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SS DIOR – LOVE N’ROSES EXHIBITION愛與玫瑰展覽在東京舉辦,邀請了izone 的高允珠、宮脅咲良和張元英。做造型的團隊是慣用的韓國美容室,跟她們一起從韓國飛過來的。助理在熨衣服,化妝師往高允珠臉上刷着各類顔色,狀似無意閑聊着:“這次其實送來了幾套look,不過都是按照允珠的尺寸選的,沒想到sakura和元英也來了。”
在高允珠并不長的愛豆生涯中,這也算是比較低級和明顯的挑撥。她懶得思考動機,隻看了化妝師一眼,說:“歐尼很厲害。我如果在工作的時候閑聊,會分心的。現在任何工作都不太好做吧,要打起精神才行。”
“是啊。”化妝師還真跟高允珠聊起了職場經:“現在的就業形勢太差了。就看我們的忙内助理吧,”化妝師的鞋尖指了指正蹲在地上整理飾品盒子的小姑娘:“慶熙大的畢業生,給我打下手,真的好不忍心。”
聽語氣沒聽出有什麼不忍心,反而有點幸災樂禍的意味。忙内助理依然低着頭幹活,沒任何動搖,一點點解開纏繞在一起的雜亂的項鍊。
“慶熙大的畢業生能當韓國總統,當然也可以當化妝師助理。”高允珠閉上眼睛。眼皮上的刷子滞了下,化妝師幹笑兩聲,還想再說些什麼,面前的女愛豆已經吐出了相當不客氣的話:“我頭有點痛,不要說話了。”
紗裙上有花卉元素的刺繡,配上版型硬朗的外套。高允珠頭發整齊地盤在腦後,精幹又優雅。來自巴黎的調香師帶她們參觀展品,身後的翻譯把長串的法語翻譯成日語——聽沒聽懂都不要緊,在跟拍的攝像機前适時點頭就可以,重頭戲是晚上的揭幕儀式。
日本事務所的staff有極謙卑的态度,活動前西裝革履跪在她身邊給“允珠桑”講會出席的人和其中需要打招呼的人。蠻有沖擊性的場面,也确實比pledis直接甩過來的紙質資料更好用:這位是雜志主編;這位是大手企劃社的副社長;這位她本來就認識,和GD戀愛過的頗有名氣的模特……一一問候過去。宮脅咲良和故交在叙舊,張元英因為年齡問題被帶走,十點前就要離開的辛德瑞拉很怨念,拉着高允珠的手說我等歐尼回來。
言下未盡之意兩個人都心知肚明。昨晚的親吻被高允珠總結為“還沉浸在演唱會的情緒裡”,頗為憐愛地摸摸張元英的頭,說元英還是愛撒嬌的小孩子啊。還想抗争些什麼的妹妹在她不容反駁的注視裡漸漸消聲,高允珠說明天行程結束,我們再談。
頭痛啊。能在年下面前勉強撐起胸有成竹的架子,但其實高允珠也不知道要談什麼。算意外嗎?但她并沒有躲避。握在高允珠胳膊上的手指還在發抖,很輕的、驚慌的吻,沒有人能忍心拒絕這樣青澀的親吻。
……所以确實還是小孩子。酒店房間裡,張元英蒙着被子一動不動,對高允珠的呼喚置若罔聞。因為喝了點酒而有些眩暈,高允珠覺得熱,想脫外套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現在已經沒在穿着外套。
“睡着了嗎?”被子裡的人依然沒反應。高允珠笑了下,說:“睡着了呢。那隻能有時間再聊了。”
“……歐尼!”撲騰着露出頭,張元英臉漲得通紅,頭發也亂七八糟的,睜大的眼睛裡全是控訴:“我等了很久。”
“對不起。”
因為意料之外的道歉一下變得慌張的張元英,嗫嚅着說歐尼——話還沒說完,就連帶着被子被卷進了一個帶着淡淡酒精味道的懷抱。要談論什麼?想不起來。腦子被攪成了一片漿糊。局勢未定,她們又接了一次吻。這次是高允珠主動親的張元英。困在方寸之間的溫暖的懶洋洋的空氣像是烤化的焦糖,呼吸間感受到的唇瓣柔軟又甜蜜。高允珠想和張元英接吻好像會上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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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廳裡。暫時結束了組合行程,有了點空閑時間的金藝林終于和高允珠見面了。
面前的妹妹狀态看上去比想象中好一點,金藝林回憶着那通從法國打來的視頻通話,很多年沒見過的驚弓之鳥一樣的高允珠,臉上掩飾不住的焦慮現在變成了某種輕飄飄的好像帶着點甜蜜的苦惱,高允珠說自己最近好像陷入泥沼中了。
金藝林表情古怪,想了會,問:“你真和田柾國交往了?”
