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草抱着白狐和王琮澤一同去了空中集市。
一艘接一艘的寶船用鐵索相連,每一艘寶船上就是一個店鋪,來往的客人不少,可謂人流如織。
松草的目标很明确,隻尋找和自己星球有關或是與天機閣有關的東西,因此他們逛來逛去,她始終都沒有買什麼法寶,倒是适當補充了一些居家必備的符箓。
王琮澤倒是想過要送松草法寶,卻無一不被拒絕了。
松草:“無功不受祿,怎麼好接受師兄這麼貴重的東西?”
白狐窩在松草的懷裡,擡頭瞥了一眼王琮澤。
王琮澤被數次拒絕,也不惱怒,笑道:“襄靈的集市雖說賣的都并非極品之物,但也可以替換一下師妹你身上的法寶,師妹就一個也沒有看上的麼?”
松草道:“如果隻是替換,實在沒有必要,我也不像師兄這樣有豐厚的身家,而且,”她神秘地一笑,“我在仙試大典上赢得魁首後,掌門曾在私下贈予了我兩件寶物,有着兩件法寶,我便可以應對絕大多數的情況了。”
修仙者的法寶與法術都是自己的身家性命,輕易不會告知旁人,松草雖沒有說明法寶的具體用處,能将之透露給王琮澤,已說明她足夠信任王琮澤。
王琮澤聞言,果然也就不再勉強。
在空中集市逛了一會,他們來到了專門販賣各種靈獸的寶船。
王琮澤見有一隻火麒麟看上去神駿無比,便提出要送松草一隻,松草卻拒絕了:“這禮物實在太貴重了,而且我也不受動物歡迎,實在沒有這個必要。”
王琮澤自然知道松草不受動物歡迎。
想當初他還在缥缈宗時,松草晉升為内門弟子,按例,缥缈宗會給她配發一隻下品的靈獸做坐騎,誰知松草去接她的靈獸時,整個靈獸圈的靈獸都不歡迎她,松草好不容易靠近屬于自己的那隻靈獸時,還險些被靈獸從背上甩下來。
從那之後,松草就沒再接近過任何動物,她也成了缥缈宗内唯一沒有靈獸坐騎的内門弟子。
王琮澤将目光挪向松草一直抱在懷中的白狐身上:“不過我看師妹和這隻狐狸的關系親近,還以為如今師妹已經獲得靈獸的歡心了。”
松草:“大黃是大黃,和其他靈獸不一樣。”
白狐自然知道松草指的是他這隻狐狸是由人所化,所以和其他不通人性也不喜歡她的靈獸不同,但這句話還是讓他的心怦然一動。
又在集市漫無目的地逛了一會,途中還參與了一場小型拍賣會,一直逛到了傍晚,但松草始終沒有看上新的法寶,情理之中的也沒有找到來自外星的寶物或有天機閣封印的東西,思忖着果然必須去一趟上古仙迹一探究竟,她與王琮澤便決定打道回府。
因為王琮澤的盛情邀約,松草便又去了雲雷洞做客。
在雲雷洞門口,他們碰見了一臉焦急的顧飲甘,看見他們回來,顧飲甘匆匆地向他們走來,連招呼也沒有打:“王兄,唐姑娘,你們今天可曾見到許悲風?”
松草不動聲色地看了懷中的白狐一眼,白狐狸隻當什麼都不知道,把頭擱在松草的臂彎中,假裝自己一直在小憩。
王琮澤見顧飲甘焦慮,不由也有些擔心:“未曾見過。可是許兄出了什麼事?”
顧飲甘:“我在拭劍源等了他一整天,到現在也不見他回來,我擔心他再次不告而别,所以才急着詢問王兄和唐姑娘。”
王琮澤:“你給許兄發過傳音嗎?”
顧飲甘:“自然,但他遲遲都沒有回複,我怕他……”
顧飲甘昨日聽說了許悲風半年前失蹤的前因後果,今日便不見了他的人,雖然知道不太可能,心中卻是害怕他又被什麼人害了,所以才下落不明。
他的未盡之意王琮澤和松草都不知道,白狐卻知道他在擔心什麼,聽着好友顫抖的聲音,他不禁擡起頭,少頃用爪子不易察覺地扯了扯松草的袖子。
松草開口道:“不用太擔心,我想他不會走太遠,應該很快就回來了,不回你的傳音也許是一時沒有看見。”
松草說的笃定,讓王琮澤不由側頭看了看師妹。
今日他幾乎都和松草在一起,期間她和許悲風也沒有過任何聯系,她卻像是對許悲風的行蹤頗為了解。難道……王琮澤忽地将目光落在了安然蜷縮在松草懷中的白狐身上。
這隻白狐察覺到王琮澤的目光,竟也不閃不避,和王琮澤對視了一會,那雙漆黑水潤的狐狸眼中帶着非靈獸所能擁有的狡黠與慵懶,不知是否是王琮澤的錯覺,他還在狐狸的眸中看見了少許挑釁。
王琮澤一怔,手指猛地一緊,撇開了視線。
顧飲甘也注意到松草懷中的白狐,但許悲風雖是半妖,從小到大都從沒有過任何狐的特征,也沒有化成過狐狸,所以顧飲甘壓根沒往那方面想,隻當這隻狐狸是唐松草和王琮澤去集市買來的靈獸。
松草的笃定,隻讓顧飲甘想到昨日他和許悲風交談時,許悲風提起唐松草表露出的信任與傾慕之情,溫柔地稱呼她是“命中注定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