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搞,他可是怕阿飄的啊!
聞行嶼比白蘇聽得更清楚,下意識壓低了音量:“樓下有人。”
說出這句話時,他才發現白蘇臉色煞白肢體僵硬,顯然是被吓到了:“...别怕,我在這兒呢。”
“大晚上的,什麼動靜啊...”白蘇聲音都在發抖。
“有人正在藥品庫裡找東西,你過來看看就知道了。”聞行嶼打開監視器,在紅外攝像頭裡看見了鬼鬼祟祟的一對男男,正貓着腰從窗戶鑽進放普通藥物的倉庫裡。
白蘇:???
你們不都是貴族學校的學生嗎??怎麼還幹這種勾當啊!?
他帶上耳機繼續看,聽見了兩人的竊竊私語:“這裡真的有檢測懷孕的試劑嗎老公?”“應該有的,我們找找看。”
兩人似乎完全不擔心被人發現,甚至把燈打開了開始在藥物貨架上尋找。
“哎,這個是嗎?”“不是,這是感冒藥...之前不是讓你看過包裝的圖片嗎?”
白蘇:“...”
Omega懷孕檢測試劑非常昂貴,大抵是因為聯邦非常看重新生兒,所以格外保護Omega肚子裡的孩子。
所有該類用品的數量都有嚴格的管控,每用一隻,都要定期向聯邦計生辦進行報備,精确到一管一人實名制的原則。
白蘇心想你們膽子是不是有點太大了,連檢測試劑都敢偷!你們是真不在乎我死活啊!
這個時候,白蘇面臨的已經不僅是被學校炒鱿魚,而是被聯邦直接以觸犯法律為由頭逮捕。
聞行嶼在白蘇肩上拍了拍表示安撫:“沒事,能阻止。”
白蘇反應過來,立刻拿起揚聲器:“你們在做什麼,藥品歸屬學校,你們私自闖入是要被處分的。”
兩人被突然響起的聲音吓了一跳,那瘦弱小男生“欻”一下躲進了老攻懷裡:“什麼聲音啊這是!”
此時兩人已經下樓走進了倉庫,聞行嶼靠在打開的倉庫大門門框旁,姿态慵懶:“你們還敢把燈打開,攝像頭已經把你們面部都識别出來了,你們現在出去我可以當作什麼都沒發生,OK?”
那Omega長得很可愛,娃娃臉上一雙大眼睛撲閃,看着白蘇時眼裡滿是驚慌:“醫生,拜托你了,我們也是沒辦法...”
“你在這裡偷藥,也一樣會被發現的!”白蘇有些頭疼。
“你都聽見了?”那摟着自己男朋友的Alpha也有些慌亂,但當着Omega的面還是勉強維持住了可靠模樣。
“我看,得去醫院仔細檢查。”白蘇秉着負責任的原則,覺得他們還是應該去醫院檢查是否懷孕。
“如果去醫院,肯定會被要求生下來的。可是我們都要分手了。”小男生用手背擦着眼淚,看起來很是委屈。
白蘇有些頭疼:“可是你就算之後決定不要這個孩子,你也得去醫院啊,不然還能怎麼處理?”
“我們聽說,隻要多do幾次,孩子就會掉了。”站在他身旁一直沉默不語的Alpha開口了。
白蘇服了:“...”
好貧瘠的生理知識!到底是誰告訴你們這麼離譜的事情的啊!?
怎麼在這裡,還是和他穿越以前那樣好多人對這些基礎的正常人都應該知道的生理知識完全不清楚啊!!
你們都要分手了還do什麼do啊我請問!?
你們不是做/ai是做恨是嗎!越恨越做!做!狠狠的做!
藥物倉庫内陷入一種詭異的沉默。
心裡吐槽歸心裡吐槽,白蘇還是老實芭蕉地先組織了他們:“咳咳,你們少看那些網上的東西,必須去正規醫院流産的,否則對身體Omega身體傷害太大了。”
“醫院肯定不會同意的。”面色凝重的黃毛Alpha這樣說。
Omega淚眼巴巴看着白蘇:“我家裡如果知道,肯定會嫌我丢人,說不定之後再也不會讓我上學了。”
白蘇其實也覺得不讓流産這種行為非常不合理,但他作為一個普通人,也并沒有什麼改變的辦法。
年輕人談個戀愛有個擦槍走火,倒也并沒有特别值得批評的地方。
隻是——
白蘇狐疑看着那個哭得傷心的Omega,小心翼翼道:“你有什麼症狀?”
那Omega見事情敗露,已經害怕得眸帶淚光,但看着白蘇并無責怪之意,還是老實說出了自己當下的一些症狀。
聞行嶼聽到一半就忍不住了:“...你這是前兩天吃錯東西了吧,懷孕會有信息素水平波動的。”
對面滿眼清澈愚蠢的大學生Alpha&Omega發出了呆滞的聲音:“啊?”
白蘇也又無語又想笑:“你既然隻有孕吐這一個明顯症狀,肯定不是。”
送走那對突然高興的小情侶,白蘇簡直服了:“怎麼他們對生理知識完全不了解,這真的對嗎?”
“想要普及這些,得聯邦教育部同意,但是現在教育部是一個老古董在掌權,估計難辦。”聞行嶼回答道。
說到這裡,聞行嶼忽然想起了自己的人設是個普通人,不應該說這些,便就此打住。
然後轉而調侃起了白蘇:“原來你怕鬼?是我想的那樣嗎?”
白蘇開始嘴硬:“沒,我才不怕,我膽子大得很。”
“那算了,”聞行嶼故作遺憾地搖頭,“本來以為你害怕,我想着晚上可以把遊戲機拿來,和你一起玩,這樣你就沒那麼害怕。”
白蘇:!
“咳咳,你最近晚上都有空嗎?”白蘇問。
聞行嶼心中暗笑,表面隻是輕輕颔首:“我晚上都沒什麼事,咱們兩個人要是碰到剛才那種情況,也能有個照應。”
說實在話,聞行嶼确實有點擔心,如果今天不是自己在,偷藥的人要是被發現一時間着急,會不會動手打白蘇。
“好呀好呀,隻是又要麻煩你了。”白蘇也覺得兩個人更靠譜,但又覺得太麻煩聞行嶼。
聞行嶼卻聳肩笑着說:“不麻煩,反正我也沒事幹,找個朋友一塊玩遊戲罷了。”
被聞行嶼抛在腦後多日的還沒有公開姓名的摯友:?你小子玩雙标是吧?
“那就這麼說好啦。”白蘇心裡很感激。
聞行嶼笑得很溫柔:“沒問題。”
這才剛來上班幾天,白蘇就已經充分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這裡面大部分人,和同校的另一個同性都有着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
白蘇想到自己本以為是鐵飯碗的工作竟是紙糊的,不用風吹,走兩步就自己散了,不由得輕輕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