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紙雀飛走,小翎化作一隻雀鳥,額上有一紅色印記閃了一下,又消失不見。雀鳥緊緊跟随在小紙雀後面,隐于黑暗之中。
弑神谷,魔族最外圍的領域,兩名魔族将士正坐于魔域入口處,兩把長刀被随意丢放在一旁,悠閑地飲着小酒,聊着天。
“沒想到公主獨自深入虎穴,竟真的取回了那花兒!”
“那是!公主可是除了魔君和太子之外修為最高的,如此年歲就有這般成就,了不得!”
“那你說太子失蹤,日後,咱們整個魔族怕是都會交到公主手中了。”
……
“不得不說,這魔後真是有點兒不識好歹了,魔君如此疼愛她,她依舊整天擺着個臭臉,果然仙族……”
其中一人正交談間,突然停下,眼神變得渙散,一手還是方才那般舉在半空中,一動不動。
“仙族什麼?你繼續說啊……”另一人推搡了一下,他便随着他的力道倒在地上。
那人驚恐地抓起武器,想要爬起來,然而,剛有所動作,一片樹葉從他脖頸處掠過,鮮血從一道長長的細痕中不斷流淌出來,來不及呼救便倒地而亡。
一雙龍紋黑靴從倒地的兩人旁邊走過,緊接着,一隻雀鳥飛來,在那兩人的上方盤旋一會兒,往另一個方向飛去。
羽清與素錦聊了一會兒,素錦尚且虛弱,不久便已覺得有些疲乏,羽清服侍着她躺下,掩好被子,聽着她呼吸變得規律,才輕聲走出去。
剛回房間,轉身正準備關門,一隻雀鳥極速飛進來,化為人身。
“小翎?”羽清趕緊關上房門,走到她面前,“你怎麼來了?”
小翎癟着嘴,眼淚不受控制地往下掉:“你都不管我,就隻有我來找你……”
羽清将她的淚水抹去,輕擁住她:“對不起,我現在也很迷茫,我闖了大禍,沒辦法再面對你們,面對他……”
說起“他”,小翎才猛然想起來自己還有重要的事要告訴她,誰知一見到她就委屈地把這事兒給忘了。
“我來的路上,恰好發現少君他隻身潛入了這裡……”
“什麼!”
羽清神色慌張地打開門,想到什麼又轉頭對小翎說:“先别讓任何人發現你在這兒。”
小翎點頭,又化成雀身跟在羽清身後。
“說!付伯深在哪兒?”蕭湛風周圍倒了一大片的魔兵,僅剩的一個清醒之人被他抵在牆上,一把劍緊貼着他的脖子,隐隐可見已有一道劃痕。
“大大大長老在……在……”那人渾身顫抖着,緊張得快要哭了,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蕭湛風沒了耐心,手上的劍用力劃過,那人便沒了呼吸。
他想要繼續往前走,突然出現的一支魔兵團攔住了他的去路,為首之人是一位看似比他大不了幾歲的年輕男子,一頭白發高高束在腦後,冷白色的皮膚,鮮紅的嘴唇,顯得清冷而妖孽。
“我說是誰敢孤身一人闖入我魔域,原來是仙族大名鼎鼎的少君啊!”
“廢話少說,我隻想找付伯深,若想攔我,就直接來吧。”
男子輕笑:“想找我父親,也不問問我同不同意!”
“哦?”蕭湛風終于正眼瞧了他,“魔族的大将軍付雷,我算是有所耳聞,今日正好見識一下。”
付雷單手一揮,身後的魔兵蜂擁而上,蕭湛風站在原地未挪一寸,抛出手中的劍,此劍旋轉一周化為墨笛再次回到他手中。
笛聲響起,一道無形的力量将所有魔兵壓制在地,随後所有人感到頭痛欲裂,抱着頭在地上打滾,付雷一手擡起用靈力奮力抵抗着,另一隻拿着大刀的手開始蓄力,準備反擊。
忽然一人從天而至,手握一條紫鞭用力一揮,壓制着魔兵的力量随之消失,笛聲戛然而止。
蕭湛風看着前方背對着自己的女人,有些呆滞,那身形是如此熟悉。
女人開口:“都退下!”
付雷不解地看着她:“為何?他……”
“交給我就好,我說,退下!”
所有魔兵就此消失,付雷也心有不甘地消失在原地。
所有人都走後,蕭湛風閃身上前,抓住女人的手臂将她轉過來。
“落……”
然而,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截然不同的,如此陌生的臉。
蕭湛風松開抓住她的手,無力地垂下去。
本以為自己是一心想要找到付伯深,以懲戒他摧毀神印之罪,直到此刻才不得不承認,他隻是給自己一個如此沖動闖入魔族的理由,甚至還在有所期待,是否可以得到一個合理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