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湛風抱着羽清一路奔向囚魔窟,懷中的人明顯情況越來越糟糕。
羽清此時已經意識不清,身體忽冷忽熱,氣息紊亂,額前的碎發被汗水浸濕黏在臉頰上,時不時能聽見蕭湛風呼喚她的聲音,卻作不出任何回應。
付雷已将信号送了出去,四面八方的魔兵往他們的方向追趕而來。
眼看囚魔窟已近在眼前,羽清突覺胸口一陣灼熱,忍不住吐出一大口鮮血,浸透了眼前人的胸襟。蕭湛風感受到胸前的溫熱之意,無奈之下隻好先停下腳步,為她輸送靈力護體。仙魔靈脈有别,他輸入的靈力本應會很快被排擠出去,不料有一小部分竟與她的靈脈相融,讓她的不适之感暫時有所緩解。
見她清醒了一些,蕭湛風立馬問道:“你中的到底是什麼東西,我要如何才能幫你?”
羽清費力地吐出幾個字:“水,要冷水......”
"好!"蕭湛風不再耽擱,再次抱起她,奔進囚魔窟。
一進入囚魔窟内,冰冷刺骨的感覺從他全身的毛孔直接滲入他的心底,周遭的環境昏暗潮濕,那些犯了錯的人被封印在兩側的牢房裡,似是看不到,也感知不到外人的進入。
外面傳來嘈雜的聲音,那些魔兵已經追到此處,很快便會察覺到他們進入了囚魔窟,是以必須得盡快找到暗道。
羽清這時短暫地恢複了一絲清明,她睜開眼眸,借着些許微光看着眼前抱着自己焦急尋找暗道的男人,他的汗珠順着臉頰滑到下颌處,搖搖欲墜,忍不住擡起無力的手替他輕輕抹去。
蕭湛風低頭看她一眼,輕聲安撫道:“再堅持一下,我很快找到出口!”
羽清強忍着不适,對他微笑點頭,她信任他。
按照暮方給出的指示與方法,終于在臨近盡頭的轉角一處萬分隐蔽的地方發現了他所描述的開啟暗道的機關标志。
蕭湛風将羽清輕放在石壁邊,對着這标志注入靈力試圖開啟暗道。
羽清靠在一旁,全身酸軟,雖無疼痛之感,卻極度不自在,雙手不由自主地抓着地面,卻在無意間觸碰到一灘粘稠的液體。
她擡起手一看,竟是血迹,視線沿着這地上的血迹看去,直到盡頭才消失。
這些血迹還未幹涸,明顯是不久前才留下的痕迹,且此處早已過了牢房,不應有血迹。
她伸手扯了一下蕭湛風的下擺。
地道剛被打開一半,蕭湛風以為她又出現了什麼異樣,急忙蹲下:“怎麼了,可是難受?”
說着他準備為她輸入靈力,卻被她按住手,低啞着聲音說道:“地上有血,情況不對!”
蕭湛風順着她手指的的方向走去,在盡頭處停下,手剛觸上這面石牆,一股強大的神秘力量突然沖向他,迫使他運轉全身靈力與之對抗,石牆怦然倒塌。
而牆的另一面,竟是一處洞穴,洞穴裡,是付伯深。
付伯深正盤腿坐于滿地的魔兵屍首之間,他身後的石牆上浮現出五官模樣的古怪東西,正往這一地的魔兵屍首中注入奇怪的力量。
他這是在煉就邪靈。
蕭湛風的這一擊打斷了付伯深的施法,導緻他被反噬,吐出一口烏血。
見到他,付伯深眼中閃過狠劣,面部變得扭曲:“又是你們,屢屢壞我好事,那麼多魔兵沒有抓到你們,竟是主動送到了我面前來。”
“就是他?”渾厚的聲音傳來,竟是那石牆開了口。
蕭湛風握緊了墨煙,心生防備。
看來方才感受到的神秘力量便是來自于那石牆上的東西,而付伯深修煉邪靈也是通過它,不用想,它便是萬年前混元地神藏匿在此處的一縷神識所化。
羽清亦是看清了眼前的形勢,劃破手指令自己再清醒一些,扶住石壁掙紮着站起來,趁着蕭湛風與他們對峙之時,試着繼續開啟暗道。
“修煉邪術,有違天道,今日本少君在此,斷不會讓你陰謀得逞!”
蕭湛風将墨煙抛出,直接調動所有靈力注入其中,墨煙飛速旋轉,氣流形成一把把長劍往洞穴内刺去,魔兵屍首碰之皆燃起藍色光焰,随之化作灰燼,付伯深招架不住傷倒在地。
這時石牆開始扭曲,形成漩渦,将氣流劍盡數卷入其中。
“一個仙族小兒還敢與本尊抗衡,找死!”
那漩渦中沖出一股力量,墨煙被擊落,化作一點星光沒入蕭湛風的手心,這股力量再次襲來,将他推出幾米遠。
他手撐着地面,鮮血從嘴角溢出。
羽清這時搖晃着身子靠近他,跌在他身旁,湊近他耳邊低語:“暗道打開了,我們找機會出去!”
付伯深強撐着傷重的身子,将嘴角的血抹去,唇角一勾,眼中閃爍着嗜血的光,擡手用力一揮,一隻飛蟲從他手中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