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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0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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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确實是。”澤菲爾解釋道,“我記得那個讓我出生的儀式。儀式需要将一名處子置于神聖力量籠罩的祭壇之上,由神靈的力量與處子模拟交/合的過程,以世界為母體,處子為子/宮。交/合七天後,我破開‘子/宮’誕生,誕生時的我沒有合适的形體,隻是一團遵循本能的異物,因此我遵循後續儀式的引導,吞噬了殘破的‘子/宮’和7名男/奴,這才有了人類嬰兒的形貌。這就是我的由來,密神是我的父親,世界是我的母親。”

李/明夜問道:“為何你需要人類嬰兒的形貌?”

“不是我需要,是他們需要。”澤菲爾的語氣很平淡,“我并不僅僅是一個崇拜偶像。我的故國是一個由宗/教統/治的國/家,統/治對象的主體是人類,因此下一任教王也必須是人類,否則不利于統/治。就算有神聖的本質,我也必須學習做人。”他微微眯起眼,不自覺陷入了回憶,“我學了很久。首先,我必須改變飲食天性……我記得第一課是‘乳/母隻有乳汁部分才是食物’。”

李/明夜笑道:“雖然很不想打斷你,但我必須請教一下,你的飲食天性是?”她頓了頓,補充道:“這挺重要的,關系到以後我們要不要一起吃飯。我不太願意束縛他人的天性,但……巨魔腦袋也就算了,但要是哪天你弄來一盤炖人、烤人之類的東西,那最好還是單獨坐一桌自己吃。”

“不會有這種情況,因為我要吃活的。”澤菲爾露/出一絲淡薄的笑意:他似乎覺得李/明夜口/中的場景很有趣。他補充解釋道:“我的食譜并不局限于人,高等智慧生物的靈魂、智慧生物的濃烈情感、富含靈性的血肉都可以。你可以将我視為一隻不太挑食的奪心魔——假如必要的話,隻要操作得當,我甚至可以不殺生就填飽肚子。不過因為選用了人類形體的緣故,人類能夠食用的食物也可以充饑。我有味覺,也能夠享受人類的食物,就是不可能真正感到‘吃飽’,也無法讓我實力增長罷了。”

天生的靈修者,李/明夜心想。“所以,你小時候餓過肚子嗎?”

“很少。”澤菲爾告訴她,“我是神靈子嗣,又是下一任教王,理所當然會受人關注,人們對我懷有足夠激烈和濃厚的情感——不論是崇拜還是仇/恨。我的日常生活由大大小小的見面儀式組成,每一次儀式的舉行,都能很好地滿足我的日常需要。”

“崇拜也就罷了,仇/恨?”李/明夜露/出好奇的神色。

“我會吃到什麼,取決于那是一場什麼樣的儀式。”澤菲爾說道,“或許是因為大家都深知我的異物本質,即使我表現得再像人,大部分時候,‘恐懼’依然是主菜。”

“在你看來,恐懼是什麼味道?”

“如果非要形容的話……”澤菲爾思考了一下,“大約,有點像杜松子酒燒制的金槍魚吧。不同人的恐懼有不同的風味,就像不同廚師做的金槍魚一樣。”

“奇妙的比喻。”李/明夜笑道,“我也能品嘗他人恐懼的滋味,但我不論如何都想不到這樣……唔,可愛的形容。從這個比喻來看,你在‘學習做人’這方面還是很成功的。”

“是啊,我學得很像,慢慢形成了習慣……在那段時間裡,有時我都會忘記我并不是人。”澤菲爾頓了頓,忽然搖搖頭,歎了口氣:“後來,這一切都失去意義了。那個資源點因特色産出吸引了其他組/織的注意,他們在國内活動,一開始隻是一些不敬的思/潮,後來逐漸像瘟/疫一樣蔓延,最終掀起叛亂,試圖推/翻教王的統/治,教王決定以我為容器,祈求我的‘父親’降臨。我知道這會極大的磨損我學來的人性,讓我長久的辛苦白費,但我必須統/治那個國/家,而不是讓它在叛亂者的攻勢中灰飛煙滅。‘統/治那個國/家’就是我存在的意義和誕生的目的,我必須這樣做,因此我應允了。儀式很成功,他也确實降臨了,然後,他又離開了。”

