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音中對吧。”

難得隻做了基礎妝發，在車上也可以随意歪着睡覺，坐在前面的崔藝娜反而沒睡，側過身一臉嚴肅問高允珠。明知故問……高允珠點點頭，說藝娜很期待音中嗎？有想見的人？

“沒有啦……”崔藝娜扁起嘴巴，說我……算了！

崔藝娜給高允珠發過來kakao，豪情萬丈，說等一下你要是不想講話就看我！歐尼幫你解決。她回個兔子流淚的表情，說歐尼也太好了吧。

音中隻需要去問候mc。經紀人警告高允珠，說别再鬧出什麼事來。高允珠說歐巴，我很乖的啊。

mc的待機室，李馬克正皺着眉默讀台本，看到她們的時候反射性地站起身，凳子差點倒了，又手忙腳亂去扶。權恩妃帶頭問候，一起鞠躬，再送出專輯。李馬克接過izone的專輯，翻了幾下，說哎一古，拍得很好看呢，izone親故們這次回歸的歌也很好聽。

“謝謝！”

還是權恩妃在回答，她說那我們就不打擾馬克xi和美娜xi了。康美娜客氣地點頭，李馬克這時候應該也鞠躬，說些類似今天拜托你們了、今天辛苦你們了的套話，就結束這場問候。

但他直愣愣看過來，手上的專輯還翻開着，正好在高允珠那一頁。李馬克也看向高允珠，銅版紙上盛開在大片玫瑰裡的豔麗少女就在面前，比完美的2D印刷還要活色生香。她神色淡然，轉身要離開的話，任誰都想伸出手去挽留。

李馬克說允珠啊。

聲音不大，但就是所有人都聽到了。他身邊的康美娜、一旁MBC的作家、S.M的經濟人、izone的經紀人和正準備離開的izone其他成員，這些人全都看向高允珠。她笑了下，想這次可不是自己在鬧。張元英握住她的手，她也安慰地握緊，鎮定地說怎麼了前輩？

李馬克後知後覺，也發現所有人都在等他的回答。他抿着嘴唇，說能在這裡見到你，我很開心。

“對了！歐尼和馬克前輩在S.M就認識了吧。”

安宥真插話。緊張的氣氛松弛了點，高允珠說是啊，當時馬克前輩很照顧我呢。

“那合一張照吧。”MBC的作家興緻勃勃，說美娜啊，你也過去。經紀人看着被單獨拉過去的高允珠有點慌，說還是izone孩子們一起合照吧！

“人太多了不好看。”作家皺眉認真思考構圖。經紀人幹脆地把一手推過去一個izone成員，說那就這麼拍吧！

最後變成五個人站在一起拍合照，高允珠覺得詭異。大概明白作家準備經營官方SNS，也能猜到這張照片會掀起的輿論風暴。她挪了個身位要離李馬克遠一點，作家說允珠是C位啊，要站中間。

于是center隻能去正中間站定。她左邊就是李馬克，隔着李馬克是康美娜，右邊則是安宥真和張元英。手裡拿着專輯，對着鏡頭笑。拍完之後說辛苦您了。當然是對着作家說的。唯恐天下不亂的作家nim笑納了這句客套話，說也辛苦允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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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彩排的時候，高允珠和安宥真去自販機買飲料。挑了半天，她選了個蘇打水，安宥真則是橙汁。付款的時候，高允珠的信用卡剛塞進去就被吐出來，她試了幾次，機器還是閃着紅光報錯。長歎口氣，剛準備讓安宥真回去求助，身後就遞過來張現金。

是李馬克。這哥拘謹地對鞠躬的安宥真點頭回應。高允珠沒客氣，接過現金付款說謝謝。找零的硬币放到他掌心，高允珠說：“說吧，你剛才叫住我，想說什麼？”

李馬克看了眼安宥真，很會看眼色的妹妹拿着兩個人的飲料，說歐尼我先回去了。喧鬧的後台，路過的人狀似對他們倆全無關心。李馬克說我夢到你了。

“……雖然我對别人的夢沒什麼好奇心，但歐巴如果想說就說吧。”

“夢到我們交往了。”他表情變得茫然而平和，像還在夢境裡：“那時我在大阪……大阪很熱。我把牛奶灑到了睡衣上，然後給你打電話，但是沒人接。”

高允珠有模糊的印象，那通電話應該是在二公的時候。當時她手機被收走，一周後才看到。沒有後續聯絡，她也沒追問的心力，就這麼無視了。

“你不接我的電話，但為什麼會和别人打電話？”

這算什麼話？高允珠眉頭緊皺理解不能。但李馬克看上去狀态依舊恍惚……她說既然是在大阪做的夢，留在那裡比較好。

“嗯，我也這樣想。總是用我的感情打擾你，真的很抱歉。”他低下頭，說：“我隻是很懷念我們一起度過的那些時間。”

李馬克手臂上的傷還能看出一道明顯的痕迹。連耳洞都沒有的純白偶像，身上唯一的印記是屬于她的。

“……歐巴，人要活在現在，或者未來。”

“怎樣的未來呢？”神情帶着幾分懇切，李馬克不自覺去抓她的手。兩個人的距離縮短，高允珠微不可察地皺眉，幹脆利落地後退了一步：“更光明的未來。”

她從來沒懷疑過這一點。不論是自己的未來，還是李馬克的未來，已經走到這裡了，爬到半山腰的位置，不會更想看到山頂的風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