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内,落塵強迫自己專注于修煉,奈何一閉上眼,滿腦子都是離别之時,蕭湛風那欲言又止,黯然神傷的表情。
再一次因為錯綜複雜的心緒而亂了心法,落塵最終還是放棄了,躺在床榻上,用被子把自己緊緊包裹住。
回想着若是方才,蕭湛風真對自己說了那些話,她會是怎樣的心情?
想到這裡,她的心開始“撲通、撲通”地跳,臉頰有些溫紅。感受到自己的變化,讓她意識到自己恐怕是無法說出拒絕的話,可又不得不認清現實,他們本就是不同道上的人。
數日後,落塵與紫憂等人相約聚在一起。
“怎麼了落塵,你可是有什麼心事?”看着落塵較以往有些沉默,興緻不高,紫憂不免有些擔憂。
“啊?我有嗎?”
提到這個,小翎也是有了些小情緒:“還說沒有,這幾天我看你修煉都有些心不在焉的,有時我與你說話,也會走神……”
落塵這才後知後覺自己這段時間确實有不少焦慮。
随着時間不斷地流走,離喚魂花盛開之期越來越近,而神印的所在之處仍未得到一絲有用的信息,再有被蕭湛風擾亂的心神,這段日子她總是心事重重。
“抱歉,可能是我最近練功有些急躁,未休息好。”
紫憂握住落塵的手:“慢慢來,修煉這種事不必急于求成,身體為重!”
小翎也将手放上去。
“喂!你們姐妹情深的戲碼也演夠了,能不能看看我!”被晾在一旁的朱範範一臉受傷的神情,不滿地看着她們三人。
看着他這副委屈的模樣,三人皆笑了。
“那你有什麼想說的?”
朱範範瞬間精神起來:“我最近研制出一種藥粉,無色無味,若是毫無防備之人,一旦沾上一點兒,不到兩個時辰,絕不會醒來,我師兄可是親自試驗過了。”
說着他拿出三個小藥瓶及三袋藥粉放在桌上。
“這是送你們的,可以防身用,藥瓶裡是解藥,以防你們誤染上,要不是我們門主最近忙着三日後加固封印之事,我肯定要拿去給他展示一番,說不定日後哪一天發現我的天賦,我就是内門弟子了,哈哈哈!”
紫憂和小翎笑着看他那得意的樣子,落塵則留意到一個重要信息。
“你說三日後加固什麼封印?”
“哦,是我師兄和我說的,讓我最近不要去打擾門主,三日後他要随主君去那什麼五獸神壇加固封印,聽說是封印着一個很厲害很厲害的惡神,所以每年都會做這事,不然要是讓這惡神逃出來,那可就天下大亂了!”
落塵眼睛一亮:五獸神壇不就在秘林深處那靈牆裡嗎,會加固封印這事兒她曾聽父親提過一次,主要用到的,便是那神印。
三日很快就過去了,落塵一襲青衣,提前躲在秘林外最近的一棵大樹上,微微施法,便隐身在了視野之中。
沒一會兒,各仙門門主及個别内門弟子相繼趕來,主君到來後,以神印開路,率先進入秘林,其餘人緊随其後。
樹葉輕顫,落塵也閃身跟進去。
此次進入這秘林,一路的景象與上一次大不相同,看來這神印不僅是作為開啟靈牆的鑰匙,亦能令此處的陣法失效,惡靈退散,自己的靈力也未加速消耗。
這一次,還是蕭湛風以己之血喚醒神印,開啟靈牆。
神印懸于靈台中央的雀形玉石雕塑之上,金色光芒籠罩着它,五大仙門門主各立于神獸石像之上,一同将靈力注于神印中,其餘各内門弟子亦為其輸送着靈力。
隻見五道彩色光束從神印中射進石像額心,石像散發出不同顔色的光芒,随後,天龍,神鳳,麒麟王,靈蛇,仙兔真身顯現,強大的神力從它們身上傳入雀形雕塑之中,神雀的魂體在神獸間飛舞着,一個巨型法陣從地下顯露出來,光芒一層一層地加深。
待一切歸于平靜,蕭策開口道:“辛苦各位了,今年最重要的任務完成了,也耗費了不少精力,大家這段時間好生歇息,盡快恢複過來!”
“是,主君!”
走出秘林後,衆人皆散了,隻留下蕭策父子二人。
蕭策将神印交于蕭湛風手中:“風兒,最近為何總是心不在焉?”
蕭湛風神色微凝:“沒有,事務繁雜,有些疲勞罷了。”
蕭策亦是過來之人,未過于多問,隻道:“你年紀尚輕,涉世未深,還不太穩重,但你是未來的君主,還有太多未知的事等着你,不能因為一些小事就亂了心,你要學會自己面對。”
“我明白了,父君!”
蕭湛風與蕭策分開後,便獨自一人回到房中,未去其他任何地方。
一直跟随在他身後的落塵望了一眼他緊閉的房門,一指輕點腰間束帶,極小的紫蝶飛出,通過窗縫進入房内,落塵輕輕閉眼,房内一切景象盡顯于她的視覺中。
原來,神印就藏于蕭湛風的房内。
自那以後,落塵與蕭湛風未再見過一面,倒是從紫憂那兒聽說他最近都在和師兄弟們一同帶領着蕭門之人修煉,看起來精神也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