“後來我才知道,那場戰争其實是一起關于資源點的交易,之所以需要一場戰争,是因為買家也是法相,因此必須讓一個信/仰取代另一個。至于我的‘父親’,他甚至并非本尊,而是一個受控的投影——他的本尊有不少受控投影,我那使命的國度,不過是他衆多資源點之中的一個。他開出了一個不算低的價碼,對方接受了,于是交易達成。”

李/明夜靜靜地看着他。他說到這裡時,仍然是平靜的,音色和緩,起伏淡漠,腔調高雅,言辭克制。但李/明夜能看到他心中血紅與漆黑的憤怒……并不多,薄薄的一層,浮在理性冷定的冰藍紫色下方,如暗流般湧動。

“我找到我的‘父親’之後,他很驚訝——作為一個定制的、統/治特定資源點的工具,在失去價值之後,本應該自覺報廢才對。他和我都不能理解我為何會産生使命之外的情感,從而讓我被鬥獸場所選中。”澤菲爾淡淡地說着,“他對我說,‘既然這樣,我就再給你一份工作吧’,就這樣,他重新賦予了我存在的意義。我繼續為他工作,新的生活裡,要學習的東西更多,我所要面對的環境也更加複雜,這使我在一次曆練中,有幸接/觸到米爾冦尊上的信/仰。尊上認為,僅僅是有窮的我具備某種潛力,這種潛力讓我未來或許能比身為直屬組/織法相的‘父親’更有價值,他希望我用任何我自己認可的方式證明這一點……”

後來發生的事,李/明夜當然知道,不過是借力打力、勾/心/鬥/角那一套,鬥獸場裡的常規星期一。隻是因實施者高妙的手腕、精巧的操作與出人意表的結局,那個星期一便沒有那麼平凡,而是切切實實上了一陣頭條。

彼時的勞倫斯·蘭瑟高調地經營自己所處的直屬組/織,銳意進取、激進擴張,将那名法相高高地捧起,壓/迫并掠取其他直屬組/織的利益空間,再加上一些長久以來的積怨……總而言之,過不了多久,一場隐秘的、超脫于争/權奪利之類行/政/手/段的、真正意義上的法相戰争,又或是一場卑鄙但有效的伏擊,在兄弟會的三個直屬組/織鎮/壓法相之間爆發了。蘭瑟所效命的法相當場身死,至于現場目睹戰争、本該被另外兩名法相随手打殺的勞倫斯·蘭瑟,卻被米爾冦現身保下。

準确來說,兄弟會本部的高等神魔、尊貴的米爾冦尊上并沒有親自現身,隻是讓一具再平凡不過的凡人屍體從地上爬起,對天空中的兩名法相說了一句話,那場戰争便立刻結束,二位半神誠惶誠恐地偃旗息鼓,其中一人甚至還低頭對蘭瑟道了個歉。又過幾天,本是直屬成員的勞倫斯·蘭瑟空降兄弟會本部,直接就任士兵階總負責人,就此平步青雲。那兩名法相刻意謀殺同/僚之事并沒有被太認真地追究,當然,他們也沒有完全獲得自己挑/起戰争時本欲獲得的利益,隻是獲得了部分而已。蘭瑟之前所經營的那個組/織并沒有被徹底吞并重組,它甚至至今仍然存在,雖然規模不及以往,卻也算是紅紅火火,并且也有了新的鎮/壓法相。那名法相雖然和米爾冦派系關系良好,卻也并非米爾冦的人,在兄弟會之中算是中立派。

