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青年黑發濕哒哒垂在臉側,瓜子臉也煞白着,本來就沒露出什麼皮膚的黑色沖浪服上還批了張大毛巾。
将他從肩膀到小腿,裹了個嚴嚴實實。
聞行嶼實在想笑,但又顧及白蘇的面子并未笑出聲。
“你想笑就笑吧。”白蘇瞥他一眼,自己都覺得自己這落湯雞模樣好笑。
白蘇方才剛試了兩次,拉着前面小船放出的牽引繩嘗試踩穩沖浪闆,但都以臀部重重砸向水面并且猛喝兩口海水作為結束。
而放眼望去,這次來團建的同事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沖浪闆,貼着獨特标識,俨然是平時就經常去沖浪的模樣。
他們所在的海灘位于貴族男校附近某海島,此處遠離陸地,于是海浪比岸邊更洶湧。
但這群同事們沒有一個人退縮,每個人!都!玩得非常開心!
好像他們出生的時候就是帶着沖浪闆出生的一樣!輕松自如!
而聞行嶼是沖浪佬裡面的佼佼者,身體與沖浪闆幾乎融為一體,随着海浪的起伏,身體重心能夠快速調整,用腳掌的微妙壓力調整方向,精準地切入浪壁。
“行嶼,你怎麼不繼續玩啊?我們當着你面,都是班門弄斧了!”有同事走了過來,親熱地搭着聞行嶼肩膀。
另一個棕發女人拿來了飲料遞給白蘇和聞行嶼:“你們喝藍莓汁嗎?”
白蘇接過:“謝謝。”
走過來的兩人目光自以為隐晦地在白蘇和聞行嶼之間打了轉兒,似乎都在思考為何聞行嶼會和這個新來的一起。
貴族男校每新來教師,他們的履曆過往都會很快在教師圈子裡傳開。
所以,來團建的大家都知道白蘇出身平凡,是從某個不為人知的山村考進這所貴族男校的。
這裡大部分老師都是學校校友,出身優渥,沖浪馬術高爾夫不在話下。
白蘇摔下水後背地裡笑話他的人不在少數,嘲笑白蘇是個“土包子”。
如若不是聞行嶼和他有說有笑,誰也不會主動來和白蘇打招呼。
白蘇也感覺到了這一點。
因為至今為止,這些人雖然會在和聞行嶼攀談時順帶對自己笑笑,可是——
沒有任何一個人,主動問他的名字。
就算聞行嶼為他介紹,那些人也隻是敷衍地點頭,并沒有對自己再搭話的意思。
白蘇默默想着:看來不止是學校的學生,連老師也都是這樣的趨炎附勢。
好在聞行嶼比較正常,不至于讓自己孤零零的。
但白蘇已經決定以後不再參加這種活動了,太沒意思。
聞行嶼喝掉橙汁,靠近白蘇低聲說:“那我過去玩會兒,你要一起去嗎?”
如果他一直陪在白蘇身邊,反而讓白蘇不自在,那些同事也還會過來找自己。
“你去吧,我就在這兒坐着好啦。”白蘇沖他擺擺手。
聞行嶼離開後,白蘇就百無聊賴坐在遮陽傘下喝飲料吃零食。
教師群體裡以Beta占多數,Alpha次之,也有幾個Omega。
性别分化後的Omega大多長相柔美出衆,白蘇很快就注意到了在他不遠處遮陽傘下休息的盤發男人。
這男人長得非常清麗脫俗,柳眉微蹙,眼若含波,膚白貌美,氣質非常淡雅出塵。
白蘇其實是認識長發O的,因為這位叫柳弦的Omega老師在學校非常有名,是知名的單身美Omega。
不僅如此,他在社交媒體上也有幾十萬粉絲。
有智慧的優雅的美麗的,教繪畫的藝術系老師,誰能不喜歡?
每年柳老師都會上這所貴族男校的招生簡章,據說還有很多Alpha是因為他才報名來到這所學校。
而他卻一直保持着單身,這更加惹得那些Alpha和Beta為他瘋狂。
隻是這時,盤發Omega背後站着一個年輕男生,目光帶着侵略性緊緊盯着他。
白蘇一時間搞不清兩人是否認識,就聽見磁性聲音忽地在那Omega身後響起:“老師,好巧啊,你們是今天團建嗎?”
長發Omega被吓了一跳,回頭時有些驚訝:“蔣同學?你怎麼會在這兒?”
那年輕男生姿态慵懶開口,言語間盡顯傲慢:“這座島嶼是我家的,學校把教師團建定在這裡,自然也會經過我們家族的資産管理機構的同意。”
還沒等柳弦開口,他就繼續說:“不過我爸爸是校董,當然不會收取學校費用,大家想來,隻要提前跟我說一聲就好啦。”
世界名著之《我的校董父親》開始上演了,你也來看看吧!
白蘇被這番故作風輕雲淡的炫富正面重重一擊,隻想說——Luckily, I can't understand Chinese.(幸運的是,我聽不懂中文。)
柳弦自己也出身名門,所以并不會覺得對方在炫富,反而覺得兩人很有緣:“...是挺巧的。”
“老師,你們怎麼沒去沖浪啊,這裡的海浪是最适合沖浪的。”被稱為蔣同學的大男生手裡拿着沖鋒艇鑰匙,明黃色發帶束起有些長的卷發。
大男生帶着青春陽光的男大氣息,又英俊潇灑,舉手投足間俱是老錢風範。
長發Omega性格很恬靜,此時隻是微笑着說:“我玩得不好,所以就看看他們玩。”
他身量很高,毫不客氣地在白蘇和長發O中間的沙灘椅上坐下:“那你覺得無聊嗎?還有别的娛樂項目呢。”
坐在白蘇身後的一對教師情侶也來搭話了:“小蔣,你還打算玩什麼呀?”
“快艇,去嗎?我技術很好的。”黃發發帶拿起手裡的鑰匙,晃了晃,還對柳弦抛了個媚眼。
大男生完全把那對小情侶撂在一旁,眼裡隻有柳弦。
學生對老師這樣,也太輕佻了吧!
然而,白蘇剛在心裡不贊同,就看見長發O的臉慢慢紅了起來,結巴着說:“...這,我問問他們吧。”
白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