學會保護你自己。”文森特苦口婆心,“你看,那個叫吉姆的小子到現在都不敢來見我,可見他根本就沒打算娶你……”

——李/明夜:“……”

李/明夜在内心發誓,這次如果活着回去,一定要讓文森特和靳一夢認識一下……不論是靳一夢被文森特煩死,還是文森特被靳一夢打死,她都會在一旁鼓掌的。

由于文森特一個人就能撐起一家電影公/司,回程的旅途倒也不算無趣,途中唯一的小波折便是克拉拉險些蘇醒過兩次,但又立刻被時刻警惕的二人再度弄昏。在接近兩天的奔波之後,二人終于再次來到了波茨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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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任務時限的臨近,二人在路上除了互相飙戲之外,還是對任務現狀做了一些讨論的。

文森特與李/明夜殺了西蒙,此事闆上釘釘,洗無可洗,不過他們也并不特别擔心。這二人實乃共犯,自然不可能出賣彼此,對方若是真有心追究,自然得詢問克拉拉。然而克拉拉恨他們入骨,其言辭又豈是能夠采信的?唯一值得他們擔憂的是,對方會利/用超自然手段來尋找真/相。

然而根據文森特的雨夜殺/人事/件在這麼幾天下來都沒曝光(沒掉聲望)來看,也可以看出兩點——其一,獵巫人或許擁有針對性克制巫師的超自然手段,但絕對沒有巫師的魔法那麼萬能(西蒙中尉在最開始懷疑失蹤案是間諜做的,如果獵巫人有法子解決,就不必大肆搜/捕);其二,帝/國尚且不是很能随意指使巫師,更别提那些宿怨深重的教廷人/士了……實際上,就李/明夜個人推測,巫師與教廷應該是見面之後互相翻白眼的關系。

當然,這其中風險自然也是存在的,不過李/明夜相當坦然——既然頭腦發/熱做了瘋狂的事,自然就要有承擔後果的覺/悟。

在一番考慮之後,二人借由酒店聯絡到了第二特别行動隊。

第二特别行動隊的聯絡人顯得極為驚訝,這個反應讓李/明夜不由猜測其餘角鬥/士要麼應該還未歸來,要麼便沒有采用“殺死土著”的形式來完成任務。出于情況的特殊性,李/明夜在略一思索之後,決定給自己二人上一套保險。

聯絡人在确認了李/明夜就是路易斯·科蒂之後,立刻便讓二人在酒店稍等片刻,行動隊的車一會兒便到。

李/明夜挂了電/話之後,沉吟了片刻,蓦地起身拉住了一個服/務生:“請問盥洗室在哪裡?”

服/務生十分有禮貌地為她指明了方向,李/明夜道了謝,便匆匆起身走了。不過五分鐘,她便回來了,臉上帶着些微的笑意。

“我喜歡有完善的基礎設施的酒店,我想我該給它一個好評。”李/明夜開了一句玩笑。

“你在裡面發現了口紅和保濕噴霧嗎?”文森特随口回應。

“是的,我還自/拍了,并且把照片傳到了臉書上。”李/明夜氣定神閑。

這下文森特真起了些興緻。他側頭打量了李/明夜一眼,眉峰一挑:“你到底做什麼了?”

“等兔子從禮帽中跳出來之後,我會告訴你的,V。”李/明夜故作神秘地搖了搖手指,臉上帶着讨人厭的微笑,“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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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特别行動隊位于波茨坦近郊,從外部來看,極其容易被人誤以為是波茨坦防衛區駐地的新訓營。德意志的征兵制/度使第三帝/國可以從理論上一網打盡全國20-45歲的男人,而在那些男人投入絞肉機一樣的戰場之前,他們都會在新訓營中進行訓練,待征召時,便直接被投送到與新訓營番号對應的部/隊。

待車駛近終點,便可以看見第二特别行動隊的大體面貌。極高的圍牆爬着荊棘般的鐵圈,牆中一棟棟樓直指着冰冷蒼灰的天/宇,再佐以周圍戒備森嚴的崗哨,遠遠望去,隻覺一股冷肅威嚴撲面而來。其間偶有巡邏的士兵,行走中自有一分引而不發的風雷之意,為凝定的景緻增添了幾分鐵水般的流動感。

