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有人從外面回到箓壇,引路弟子看清來者,急忙迎上去,笑道:“秦師姐!你回來啦!”
來的那名女子梳着高髻,身着五術宗的宗門服飾,随着她每一步走動,紅袍上都會浮動着暗黑色的符咒紋路,她臉色有些疲憊,卻還是笑着回應了引路弟子的問候。
引路弟子介紹:“這位是我們箓壇的二師姐,與剛才所說的鄒師兄一樣是煉氣期大圓滿,也可以給三位制作符箓。”
秦镛霜含笑望來,看見王琮澤的那一刻,目光突地一縮,驚訝道:“王兄!?”
王琮澤也認出了她,笑着一拱手:“秦姑娘。”
秦镛霜幾步上前,臉上難掩激動:“真沒想到能在這裡見到你!自上上次的仙試大典一别後,我們就再也沒有見過,這次仙試大典在缥缈宗舉辦,我本想參加卻被瑣事纏身,不能去見你,原本心中還有遺憾,卻沒有想到竟能在這裡見到你!”
王琮澤徐徐地笑着:“沒去也不要緊,這次的仙試大典我因鎮守少京山也未能參與,去了也見不到我,但我們此時在長豐郡的東至城相見豈不就是緣分使然?”
秦镛霜這才看見王琮澤并非孤身一人:“你怎會來了五術宗?要在城中逗留多久?”
王琮澤:“我們隻是路過休息一番,也許不會逗留太久。”
他與秦镛霜隻是尋常之交,對她的人品并不太了解,就算是真的摯友到來,他也不會貿然說出他們來到長豐郡的目的,讓人認為他們隻是逗留幾日就會走,如果五術宗真的有問題,也不會引起五術宗太多的警覺。
秦镛霜:“原來如此!這二位是?”
王琮澤:“這位是我的師妹唐松草,你或許已經聽說過她的名字;這位則是……我師妹的朋友。”
因為許悲風身份有些特殊,他略一猶豫,沒有說出許悲風的名字。
隻這一頓,松草已揚起明媚的笑容:“秦姑娘。”
秦镛霜看着眼前這個明麗絕倫的紫衣少女,見她雖然含笑,英氣的眉宇卻透着凜然之意,心中一贊,道:“缥缈宗唐松草,莫不是這次仙試大典上突破金丹,勇奪魁首的唐松草姑娘?”
王琮澤露出微笑:“正是。”
秦镛霜語露豔羨:“真是英雄出少年,不知道有多少人一輩子都難以突破金丹,想王兄二十五歲步入金丹便已經是天縱奇才,松草姑娘進入缥缈宗不過一年,十八歲就已步入金丹,天才之名名副其實,未來的前程隻會更加遠大!”
松草露齒一笑,并不過分謙遜,卻也并不以此自傲。
許悲風也微微莞爾,似乎秦镛霜誇獎松草就是在誇獎他似的,當他綻出笑容,俊美的面容更是令人側目,引得秦镛霜多看了他一眼。
秦镛霜性情豪爽,王琮澤介紹許悲風時沒有提及他的名字,她也沒有太在意,心中隻暗歎與缥缈宗核心弟子同行之人也如同天人下凡,無論境界、氣度、還是容貌都絕非尋常人可媲美。
秦镛霜修仙成癡,在五術宗上下也是一個異類,她能比引路弟子更清晰地感覺到眼前這三人的境界之高,尤其以未通姓名的黃衣男子不可估量,聽完王琮澤的介紹後,她心中更是火熱。
秦镛霜:“三位遠道而來,是否已經定下住處?若沒有,容我禀報師尊後,三位便暫且居住在五術宗如何?這樣往來也方便,也可在很大程度上隔絕日月異象的影響。”
三人對視一眼,都覺得正中他們下懷。
他們雖也對日月異象有些好奇,但他們不會忘了來長豐郡主要是為了調查鄒青的同名換命之事。
那老鄒青的兒子鄒凋就拜入了五術宗,他們住在五術宗,也可以順勢接近鄒凋,探一探鄒家如今的情況。
王琮澤覺得沒有拒絕的理由,面上還是推辭道:“那怎好麻煩秦姑娘?我們在東至城不會待太長時間,随意尋一個住所暫時落腳即可……”
秦镛霜:“那怎麼可以!我現在就去尋師尊,對他說明此事。”
不等王琮澤再拒絕,她已風風火火地跑了出去,速度之快,令他們這些金丹期修士都有些驚愕。
引路弟子甚至來不及攔她:“師姐,給這三位的辟邪符箓……”
見秦镛霜已經沒了影子,引路弟子隻得賠笑:“二師姐就是這樣的性子,還請各位多多包涵。”
王琮澤搖搖頭笑道:“秦姑娘為人赤誠友善,我們等等也無妨。”
*
片刻後,秦镛霜返回,說她的師尊與五術宗的長老聽聞他們到來,想要親自見一見他們。
按輩分算,松草等人都是這些長老的小輩,年紀也都不大,但修仙界又以強者為尊,他們三人年紀輕輕便已晉升金丹,隻是還未收徒傳道,五術宗的許多長老數百年也不過滞留在金丹,因此這樣的禮遇也可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