其實李/明夜一直認為,在鬥獸場這種地方,“将競争對手物理消滅”實在是一個性價比極高的選擇。當一個人死去,他的所有價值便即刻歸零,與之相關的利益方多半也會立刻冷靜下來,轉而思考起停止鬥/争和及時止損的相關事宜,因為沒有人會去投資注定沒有回報的項目。

正所謂人走茶涼,不外如是。一切鬥/争的盡頭終歸是平靜,就像平靜久了,波瀾又會興起。一切循環往複,永無止境。

“你父親死時,知道你的背叛嗎?”李/明夜問道。

澤菲爾思考了一下:“或許知道吧。”他當時沒有向對方明确告知自己的所有謀算,但對方并不愚蠢,應該能自己想到。

“那我換個問法——你希望他知道嗎?”

“不論他知不知道,都沒有什麼意義。”澤菲爾說道,“除非他能提早知道——”

李/明夜打斷了他:“你知道我在問什麼。”她頓了頓,笑了:“你看看,看看你現在多像人,本來不過是個徒具人形、不知廉恥為何物的怪物而已,現在竟然連害羞都會了。哎呀,連惱/羞/成/怒也會了,‘讀心者見一個殺一個’,嗯?”

“……這并不是害羞。”澤菲爾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至于“讀心者見一個殺一個”,純粹是身邊曾長期存在某位自稱“欺詐師”的嘴賤讀心者之故,使他形成了某種……類似條件反射的下意識腹诽罷了。“好吧。”他長長舒了一口氣,“我确實希望他能知道我的背叛,假如他會因此而痛苦,那就再好不過了——雖然這并沒有什麼意義。”

“這就是意義。”李/明夜說道。她的聲音忽然溫柔了起來,溫柔而又輕/盈,像一縷拂過發梢的夏風,萦繞耳畔,直入心靈。“你目睹你的父親因你的複仇而死去,并因此成就聖者,不是嗎?它有十分重大的意義,它的影響切實作用在了你的身上,假如這都沒有/意義,這世上就沒有更有/意義的事了。”

澤菲爾沒有回應,隻是沉默。李/明夜莞爾一笑,繼續說道:“我曾經推崇理性,摒棄感性,認為情感意味着軟弱。後來,有個人教/會了我一件事……”

“理性和感性同樣重要。如果說理性是我們塑造世界的工具,那麼,感性就是我們認知世界的方式。它是我們與這個世界碰撞時迸發的波紋和回聲,是一切工具的原材料,是一切關于意義的問題的最終答/案。”

“複仇有什麼意義?反正一切都已經發生了。美食有什麼意義?營養液一樣能填飽肚子。但那樣的人生,我一點兒都不喜歡。情緒并不僅僅是激素,情感也不是軟弱,這些情感正是生物存在于世的意義。它确實是假的,因為這世上不存在名為‘意義’的物質,‘意義’是由我們自己編織的幻術,它源于虛假,卻能改變現實。它是無數功/法巫術的由來,它就是意義本身。”

“你說你的意義是用于特定用途的工具,但這并不是意義,而是目的——而且還是他人的目的,并非你的。你就一定要把自己困在這些目的裡嗎?為你父親工作,為米爾冦工作,為兄弟會工作?就算真是這樣,這些工作現在也并非由你,而是由另一個倒黴蛋負責,他叫勞倫斯·蘭瑟。”李/明夜說到這裡,微微一笑,輕輕拍了拍澤菲爾的手臂,“為我工作,為其他聖主工作,都不如為自己工作。何不把現在的處境當做一個啟示?它告訴你,是時候抛開他人的目的,尋找自己的意義了。”

澤菲爾剛要回應,已經沉默了許久的靳一夢忽然開口:“要我說……”他一邊說着話,一邊提起釣竿,一條活蹦亂跳的肥魚破水而出。“你跟人的最大區别,就是人在遇到啥事要處理的時候,不管大事小事哈,都不會想着‘我要咋處理這事兒,才能讓自己看起來更像人’。”

