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吉先生算過了,你兄長的有緣人就是她!”
“那天樹下那麼多人,偏偏就砸中了她!哎呦,真是緣分啊。”
回去的吳夫人總念叨這句話。
他回房,合上門隔絕屋外吵鬧,提起筆看着案上課本,燭花落了大半,竟然隻寫了一行字。
吳夫人說,去年燈會時,孫策丢出去的木箋砸中了你,去賠禮道歉時你卻沒有告知姓名,現在好不容易遇到了又是這種情況。
請了大夫來看,大夫說是幾次都傷到了頭部,有可能會造成短暫的失憶。
吳夫人聽到後提起袖子去教訓孫策了,你獨自在府上溜達。
嗖——
一柄飛箭貼着你臉側飛過,一縷青絲被釘在牆上。
“你,就是從那個刺客手下活下來的人?”
少女笑意明媚,橙衣飛舞如驕陽,她還保持着射箭的姿勢,那柄大弓閃着微光。
“我可以不是嗎?”
她走近了些,身子向前傾斜貼近你。
“看上去和那些世家小姐沒什麼不同。”
她忽得擡起你的手,在指間摩挲。
“也不會武功。”
“是在懷疑我是刺客嗎?”
她眯起眼,上下打量起你。
“算了,你看着就很好欺負的樣子,應該不會是刺客。”
你汗顔,不确定的指着自己。
“好欺負?”
“對了,我是孫尚香,你應該已經見過我長兄和二哥了吧。”
你想了想那個眼睛亮晶晶的孫策和那位紅發少年,點點頭。
“見過了。”
孫尚香眼睛一轉,看四周無人後和你咬耳朵。
“你覺得我長兄怎麼樣?”
你眨眨眼,心中疑惑:
“他挺好的啊。”
“哎呀,我說的不是這種,就是男女之間的。”
你輕笑一聲,她臉上忽然慌亂起來,你将她頭上翹起的絨毛撫平。
“喜歡哦。”
身後有東西重重落地的聲音,你回頭一看卻什麼都沒有,孫尚香微蹙起眉看了眼你身後,低聲說了句什麼。
“對了,周中郎将還在府上嗎?我想去和他道謝。”
“他啊,他很早就出去了,大概是去河邊彈琴了吧。”
你在府上侍從的引領下,來到一處幽靜之地,池中有一亭,周遭假山環繞,層巒疊嶂,柳絲輕拂水面,春花綻放。
亭中傳來陣陣琴聲,那人似乎漫不經心,随意撥弄着琴弦,毫無興緻。
透過幾縷垂柳,隻見青衣文士單手撐着頭,若有所思地撥弄着琴弦。
你走在亭岸銜接的橋上,每走一步都能聽到腳下細小的咯吱聲。
你在亭前停下腳步,那人背對着你,你隻能望見他垂于身後的發絲。
“請問,閣下是周中郎将嗎?”
周瑜側過頭,琴弦發出‘铮’的一聲。
“過來。”
“小女隻是來謝過大人昨日救命之恩。”
綠绮琴被他擱到一邊,周瑜撚起一旁的煙壺,輕輕吐息,袅袅煙霧升起氤氲身側,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神色。
“你忘了嗎,我們是最了解彼此的。”
你眼前迷糊,入目都是那雙淩厲的眼和削薄的唇,他唇瓣開合似乎有隐隐白光萦繞在身側。
你身體不受控制,雙眼無神,重複起他的話:
“我們…是最了解彼此的。”
一聲輕笑,周瑜将你攬在懷裡,又撩撥起琴弦,你靠在他懷裡,任憑他擺弄你的手指。
“是啊…馬上就會結束的。”
“我們的願望,很快也會實現的,隻要我們站在一邊…”
他語氣愈發癡狂,唇邊帶着一絲涼意,将你抱的更緊了些,你沒忍住痛呼一聲。
周瑜将你鬓邊淩亂的發别到耳側,雙手穿過腋下将你抱得更緊,他用手扣住你背後突出的脊骨,一下下的撫摸換來你的戰栗。
“别怕。”
周圍萦繞的煙霧似乎要将你吞噬,你靠在他肩頭,垂下的發遮住你的神情。
你感覺到他放松的姿态,雙手環住他脖頸,抱得更緊,他身子一僵,随即發出一聲輕笑。
“已經沒事了…”
指間卷弄起他發絲輕輕纏繞,溫熱手掌覆上他發頂一下下安撫着。
池中躍出的鯉魚被藏匿的蛇一口咬住,拖向池底,血色漫延。
你睜開眼,眸中一片冰冷,覆在他發頂的手依然輕柔。
Legilimency(攝魂取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