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們是izone！”

東子藝術廳裡，izone開始了她們的第一次簽售。剛結束音銀打歌就被塞進大巴裡去簽售場地，繁忙的行程也依然露出元氣的笑容進行團體問候。

咔嚓咔嚓的快門聲不停響起，工作人員提醒可以進行個人問候了。成員們依次落座，從最左邊的權恩妃開始問候。輪到她的時候拍照的聲音變大，她走上前，問候的時候身後的崔藝娜喊撒嬌啊允珠！她順從地把手握成貓爪狀在臉邊搖了幾下，崔藝娜還喊再來一個！高允珠嘴角帶着笑用殺人目光瞪過去，崔藝娜縮着脖子假裝害怕，躲到姜惠元身後。

輪到崔藝娜的時候，高允珠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喊個人技！崔藝娜表演了喝汽水。

團體拍照時間，之前說好了要跟張元英比心，兩個人距離很近，手腕上的手鍊也靠在一起，渾然不覺自己和另一邊的宮脇咲良差了幾乎半個人的身位。

粉絲排隊開始上台，高允珠感受到了久違的緊張和悸動。這是她第一次直面粉絲的喜歡。喜歡你，好漂亮，是天使嗎？這樣的話聽再多次也聽不膩。在網絡上刷到的時候有些麻木，但面對面聽到的感受很奇妙。

她還遇到了好多認識的粉絲，有去過比賽公演現場的，去過預錄的，跟過機場的。

NO.2也來了，高允珠看到她之後很驚喜，在to簽之後還寫了my NO.2 forever。NO.2說很累吧，要好好吃飯！高允珠撒嬌說歐尼，吃了會變胖诶，我想一直讓歐尼喜歡我呢。NO.2說也是。好冷酷，壓根沒接這個撒嬌，NO.2說允珠還是和隊友稍微有點距離吧。她低頭，順着NO.2的視線看到手腕上張元英送的手鍊，愣了下。

也有人表達了同樣的看法，更激進也更……在機場見過跟了幾次航班的粉絲歐尼來了，真的給高允珠送了條手鍊。昂貴的金屬視頻，她認出來是克羅心的。那歐尼說我不喜歡串珠，然後給高允珠戴上，還正好也戴在左手腕，和串珠手鍊并排，說還是這個更好看吧？

“歐尼怎麼會送我這種？”

高允珠收到過不少首飾，但毫無例外都是精緻的、纖細的華麗飾品。而手腕上的克羅心很重工，哥特的設計風格融合搖滾朋克、街頭嘻哈，把手工串珠手鍊對比得略為潦草。

那歐尼說誰知道呢？我可能比允珠想象的還更了解你。高允珠說有點感動哦。她開始簽名，問歐尼的名字是什麼？那歐尼說叫我Eris吧。

“歐尼是僑胞？”

“噗，”Eris一下笑出來：“不是啦。”

有點奇怪的Eris歐尼移動到其他人面前就興緻缺缺，高允珠聽到她問的問題，全部都是和允珠發生過什麼有趣的TMI嗎？

明晃晃的偏愛和忠誠，高允珠心情大好，于是裝作沒看到經紀人讓她摘下克羅心的眼色，而是一直戴在手腕上。等待粉絲移動的間隙她看到Eris坐在台下，舉着相機揮手，說比心！她笑一笑，也順從地在頭頂比了個心。

像自動販賣機。

又在聽到有人喊“允珠啊！貓咪！”的時候做了貓爪撒嬌，高允珠想就像按下按鈕，掉出飯撒的自販機一樣。有的粉絲要對視，有的粉絲要我愛你，有的要握手，有的要更親密的肢體接觸。現在站到高允珠面前的粉絲很漂亮，大波浪卷發，身上的香水味道濃郁。漂亮的人總是有特權，工作人員都有意放長簽售時間。漂亮粉絲說想摸允珠的眼下痣，工作人員也裝聾作啞不阻止。高允珠捉住粉絲的手，先說歐尼！美甲好漂亮。

清透的綠色美甲像湖水，上面還貼了亮晶晶的水鑽。粉絲也看高允珠的手問允珠不喜歡做美甲嗎？

“習慣了。”高允珠也看自己的手指：“因為要幹活。”

做餐飲店不能留長指甲，媽媽的指甲一直都修剪得短平整潔，她也養成了同樣的習慣。

粉絲說就算什麼都不做，允珠的手也很漂亮。

修長的手指，比起纖細，其實也不缺力量感。骨節分明，線條欠柔。就像高允珠這個人一樣，帶着散不去的冷感。但這樣的人現在上目線看過來，露出一個笑容，握着粉絲的手指點到眼下那顆小小的痣上，說我愛你。

“什麼？”

粉絲堂皇起來，高允珠說這是開關。又帶着粉絲的手指放到痣上，說我愛你。工作人員這時才攔過來，說離眼睛太近了，不要摸臉。那粉絲接過專輯，向下一個人移動的時候還在看向高允珠，表情有些茫然。

工作人員盡職起來，站在高允珠身邊不走了。下一名粉絲聽到了對話，再想摸眼下痣也被制止了。高允珠對那名粉絲道歉，粉絲說還想聽允珠說我愛你……高允珠自己摸上那顆痣，笑着看那名粉絲，說我愛你。

粉絲配合地捂嘴小聲尖叫，說再來一次。高允珠說今天售罄了，下次再來領吧。她簽下自己的名字，在旁邊寫了個小小的“我愛你”。

也有不算愉快的肢體接觸。有男粉絲說要跟高允珠比手的大小，她伸手過去反而被握住，手被捏了幾下。她隻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大力抽出手說歐巴手汗好多。

“允珠手好軟，跟歐巴結婚吧。”

“我還是未成年，要媽媽同意才可以哦。”

“那先從交往開始可以嗎？”

高允珠裝聾作啞，低頭唰唰在專輯上奮筆疾書。

那位粉絲之後，高允珠對男粉的skinship一律持逃避态度。還有人想摸她的手，她直接說歐巴手給我，伸過來的手乖乖停在她面前，像在期待什麼。高允珠在汗濕的掌心畫了顆心，還寫上自己的名字，然後說明天也會來嗎？

于是那隻手老實下來，簽到後面的成員也都規矩坐着，掌心攥得很緊，像是放松下來就會掉落什麼珍貴的東西。

簽售完，她們還要去pledis開直播。路上有人感歎是極限職業，高允珠也應了聲。

高允珠正在檢索簽售後粉絲的反應，結果意外發現她的粉絲對張元英持莫名的排斥态度。本來怎麼沒在意，粉絲間的摩擦再正常不過，越看越發現好像是讨厭所有隊友，因為張元英和她拍過CM，所以最排斥她。在各類明嘲暗諷裡有統一的中心思想——“允珠solo就好了”。

有點嚴重啊，高允珠覺得頭痛。她關上手機，想摘克羅心的手鍊，但單手解不開搭扣。張元英想幫她，但車開得颠簸，燈也昏暗，張元英努力了好久也沒解開。最後金采源打着手電筒，手更靈巧的本田仁美幫高允珠摘下了克羅心

“是禮物嗎？”金采源問。她點點頭，交給經紀人，說先不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