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華雲，她病了。”白歌一說。

白歌一，如果你被綁架了，你就眨眨眼好嗎？

華雲最近牛肉幹吃多了，她上火了。非常嚴重，嚴重到一覺睡醒她就已經失聲了。

“早安。”

當她艱難地把氣擠出嗓子眼，和白歌一道早安時，被自己發出的聲音吓了一跳：以她之見，幹屍如果會說話，大概也就是這個聲兒了。

對面的白歌一果然也很震驚，瞪着眼看着她。

“我沒事，”她感覺這麼說話太低效了，想用手勢告訴白歌一她隻是上火了。雞同鴨講了半分鐘忽然意識到，白歌一可能不太清楚上火是什麼。

“我上火了……嗓子……發炎了。”

“？”

“吃點蔬菜就好了……大概。”她說。

白歌一眼神複雜地看了看她，拍了拍她的肩，讓她老實在車上待好，扭頭就要走。

“你回來！！”華雲喊她，隻喊出了氣聲。

白歌一折返回來，“怎麼了？你說什麼。”

華雲咬牙，“沒事。”

她總不能告訴白歌一，她不想一個人待着吧？說不出口，感覺太矯情了。

“如果你覺得不安全，就把車門關上。”說完白歌一就想關上車門，被華雲揮揮手制止了。她想呼吸呼吸新鮮空氣。

華雲目送白歌一的身影消失在黃沙中，感覺莫名的心悸，嗓子又疼得厲害，渾身不得勁。

啧，白歌一每天和她吃一樣的東西，她怎麼不會生病？基因改造人真是不公平。她不僅不生病，手上那道傷口還好得飛快，前兩天就長好了，現在完全看不出痕迹。

不管怎麼說，她都不想一個人待在沙地裡啊！也沒有個手機或者對講機什麼的，閑的沒事還能聯系一下關心一下。

想想也是，都未來世界了，怎麼能沒有聯絡手段？下次問問白歌一。

白歌一回來時就看見華雲大敞着車門，上半段身子躺在車上，下半段身子挂在車外，正保持着一個看起來很累的奇怪姿勢閱讀常诘的筆記。

白歌一：……

“啊！你回來了！”華雲這會說話聽起來比剛才還像幹屍。“我好無聊啊……”

白歌一一步跨上車，從地上撿起撒了一地的、被華雲拆成一張一張的筆記。

“我太無聊了，那個大本子太累贅了，”對此，華雲心虛地表示，“我會每張都好好保存的。”

“我好餓。”她趕緊轉移話題。

白歌一打開背包，從裡面掏出來半臂長的類仙人掌植物，一大瓶子類仙人掌汁，還有稀少的幾片菜葉。她又掏出她切蟲族的軍刀，極其娴熟地給仙人掌去刺、剝皮、按部位切片，順便把刀上粘的仙人掌汁液都抹在了菜葉子上。

華雲在旁邊看着她加工這堆綠色的食材，越看臉越綠。等白歌一用爐子和鍋把菜葉子焯過一遍水撈出來時，華雲的臉色已經可以和它們有一拼了。

華雲看着面前的幾盤子綠色植物，深深感覺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這些蔬菜看起來太健康了，而且看上去就沒有任何味道。

“你确定仙人掌可以吃嗎？”她指着仙人掌刺身。

“嗯。”

為了防止她不信，白歌一還吃了兩片試毒。

在白歌一的炯炯目光中，她顫抖着吃了一口。外皮是脆的，像瓜類；内瓤是黏的，很軟。其實口感還挺好的，問題是沒有任何味道。沒有，任何！味道！

華雲絕望了。

“那我可以加點醬嗎？”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