澤菲爾聞言一怔。靳一夢自顧自收杆,将魚取下,丢進魚護之中。“所以我是覺得吧,你最像人的時候,是米爾冦找你,讓你證明自己的價值,你二話沒說就立刻決定要幹/你爹的時候。”他頓了頓,發出一聲輕笑:“證明自己價值的方式多了去了,什麼‘追随更強的主人’、‘為更偉大的存在服/務’……這些都是你幹/你爹的理由,而不是原因。你選擇幹/死你爹,就是因為你想他死,米爾冦讓你看到了機會。兄弟會搞内鬥那尋常事了,第一次找上你,過這村就沒這店了。就是這麼簡單。”

澤菲爾沉默了半晌。“确實是這樣。”他終于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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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話題轉入閑談階段,三人再沒有進行深入和長篇大論的交流。澤菲爾禮貌地詢問了靳一夢的魚獲,後又對對方非要在釣/魚時維持隐匿狀态表示了好奇,靳一夢便随意地解答了這個問題——他解除了隐匿狀态。下一刻,無數肥魚躍出/水面,像海豚那般跳躍,此起彼伏,挨挨擠擠。接着他挑挑眉,魚不再蹦跶,而是自發自覺地形隊列群,排得橫平豎/直,猶如閱兵般整齊,靜待他檢閱。

“你看,這有/意思嗎?”靳一夢聳聳肩,随即收斂氣息,進入隐匿狀态之中。魚群立即散開,迷茫慌亂,磕磕碰碰,很快便隐入水底不見了。“其實很多事情要是一步到位了,那都沒意思,有/意思的是過程。天氣這麼好,找個漂亮地方坐下來發發呆,本身就挺舒服的。”

澤菲爾了然點頭。他凝視湖面片刻,忽然開口:“我需要一些功/法。”他已不打算将從前的功/法再修一遍了,但重拾修行總是必要的,他昨晚看過團隊資料,公告裡寫有入團送随機D級功/法。誠然,以他現在的屬性,看不上也沒必要學D級功/法——不論是真的去學還是通/過鬥獸場途徑學習——但要是不學點啥東西、定個啥目标,那他總是不太舒服的。

靳一夢不甚在意地說:“可以啊,你想要哪種類型的?”

“你們有很多功/法?”

“多到吓死你。”

澤菲爾又讓鬥獸場複讀了一遍團隊規定,發現規定裡竟然沒有涉及用團隊貢獻兌換C級以上高級功/法的内容。此刻的他并不知道,這是因為命運組/織所掌握的高級功/法多來自阿斯加德,不僅途徑隐秘,更是未經法則化,因此難以明确成文、公之于衆,隻以為是團隊太過草台班子之故。不過他也不太在意,跟兄弟會這樣的聖座組/織比起來,聖座組/織以下,哪個不是草台班子?他隻問道:“我沒看到規定。意思是免/費嗎?”

“啊不,和你不熟,不免/費。”靳一夢立刻說道,“D級法則化功/法免/費,D級以上的要拿同等級任務換,低級任務4個算高級一個,而且換的不是法則化功/法,你要自己背了學。”

澤菲爾挑挑眉,“也就是說,你們所掌握的僅僅是功/法内容,并非法則化功/法本身。”他頓了頓,“也就是說,沒有鬥獸場的鑒定評級?”

“幹嘛,怕老/子以次充好坑你嗎?”靳一夢笑道,“功/法這玩意兒我看過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差不多什麼級别我還是知道的。”阿斯加德功/法庫中本來就有評級,隻是跟鬥獸場不一樣罷了。

澤菲爾又挑挑眉,難得露/出一絲真正詫異的神色,不過他也沒有在這方面追根究底,而且換了一個方向繼續追問:“同等級任務,指的是獨自完成還是參與完成?”

