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行程繁瑣,結束之後,路易淮擔心蘇柳累,就将人先送回了酒店房間休息,自己返回婚宴接客。
婚宴上。
路易淮端着酒杯,向長輩們挨個認真敬酒,敬酒時,蘇家長輩親朋好友總會出言打趣他兩句。
一向對這種打趣話無感不耐的路易淮,在今天,認認真真聽着他們的話,然後逐一應下。
路易淮是最後去的自己親友的那一桌,或許是高興,他跟着程碩他們喝了很多酒,一杯接一杯的往下灌,聚在一起歡聲笑談。
最後幾個人都醉的不省人事,個個趴在桌上起不來,嘴裡還嘴硬嘀咕着,“怎麼都倒下……嗝,繼續,繼續喝……”
說着,另一邊鄧钰還真撐起身來,拿着酒瓶繼續找人喝,走起路來晃晃悠悠,像是下一秒就要倒下。
一群人喝多了就撒酒瘋。
幾人中唯一清醒的周霁川看着這一幕無奈搖頭,隻剩他來善後。
周霁川叫人将趴倒在桌上的幾個醉鬼送回酒店房間,自己則送了酒品還算好的路易淮回酒店房間。
把人交給蘇柳,周霁川就離開了。
路易淮整個人四仰八叉地攤躺在沙發上,蘇柳深歎了口氣,起身去給他倒了杯水。
蘇柳從沒見過路易淮喝醉酒的模樣,這還是第一次。
路易淮平時也不是不喝酒,很多時候和程碩他們一起吃飯的時候,他都會喝酒,但都是小喝兩杯,所以也沒見他醉過。
今晚上醉成這樣,估計喝的還挺多。
但路易淮醉酒了反而還挺順從的,不撒酒瘋,也不會讓他往東他偏要往西。
就像現在,蘇柳叫他起來喝水潤潤嗓子,他身子使不上力,但還是坐了起來,接過水杯喝了那杯水。
喝完,路易淮就這麼倒靠在了蘇柳的肩上,還像小狗似的,腦袋在她的頸脖處蹭了蹭,然後伸着鼻子嗅她身上的香味。
蘇柳覺得有點癢,拍了他一下,讓他别亂動。
他就真的沒再動了。
好一會兒也沒動作,蘇柳以為他睡着了,試着喊了他一聲:“路易淮。”
“在。”
“……”
蘇柳就着這個姿勢,一手放在後面,拍了拍他的後背,溫聲問:“難受嗎?有沒有不舒服。”
路易淮頭晃了晃。
蘇柳一隻手放在大腿上,他捉住漫不經心的玩起了她的手指。
像個小孩子一樣。
蘇柳問:“怎麼喝這麼多酒?”
他以為她在怪他,悶悶的說了一句:“下次不會了。”
蘇柳“嗯”了一聲,又問了一次:“所以,今晚為什麼喝了這麼多酒。”
“高興。”路易淮說:“因為我高興,很高興。”
蘇柳摸了摸他的手,輕輕的說:“我也高興。”
她停了下,用着不大的聲音,說:“還是見你第一次喝醉酒,還挺可愛的。”
“不是。”他出聲道:“第二次。”
“嗯?”蘇柳開始有些沒反應過來,“那……第一次是什麼時候。”
他想了想,“程碩回國那天。”
“是高興嗎?”
“嗯,很高興。”
蘇柳有聽說過,程碩高中畢業後,就出國讀書了,幾年都沒怎麼回來,“嗯,你們那時候挺久沒見的了。”
“不是。”
不是因為這個。
蘇柳感覺到肩上的力量變輕了,路易淮直起身子,醉了酒的眼還聾拉着,他拉起蘇柳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腔處。
蘇柳感受到了他一下又一下劇烈的心跳,手指不受控制地蜷縮。
“感受到了嗎?”她聽見他說,“那天在醫院遇見你,就是這種感覺。”
路易淮雙膝落地跪在了她的身前。
她的雙手被他放在他的手裡捧着。
然後他低下頭很輕地在她手背上落下了一個吻。
将她的手背與額間相抵。
如她裙下臣。
“是高興嗎?”
“嗯,很高興。”
因為那天,我們終于再見了。
路易淮低聲呢喃。
蘇柳聽見了他在叫自己的小名。
挽挽。
他多數都是喚她柳柳,蘇柳很少聽見他這麼叫她,僅有的幾次也都是像他現在這樣,含糊不清的喚她小名。
蘇柳心軟的一塌糊塗。
“路易淮。”
“嗯?在呢。”
“我想親親你。”
話音剛落,路易淮便擡起頭來,醉了酒的臉染上了紅暈,定定地看着她,不說話也不動。
蘇柳看他這樣,有種視死如歸,不反抗地任她宰割。
蘇柳有點想笑。
路易淮醉酒,還能有另一面呢。
還挺可愛的。
蘇柳雙手輕輕捧着他的臉,低身與他額間相抵,親了親他的臉頰。
然後是鼻尖,最後是唇。
蘇柳主動的親吻每次都是蜻蜓點水般,一下接一下的吻,從來都是停留在表面。
路易淮揚起脖子看着她,頸脖處突起的喉結滾了滾。
不知這樣任由她親了多久,最後一次,當蘇柳親完想退開的時候,那人忽然有了動作,伸着身子,寬大的手掌按在了她的後腦處。
下一瞬,蘇柳的唇就被他不由分說的吻了上來。
細細密密地吻落了下來,唇瓣被他的舌尖撬開,兩人就着這樣的姿勢深吻。
他的吻帶了酒的一點香甜味道,讓蘇柳有些沉淪。
後來不知怎麼的,蘇柳感覺自己好像也醉了。
她漸漸無力的躺在了沙發上,路易淮壓在她上面,有條不紊地親她。
蘇柳情亂之中,感受到了男人身下的那股力量。
婚前,兩人很多次這樣,深吻後的動情,每次蘇柳都以為會順理成章的繼續下去,可他也隻是繼續親她,沒有往下一步的動作。
現在兩人結婚了,蘇柳想,往下一切都合理。
可他停下了,也不親她了,就這麼埋在她的頸窩處,喘着氣,沒了動作。
良久。
蘇柳推了推他:“路易淮。”
他沒回應。
“路易淮?”
他帶着淺淺的呼吸聲,應了一聲。
睡着了。
“到床上睡,好不好。”
路易淮使了些力,從她身上起來,蘇柳扶着人回到床上,之後用濕毛巾給他擦身子。
夜裡,蘇柳關了房間的燈,在路易淮身邊躺下,擁他入眠。
……
婚禮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