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吟點點頭:“好。弟子告辭了。”
見李長老含笑點頭後,嶽吟轉身離去。
嶽吟懷疑李長老和消失的幾位弟子有事。
她坐在桌前,手指摩挲着茶杯。想到那日李長老當着衆人面向自己發難,她的心沉到了谷底。
嶽吟覺得,這次也和自己有關。
就在嶽吟沉思時,她的空間镯猛然亮起了光。嶽吟手一揮将玉簡取了出來。
蕭桓的聲音傳來:“你身邊安全嗎?”
嶽吟沉聲道:“我開了結界。”
蕭桓語速很快:“沈度傳開了龍霆之言,正在鼓動數個宗門的宗主。目标很明顯,就是你和望月宗!”
她啞聲開口:“當真?”
“千真萬确!”
嶽吟心神俱震,隻覺喉嚨艱澀,山雨欲來。
蕭桓不知道嶽吟會如何做,隻是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們大概什麼時候會到望月宗?”
“三日後。”
千裡之外的東極南部,幾個人影從空中極速掠過,朝着北方前進。幾人仙力皆是澎拜無比,令人心驚。
許泰來輕松一笑:“仙緣照骨鏡是奇珍閣的鎮閣之寶,閣主的好友隻是想借照骨鏡觀賞,閣主都死活不願意。這次,真是廢了好大的功夫。”
沈度露出一絲得意之色:“奇珍閣林閣主很是懼内,幸虧許兄的夫人和林閣主夫人是幼時的玩伴,好不容易請動林夫人開口,這才說服了林閣主。”
玄玉宮宮主神色高傲,衣着華貴,聽完沈度的話便開口:“若沈門主所言當真,那這個嶽吟斷斷留不得。”
最邊上的一名灰衣人看向遠方,歎道:“希望這次仙緣照骨鏡照後,能真相大白,也好讓仙緣大陸衆人安心。”
沈度和許泰來對視一眼。沈度看向灰衣人,邊點頭邊說:“沒錯,希望嶽吟能乖乖配合,明白道兄的一片苦心。”
嶽吟這邊已經收起玉簡,結束了和蕭桓的對話。
她慢慢握緊了雙拳,片刻後冷漠地自言自語:“他想當刀俎,我可不是魚肉。”
她沉默許久,放眼望向無邊蒼茫。直到天空由擠滿層疊雲霧到遍布絢麗的彩霞,當真是美極。
嶽吟喚出玉簡,輕聲道:“師尊。”
石守拙的聲音傳來:“是嶽吟啊,幾日不見,你還好嗎?”
“弟子很好。不知師尊身體是否安康?前幾日受的傷可好了?”
石守拙欣慰一笑,很是樂觀:“沒什麼大礙,快好了。師尊處理完宗門事務,明日再閉關調息調息就好了。”
“那就好。”嶽吟聞言,感覺總算有所安慰。
石守拙看着眼前的玉簡,面露憂色,可語氣如常:“望月宗和師尊合該有此一劫,如今安然度過,實乃大幸,你無須擔心。”
“是,弟子知道了。還請師尊萬望保重自身,早日康複,弟子才能安心。”
嶽吟收起玉簡,伸手抹過眼角。她心神一動,眼前光芒一閃,秋思劍已經靜靜地橫停在她面前。
嶽吟伸手慢慢撫過劍身,苦澀道:“可能要委屈你,跟我去做一些不該做的事了。”
一人一劍,靜靜地待在原地,一動不動。暮色爬進院中,攀上嶽吟的裙裾。
她收起劍,進屋關上了門。
第二日,夜色降臨。打更聲遠遠傳進嶽吟的房内,已經子時了。
一聲輕響,嶽吟的房門開了,紅色衣裙的一角飄了出來。
嶽吟提着劍,神色肅殺,頭也不回地向着李長老的住處奔去。
夜深人靜,望月宗各處的燈火幾乎全部熄滅。李長老院内卻是燈火通明,人頭攢動。
果然有陰謀。不過也好,這樣這場戲就會更加逼真。
嶽吟一劍劈開院門,環視一圈後嘲諷道:“都在啊,夜色深沉,各位這是在做什麼?”
李長老正和衆位弟子密謀今夜行事,他察覺到有弟子過來,以為是“共謀大事”者,便未曾警惕。
卻不想被這突如其來的“轟”的一聲震懵了。
待嶽吟話音落下,李長老才反應過來,右手食指直指嶽吟,怒聲道:“嶽吟?!你在幹什麼?!”
嶽吟輕哼一聲,聲音冷厲:“李長老,我與你無冤無仇,你卻聽信龍霆的無稽之談,在大庭廣衆之下不顧同門之誼向我發難。如今又被我發現在此密謀,糾結衆人對付我。”
嶽吟提高音量,怒道:“你堂堂長老,竟做出如此卑劣行徑,意欲何為?”
李長老聞言,也是冷笑一聲,正好送上門來。
他目光冷厲,聲音帶着殺意:“嶽吟,叛逆妄為,膽大包天,恐日後霍亂天下。今日,更是深夜持劍闖入本長老居所,意欲行刺。”
“衆弟子!”
“弟子在!”院中衆人齊聲應他。
“為了望月宗的未來,抓住嶽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