“……不是啦!”高允珠毫不猶豫地否定。
金藝林松了口氣,問那是誰?
“我最開始就沒有那種……接吻了、或者做了什麼就要交往的意識。但是那孩子不太一樣。”金藝林點點頭,示意她繼續。高允珠說:“那孩子……不是很容易就能切割的關系。”
“我之前就發現了。”
“發現什麼?”
“允珠在交往前會預設分手。和羅渽民交往的時候不也是嗎?突然問我要是分手了怎麼辦,我會站在誰那邊。那個時候就發現了,”金藝林戳了下高允珠的額頭,說:“高允珠其實是戀愛笨蛋。”
“我有嗎?”高允珠捂着額頭有點郁悶:“這隻能說明我做決定前很謹慎。“
金藝林對此一笑置之,說:“允珠更任性一點吧。”
“但是,歐尼不覺得我已經夠任性了嗎?“
“把pledis的房頂都掀翻吧,允珠開心就可以了。”
“我現在就應該很開心了。”
“但是允珠不開心。”
“嗯。很奇怪吧?”
“把這個當成感冒去理解?”金藝林托着下巴,說:“不開心是感冒,而感冒大多是沒有原因的,也沒有藥能治好,隻能緩解症狀,等身體自愈。”
“……好,我明白的。”可是愛豆不應該感冒,也不應該不快樂。剛剛的談話裡出現的人又從回憶裡跳出來對她招手,高允珠問金藝林:“歐尼和渽民最近有聯絡過嗎?”
“沒有。怎麼了?他最近在拍網劇吧,已經開播了嗎?”
“不知道。我隻是覺得有點奇怪。”
她和羅渽民也沒有聯系。甚至包括高允珠的生日,羅渽民連一句生日快樂也沒發過來,這還是他們認識以來的第一次。金藝林不以為然,說你們到現在還有聯絡才奇怪。
金藝林一向是比高允珠更cool的性格,整理起人際關系來絲毫不會手軟。Red Velvet的忙内出道時才十五歲,朝她撲過來的男人數量和現在糾纏高允珠的人相比隻多不少:未成年其實更有誘惑力,愛豆們被稱為動物王國不是空穴來風。而現在出道第五年,已經算是歌謠界的前輩,金藝林很清楚高允珠的病症從何而來——極端的節食和過于忙碌的行程,休假一段時間就能痊愈,但選秀團體倒計時的壽命裡擠不出一點空餘讓她喘息。
就像現在。忙裡偷閑見了一面,還沒聊多久,經紀人給高允珠發來消息。她看着手機沉郁地歎氣,說要去錄電台節目。金藝林從錢包裡拿出信用卡去結算,說下次帶你的小朋友來見我吧。
“歐尼會吓一跳的。”
“我?别太小看我了。”接過發票和信用卡,金藝林擁抱着妹妹,安撫地摸摸她的背,說允珠要開心,這是歐尼的命令。
“什麼嘛。”高允珠也抱緊了金藝林,說歐尼,那我走了。
開心是很難的命題,但和張元英在一起時好像變簡單了點。雙人行程結束,回宿舍的保姆車上,兩個人的手指在外套下悄悄纏到了一起。張元英說想要更多隻有我和歐尼的時間。聲音很低,有一點委屈,像被忽視的貓咪在要更多的注意。嘴角不自覺勾起,高允珠說帶你去吃冰淇淋?張元英眼睛亮起來,說好。
意大利冰淇淋店,店主看到高允珠很熟絡地問候,問允珠還要香草味道的嗎?
“嗯。元英要哪個味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