而李/明夜這樣感知較高的角鬥/士,隻遠遠看過去一眼,便能感到心髒一緊,猶如被一隻手攥了一把,将血液從那跳動的器官中硬生生擠了出來一般。可想而知,在這第二特别行動隊中蘊藏着何其可怕的危險。

車輛直接開入了一棟灰樓下方,幾個穿白大褂的人已經等在了樓門口,他們身旁放着一張擔架。李/明夜有些吃力地将克拉拉遞了出去,正想跟着下車,已經被人攔住了。

“你們要去見海因裡希少校。”一個士兵伸手擋住了車門,硬/邦/邦的德語像灌了鉛一樣砸了出來。

李/明夜挑了挑眉,非常乖覺地坐了回去,在汽車的重新發動聲中低聲嘀咕:“我就知道……不過這倒是省了我的事。”

“需要我們交待的事情多着呢。”文森特通/過鬥獸場徽章傳了過來幾句話,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漫不經心,“說好是個男孩,結果帶回來了個女孩,西蒙還死了……”

“我很不喜歡把自己的命運交給那位海因裡希少校的心情。”李/明夜同樣通/過徽章回應道,她眯起眼回頭看了看那擔架,嘴角勾起了一絲冷笑,“至少……我要保證這位少校哪怕想追根究底,也隻能聽到我們兩個的聲音。”

文森特打量了她一眼,正欲開口,陡然聽到後方那棟灰樓的門口傳來了一陣騷/動。

一聲聲恐懼驚惶的聲浪如巨石落入深潭一般,将特别行動隊靜水深流的冰冷肅穆撕了個粉碎。文森特詫然回頭望去,便見一團巨大的默默然當空疾撲,已然将一名醫護人員裹了進去!那醫護人員大概隻是個普通人,其驚恐絕望的尖/叫/聲縱然十分撕心裂肺,卻也在五六秒後徹底微弱了下去。

事發突然,就連開車的士兵回頭望了一眼之後,都忍不住發出了一聲驚呼,車速也不由慢了下來。

文森特瞥了李/明夜一眼,後者聳聳肩,右手攤開了一瞬,露/出了一樣東西,随後五指收攏,将其再度藏入個人儲物空間中。

——一個小/巧/玲/珑的玻璃嗅鹽瓶!

嗅鹽在現代并不那麼常見,但在這個時代卻和感冒藥一樣,屬于常用/藥/品。此物通常由碳酸铵和香料制成,昏迷者在嗅聞其釋放的氨氣之後,其呼吸器官的黏/膜會被氨氣刺/激,從而使呼吸運/動加劇,繼而迅速清/醒。

李/明夜在酒店的盥洗室中發現了急救箱,随後她便将其中的嗅鹽順手牽羊,并在先前遞出克拉拉之時,借角度之便悄然給她嗅了幾下。克拉拉這接近兩天的時間中本就滴水未進,醒來後勢必十分難受,再兼之乍然清/醒,周圍是陌生環境,其昏迷前所受的刺/激又極其劇烈……克拉拉在情緒失控下,再度/化身默默然,實在是再順理成章不過的事情。

根據海默恩之前與李/明夜的交流來看,凡是失控傷人的默然者都會受到更加嚴密的看/管和控/制,短時間内再度與人接/觸的可能性不大。其次,克拉拉突然鬧/事,特别行動隊的注意力勢必轉移到克拉拉身上,對西蒙之死的關注度也會減少。最後,克拉拉本就是個孩子,受了那麼大刺/激,又昏迷接近兩天,再被李/明夜這麼折騰一出……就算不瘋,也得往重症監護室走一遭。

如此一來,待李/明夜與文森特把瞎話編完,任務交掉,一切也就差不多塵埃落定。除非西蒙是獵巫人協會會長的親兒子,否則這件事大概是不可能再翻篇兒了。

“我說什麼來着?我喜歡基礎設施完善的酒店。”李/明夜平靜地道,“我本來打算跳窗出去,随便找一個藥/品店買嗅鹽的。”

文森特沉默了兩秒,終于用難得有些感慨的語氣道:“親愛的路易斯,我真的再也不會相信你說的‘方便一下’這種鬼話了——下一次你從盥洗室出來之後,告訴我你趁着上廁所的時候造了一個原/子彈,我都不會感到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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