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耳羹。”
她想暖暖喉嚨和胃。
車上幾分鐘不到,蘇柳就睡了過去,下車時,還是路易淮抱着她。
蘇柳睡得不沉,察覺到有人在抱她,就緩緩睜開了眼:“放我下來吧。”
路易淮抱着她進了電梯,也不把她放下來:“快到了,幾樓。”
見電梯裡沒人,蘇柳也就任由他抱着了。
她沒答,自顧自的伸手按了樓層,到了門口直接指紋解鎖。
進了家門,路易淮也絲毫沒有要放她下來的意思。
蘇柳所住的公寓是loft式,裝修是溫柔風,面積也不小。
路易淮抱着她走上樓的房間,樓上有兩個房間,路易淮問:“哪一個?”
蘇柳指了指其中一個房間,“這個。”
路易淮推門進去,将人放在床上。
“先休息會兒,飯做好了叫你。”
“哦。”
看着蘇柳躺在床上有漸漸睡了過去,路易淮這才輕聲退出了房間。
半小時後,門鈴響起。
是蔣旭送來要做的菜,門剛打開,路易淮結果菜就把門關上了。
蔣旭:“……”
動作一氣呵成,快的站在門口的蔣旭都沒把自己老闆臉看清。
蘇柳是聞着炒菜的香味醒來的,聞着聞着,肚子也餓了起來。
蘇柳下了樓,樓下廚房是開放式,一眼就看到了挽着衣袖,認真做菜的路易淮。
路易淮餘光察覺到,偏頭,“餓了?”
蘇柳老實點頭:“嗯,好香。”
路易淮笑了笑:“最後一樣,馬上好了。”
蘇柳聞言,就去拿了碗筷盛飯。
路易淮将菜一樣一樣端上桌,又給蘇柳舀了碗銀耳羹,銀耳一直開着小火熬,碗裡一直冒着熱氣,看着就很燙人,但顔色味道也誘人。
蘇柳不客氣的拿起筷子吃了起來,見她生病了胃口也不錯,路易淮嘴角挂着笑,往她碗裡夾菜。
“路易淮。”
“嗯?”
“你會做多少菜?”
“你想吃的都會。”
飯吃完,旁邊的銀耳羹也差不多散了原來的熱氣,蘇柳端着小口品嘗。
趁着她喝銀耳羹,路易淮就去收拾碗筷。
蘇柳覺得一碗熱的銀耳羹要比感冒藥來的好,喝完之後,隻覺胃裡暖的舒服,鼻子也通暢了些。
姜韶婉的電話正好打了過來,蘇柳看了眼在洗碗的路易淮,拿着手機上樓回了房間。
“喂,媽。”
姜韶婉被她帶着鼻音的聲音吸引,“你這聲音,挽挽,你感冒了嗎?”
“嗯。”蘇柳說:“昨天出門沒帶傘,不小心淋了點雨。”
“嚴不嚴重?,你現在在家嗎?”
“不嚴重,嗯……在家。”
“行,那我一會兒過來看看。”
“不……不用,媽,我就是個小感冒,晚上你從家裡過來也挺麻煩的。”
“那你……”
“我沒事,而且吃了藥都好多了。”
見她堅持,姜韶婉也就沒再提,“行吧,那你注意休息,晚上睡覺别踢被子,不然又該嚴重了。”
“嗯。”
又聊了幾句,母女通話才結束。
蘇柳莫名松了口氣。
下樓時,路易淮靠坐在沙發上閉眼小憩。
雖然公寓裡開了暖氣,但就這麼不蓋東西睡,溫度也挺過不去的。
蘇柳拿了一條毛毯來,傾身想給他蓋上。
結果她剛一靠近,路易淮就猛地睜開了眼,手快的抓住了她的一隻手,蘇柳被驚吓住,手一松,毛毯落在路易淮大腿上,半挂掉着,大部分在地上。
四目相對,氣氛變得微妙。
蘇柳抿着唇,手腕一轉,掙開了路易淮的手,起身退後一步,和他保持距離。
她的語氣都稍變得不太自然。
“你……蓋着這個吧。
說完,就轉過身,路易淮見她要走,将大腿上的毛毯扔開,着急起身将人抓住。
蘇柳回過身,“怎麼了?”
路易淮說:“你知道的。”
知道我想問什麼。
蘇柳也确實知道。
他想問,兩人現在的關系。
蘇柳垂下頭,而後又重新看他,“我不知道……”
“我喜歡你,你喜歡我。”路易淮說。
“蘇柳。”路易淮看着她,深邃的眸子裡是掩藏不住的情愫,蘇柳聽見路易淮用着肯定的語氣和自己說。
“互相喜歡,就該在一起。”
蘇柳突覺心跳漏了一拍,不敢再去看他,别開了視線,嘴硬道:“我沒說喜歡你。”
“嗯,是你的心跳告訴我了。”路易淮說:“你就是還喜歡我。”
即使他們分開了這麼多年,蘇柳也必須承認,她就是還喜歡着路易淮,就是一直忘不了他。
她的心跳,就是最好的證明。
蘇柳咽了咽氣,眼眶因他這話變得濕潤起來,此時,她還生着病,看起來格外可憐和委屈。
“憑什麼?憑什麼……”
她的眼淚掉下來,路易淮擡手替她溫柔拭去,眼裡滿是心疼。
蘇柳哭的更加肆意,擡手一下又一下的用力拍打在他胸膛。
“到底憑什麼?路易淮,你憑什麼覺得,這麼多年,我還會在原地等着你。”
她是還喜歡他,可她才不會一直停在原地,等着他。
蘇柳是在愛裡長大的姑娘,她有她骨子裡不可抹去的尊嚴和驕傲。
她哭的委屈,傷心,不滿的朝他訴說。
路易淮再也忍不住,将人抱在懷裡。
“不是的,不是的,柳柳。”
“你不用等我,你可以繼續朝前走。”
“而路易淮,不管多遠……都會追上你,找到你,繼續和你在一起。”
蘇柳的手無力般垂落下去。
她認了。
路易淮是她的劫亦是她的情。
既然躲不掉,那就去直面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