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珠擡起手腕,認真端詳着這條手鍊,一顆顆透明的水藍色珠子在陽光的照射下更顯光澤透亮。她的唇角微微翹起,甚是喜歡。
“好美!我很喜歡,謝謝!”
“明珠姐姐喜歡就好!”小翎轉身回座。
突然陸明珠驚呼一聲:“小心一點!”
小翎在經過蕭湛風的身後時“一不小心”被自己絆倒,蕭湛風伸手将她扶起,耳邊響起她的低語聲,擡眼看向她,隻見她略微點頭,起身繞過他。
“陸老爺,今日感謝您的特别款待,我們在此敬您一杯!”蕭湛風端起桌案上的酒杯站起來,其他人也跟着起身。
“哈哈哈哈,蕭小兄弟客氣了,你們拿出了誠意,我自然也不能虧待了各位。”陸自清率先一口飲盡杯中的酒。
蕭湛風坐下後,悄然撇了一眼端坐在陸自清身旁,一言不發,自己默默用膳的陸明珠。
“恕我冒昧問一句,不知尊夫人......”
“哎!”陸自清歎氣,臉上努力擠出一絲傷痛之色,“我夫人自小體弱,自明珠出生後,更是每況日下,不過兩年,便撒手人寰,明珠自小沒了母親的陪伴,我這才如此寵愛她,将她養成了這般......”
"爹,我還在這兒呢!"陸明珠放下筷子,不滿地看向他。
她從未見過自己的娘親,但這十多年過得也是很不錯的,也就不曾有過思念的感覺,倒是自己的父親,每次與外人提起過世夫人時都是一臉悲痛的模樣,而作為與他朝夕相處的女兒,她什麼都知道,那些表面上的東西都是假的,她不會故意去拆自己父親的台,也不想看他當着自己面如此虛僞。
陸自清尴尬地笑了笑,沒再繼續說下去。
蕭湛風也沒有再問,反而将話題轉至陸明珠的身上:“陸小姐有所不知,你被那賊人劫走時,陸老爺可是焦急得緊,如今見陸小姐完好歸來,蕭某也由衷地感到開心。”
“那群土匪也算是有點自知之明,若我小女有個三長兩短,定要鏟平那處破寨子!”
陸明珠身體微僵,啟唇欲說些什麼,又不知從何說起,索性呆坐一旁,執著搗弄着眼前的菜肴。
蕭湛風注意到陸明珠的神情變化。
齊小石明明已經劫走她向陸自清換取血靈芝,最後卻放了她,自己孤身一人去取,很明顯是得知了東山上的兇險,不忍他人為此送命才有此舉動。
“說到這輕水寨,我突然憶起,他們寨中有人為了尋那血靈芝受了傷,昨日我的朋友憶雪被他們抓去寨中為那人醫治,應該是傷得不輕,是吧,憶雪?”
突然被提及,歐陽憶雪不知有何用意,依然點頭應和,甚至有些誇大其詞:“确實挺嚴重的,那男人全身上下布滿了傷痕,沒有一處完整的地方,一看便知是狼妖所緻,不過......他還算命大。”
歐陽憶雪及時止住後面一時激動,差點脫口而出的話。
陸明珠聽了此言,面露急色:“那他現在可好?”
果然不出蕭湛風所料,陸明珠潛意識裡是有些在意那人的,能對劫走自己之人有這麼大改觀,定是經過了特别的相處,那他們要找的極有可能就是那人。
陸自清見女兒如此明顯的在意,心生怒意:“一幫匪人,何必在乎他們的生死,就算死了也是死有餘辜!”
“爹!”陸明珠忍無可忍,起身對着他怒吼道,“他人的生命在你的眼裡就這麼一文不值嗎,你說他們是土匪,卻也沒有傷我分毫,反而為了不牽連無辜放了我,由此我不得不懷疑,關于輕水寨的傳言,是不是你放出去的!”
“放肆!”
陸自清重重地一巴掌扇在她臉上,水嫩地臉蛋瞬間顯現出紅色的巴掌印,眼眶中的淚珠止不住地往下掉。見狀,羽清和小翎上前一左一右将她拉至一旁安慰,蕭湛風站到陸自清地面前,擋住他的視線。
“陸老爺息怒,陸小姐應是無意頂撞,不過一時氣話。”
陸自清氣得吹胡子瞪眼:“這綁匪人不知給她下了什麼迷藥,自回來後就開始幫他們說話,現在竟然還把什麼東西都蓋在我的頭上!”
陸明珠捂着側臉啜泣着,瞪了他一眼,轉身跑走了。
“陸老爺還是和陸小姐好好談談吧,我們也不便久留,先行告辭了!”蕭湛風自知再留下已沒有任何意義,随即擡手拜别。
有了這茬事,陸自清正在氣頭上,也無力再招待他們。
回了客棧,蕭湛風将小翎單獨叫到了後院。
“你是探測過陸明珠?”
小翎點點頭:“嗯,她一出現我便有細微的感應,說明她身上極有可能有很濃郁的神識氣息,若非是她,便是與她有親密接觸的人。”
“我知道了,陸明珠被陸自清從小帶大,不可能是她,不過我有一猜測人選。”
“真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