“都可以。”靳一夢開始頭疼了。

澤菲爾冷靜且專/業地繼續追問:“參與度要求多少?是直接引用鬥獸場任務系統的分析結果,還是你們會借用團隊貢獻系統重新規劃建設一個?”他已經看出命運組/織比他想象得更加草台班子,并且他自己的功/法需求,大約是這個組/織頭一回遇到“将團隊貢獻明确為功/法兌換方式”之事了。

“他/媽/的,别以為老/子不會讀心。”靳一夢笑罵道,“功/法這塊不會有啥明文規定,我們這兒高級貨都沒法兒法則化,D級貨白送你又看不上。你貢獻就留着換裝備道具吧,換功/法那塊我給你單獨記。”裝備道具方面倒是有明确細緻的激勵規定,兌換目錄也有,就是滴血蝙蝠酒吧的“菜單”。

“也就是說,看你心情。”澤菲爾歎了口氣,對這個組/織的草台班子程度有了嶄新而又明确的認知。就這個粗制濫造的草台班子,再加上一個資曆尚淺的堡壘下一任負責人,就這樣挫敗了真正的勞倫斯·蘭瑟?他委實不太想接受這個現實。

“也不能這麼說。制/度有空缺,也确實應該彌補。”李/明夜聽到這裡,終于笑吟吟地開口了,“中低級法則化功/法,我們還是有不少的……不如這樣,我回頭列一個清單給你,你依據這份清單,定一個功/法方面的激勵和兌換條例給我。”

澤菲爾深深吸了一口氣,又深深歎了出去:“我來定?”他以前給他老爸幹活的時候,都沒有遇到這種狀況。要知道那個組/織可是兄弟會直屬,規章制/度都是完備齊全的,他接手後頂多也就是修訂罷了。

“大家都沒問題,就你有問題,你不定誰定?”李/明夜笑吟吟說道。她和弗蘭克之前并非沒有想到這一點,隻是之前的命運組/織确實沒有細化功/法激勵措施的必要,隻要她不提,弗蘭克當然不會主動去幹。現在組/織要升級擴張,此事才真正提上日程,連同諸多規章制/度的升級細化……總而言之,大總管先生為此已經頭疼有一段時間了。恰逢其時,竟然來了個聖座組/織專/業高管,勵精圖治,戰績可查,兢兢業業,有口皆碑,那真是不用白不用。她一邊說着,一邊迅速點開/戰術終端,“來,我給你調一下密級……嗯,好了。”

澤菲爾聽着一連串系統提示音在耳旁響起,又深深吸了一口氣,再度深深歎出。靳一夢見狀忍不住笑出了聲,李/明夜迅速白了他一眼,轉向澤菲爾,繼續和顔悅色:“我們不是兄弟會,也不是場情局,規模定位都差太多,你先和弗蘭克碰個頭,了解一下我們組/織的具體情況。等這個活兒幹完,我可以給你折成組/織貢獻,你去酒吧裡愛換什麼就換什麼,也可以算你完成一次B級任務,換功/法找我丈夫就行……”

澤菲爾很快就認了命,稍微問了幾句,便起身去找弗蘭克——很顯然,莫名其妙被派了活兒的他,已經失去了聊天、下午茶或繼續散步的心情。李/明夜對此樂見其成,她極殷切地提醒,弗蘭克此時正在阿斯特羅那邊打台球,作為老闆,她實在見不得自己的員工如此罪惡地繼續懶惰下去。在組/織即将升級重組、工作量肉/眼可見地即将爆/炸之際,就算是在度假,大家也應該心系工作才是。

澤菲爾歎着氣走了。李/明夜笑嘻嘻地目送他離去,滿懷憧憬地對靳一夢感慨:“奧丁在上,我終于要有屬于自己的王不離了麼?”

