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亦是羽清的在心裡自問過許多次的問題,在這一刻,僅因得到了他一點認可,就忍不住想要從他那兒尋求一個确切的答案。
蕭湛風移開與她相撞的視線,略微發紅的耳根提醒着他方才的失态,不由輕咳一聲以作掩飾。
“沒有什麼可能……”
聽此,羽清眸光暗淡下去,一口悶氣堵在心裡,眼眶溫熱,恨不得立刻逃離,忽聞得對面的人再次開口:
“……與不可能之說,此時我們的目标一緻,那便是同路人!”
羽清擡起頭,看着眼前的男人輕挑的嘴角,倏爾意識到自己被耍了,怒氣直達胸口,所有的矜持與理智都抛之腦後,曲起手肘狠狠地給他一錘,然後轉身大步流星地離開。
蕭湛風捂着肩臂看着她的背影愣在原地,随即偏頭輕笑出聲。
——
陸府内,陸自清穩穩坐在高位上,俯視着下面跪着的一排排男子。
“你們也不要心存怨氣,本官雖然還沒有成為城主,至少也是這座城裡最有權力的人,城主之位非本官莫屬,”陸自清美美地飲了一口酒,繼續道,“本官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們城裡的所有人,想想你們家裡的人,要是你們變成了和那晚的那些人一樣,我們所有人都得遭殃!”
“所以,本官未雨綢缪,對你們這些人進行篩察,若有半點暴力傾向,都将被扣下,反之,你們就可以回家了……”
大多數人縱使心裡是萬般不信,卻也不敢出口忤逆,隻會埋頭竊竊私語,但也有膽大敢出頭的人。
“你放屁!狗官,你的這些鬼話,說給閻王爺聽去吧!”
陸自清臉上沒有絲毫怒意,反而笑看着他們,随手一揮:“帶下去吧!”
他們被帶着進入一處暗道,這暗道很窄,且沒有壁燭,一進到深處,伸手不見五指,隻能硬着頭皮往前走,直到臨近盡頭才能看到一絲光亮。
“進去!”
盡頭處是一個牢房,陰暗潮濕,頂部時而有水滴落下,地面已經形成了淺灘。
官兵将他們鎖在牢房後就離開了。
正當他們處于迷茫之時,暗道裡又響起了腳步聲,不難聽出,是兩個人。
陸自清和一位不見面容的老者一同出現在他們面前,而向來不可一世的陸自清在這人面前表現得唯唯諾諾。
付伯深大笑幾聲:“幹得很不錯!”
他的笑聲裡狹帶着幾分陰氣與狠戾,令牢裡的人毛骨悚然。
“你……你想幹什麼?什麼時候放我們走?”
“放心,等喂飽了我的孩兒們,自會放你們走……”
他這番話一出,所有人都站不住了,心中被莫名的恐懼所填滿,再也顧不得其他,瘋狂地拉扯着牢門,嘶吼着:“放我們出去!”
看着他們那一雙雙惶恐的眼神,付伯深笑得更為瘋狂:“孩兒們,開飯啦哈哈哈!”
那些失蹤之人的魂靈再次出現在他們面前,肆意地吸食着他們的靈魂……
暗道裡,穿着陸府官兵服的齊小石看着這匪夷所思的一切,全身冒着冷汗,背後的衣服已經濕透,顫抖的手快要握不住手中的木劍,緩過神來立即想要将這事兒告知蕭湛風他們。
驚慌之中意外踩中一塊石頭,狠狠摔倒在地。
“誰!”聽到響聲的陸自清急忙追趕出去。
一道身影踉跄着從庭院中閃過,他體力太差,追趕不及,急忙命那些官兵護衛們極力去追。
陸府人手太多,摔倒的疼痛也還未散去,好不容易跑到後院甩掉身後的人,前方又傳來不少腳步聲。
“該死!”
調整一下呼吸,準備再逃,身側的門突然打開,一隻纖細的手伸出來,将毫無防備的他一把拉了進去。
齊小石被那隻手捂住了口,正想反擊,熟悉的聲音鑽入他的耳朵:“别說話!”
待那些腳步聲都消失後,陸明珠才放開他,轉身在房間裡翻尋着什麼。
環視一圈,他這才知道自己無意中跑到了她的卧房外。
“你為什麼救我?”
“你先過來。”
陸明珠抱着一個小箱子放在案桌上,打開後,是一罐罐藥物,齊小石看見這很自覺地走到桌邊坐下。
看着她很細心地為自己手心的傷口上藥,打量一番,才發現這還是第一次認真地去關注她,沒有了嚣張,他心裡此刻也沒有了曾一貫的那麼讨厭她,甚至覺得她現在的模樣讓人看着很是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