靳一夢噗嗤一樂。

李/明夜白了他一眼:“你笑什麼?你就說你想不想要王不離吧。”岡恩兢兢業業,但以命運組/織當下的情況來看,其能力稍顯不足,弗蘭克當大總管固然是遊刃有餘,可惜一上班就想度假。哪裡像王不離,堂堂聖者,能力出色,卻是個天生的牛馬勞碌命,堪稱先天大總管聖體……為王不離的緣故,她嫉妒唐正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你要問我,那肯定想啊,那小子真是,用不着胡蘿蔔也用不着鞭/子,每天自個兒就轉着圈地拉磨,誰不喜歡。”靳一夢笑道,“不過那是給唐正拉磨,要是給咱倆拉,他大概就換一種拉法兒了。”

“怎麼,我比唐正差?差在哪裡?”李/明夜半玩笑半認真地問道。

——考慮到澤菲爾對變性以及唐正女裝的态度,二人先前商議由身為女性的李/明夜與澤菲爾溝通。嚴格來說,她的溝通也并不是沒有效果,實際上效果還不錯,而且對方顯然也有/意配合,默契地讓話題逐步深入,交換彼此的想法……但作為讀心者的二人都十分清楚,對澤菲爾的心靈影響最大的,其實是靳一夢最後那簡簡單單的幾句話。當然,這并不意味着他們已經收服了澤菲爾,但這是收服的第一步。

“你不真誠。”靳一夢告訴她。他擡手摸了摸她的頭,将她攬入懷中,在她發頂親了一下,“像這樣的人,你跟他聊,不能光用腦子不用心。你有腦子,人家也不缺,你倆都光走腦子不走心,看着挺順利的,但最後就僵在那裡了……嗯,也不能說僵在那裡,反正就差點意思。”

“我已經盡力去真誠了。”李/明夜歎了口氣,擡頭望天,“他要是笨/蛋就好了,用腦子就能對付。”

“要是笨/蛋,那不管怎樣都能對付。”靳一夢笑道,“但人家呢,不巧不是笨/蛋,你呢,方法也用錯了,像這種……啊,心理醫生式的循循善誘不适合你。這跟你技術沒關系,主要你是心理醫生,就得非常關注病人的變化,真正去理解病人的想法,把病人看得比你重要。這哪能行啊?你這丫頭一天天的,老/子天下第一,眼睛裡頭就沒别人的……”

“怎麼,我在天上就不是第一了嗎?”李/明夜沒好氣道,“我可是絕地天通之後天帝唯一欽點可以在人間界自/由顯聖的神,天庭裡獨一個。幾千年來其他成神的,通通都被抓去天庭打工坐牢了。”

“對對對,我寶貝兒天上也是第一。”靳一夢笑嘻嘻的又親了她一口,“所以呢,我寶貝兒這麼牛逼,就應該用那種,就怎麼說呢,王霸之氣。就是我管你怎麼想的,反正現在是我做主,我說啥你聽啥,聽完了就去做,不爽憋着,哎,就給他來個窒/息play,玩多了他習慣了,慢慢斯/德/哥/爾/摩了,自己也就爽了。反正當初你怎麼對付陳英華的,現在就怎麼對付他就行了。”

李/明夜指了指自己,哭笑不得:“我,對他,用王霸之氣……”對面可是在《最終幻想》裡以一己之力破碎世界命運的人物,其“骸骨之王”的威名也不是假的好嗎?

靳一夢想起蘭瑟威嚴冷峻的形容風度,再低頭看看懷中女子那張嬌美秀麗的俏/臉,那雙眼睛瞪得圓溜溜的,貓一樣可愛。他試圖忍住笑,忍了一下沒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聲,李/明夜冷眼瞪着,見他果然笑出來,遂冷笑一聲,提拳就打……

一時之間,女子的嬌嗔怒罵與男子做作誇張的慘叫響聲一團,笑鬧吵嚷,歡樂無比。布萊克不知被誰踹了一腳,一下子醒過來,擡頭看了看二人,打個哈欠伸個懶腰,換了稍遠的地方繼續卧着,很快又發出響亮的呼噜聲。釣竿忽然被碰倒,魚鈎一動,驚走一條即将上鈎的遊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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