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予檸給他煲的花雕神仙雞,周肆年吃得幹幹淨淨,連渣都不剩。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從荒野逃生回來的呢。”
她把保溫壺收在了袋子裡,又從病房裡的衣櫃裡把周肆年的衣服整理好。
“走吧,大少爺,給你辦出院。”陶予檸伸手想過去牽牽他。
周肆年收回了收,把手别在身後:“我手臂好了,不用陶老闆費心。”
陶予檸撇撇嘴,她還不願意拉呢。
他倒是嫌棄起來了。
“既然周總能自理,那我就不費心了。既然你說出院費用你處理。那我就不多這個事情了。”
陶予檸擺擺手,完全成了甩手掌櫃。
鬧事的事情已過,陶予檸早已經不放在心上。至于周肆年為她受過的傷,也不可能完全當沒看見。
她隻是認為,小打小鬧才是他們的正确相處方式。
兩人從病房出去後,直接去了護士站。
“你好,我們辦理出院手續。”陶予檸說還同時,值班護士一直盯着周肆年看。
周肆年站在一邊,等值班護士和陶予檸交接好後,他才下樓繳費。
等他再次來到護士站時,卻看見陶予檸和值班護士聊得挺深入。
“你老公長得挺帥的,小姐姐你真有福氣。”
這隻是聊個天,這些護士竟然都能把她當成周肆年的老婆了。
陶予檸連忙擺手解釋:“你們都誤會了,我不是她老婆。”
其中一個護士笑着接着她的話給圓了回去:“那你就是他女朋友。”
這,更扯不清了。
周肆年忽地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他站在陶予檸身邊,替她拿包,“走吧,老婆,我交完費了,咱們回家吧。”
他摟着陶予檸的肩膀,朝她使了個眼色。陶予檸立馬給她回了個眼神,似是在說:“你再胡說八道,我就把你廢了。”
兩人上了電梯,陶予檸甩開周肆年的手,直勾勾地盯着他:“周總不說話還好,一說話都是金口啊。我什麼時候成了你老婆了?”
周肆年斜靠在電梯邊上,掃視了一下陶予檸,“讓你冒充我的老婆,你應該值得慶幸。況且,這個機會很難得的。”
陶予檸白眼都快翻上了天,這家夥自戀起來簡直想把他摁在地上暴揍。
“不好意思,這個機會我不是很想要。”
周肆年直接回了老宅,陶予檸當時勸他去盛世華庭住,他不肯,說那邊住着很無趣。
陶予檸不想和他争執,從出租車上下來後,周肆年滿身是汗。
“這車坐得我快熱死了,我回去洗個澡。陶老闆,一會兒在家嗎?”
陶予檸把東西扔給他,“我回店裡,你自己回去吧。”
“喂,你有病啊。剛從出租車下來,你又去?不打算回去休息一下嗎?”
陶予檸越走越遠,那纖細的背影他越來越遠。
“我不像周總,可以置身事外。”
置身室外,是在說他放着好好的公司不去,在這兒“逍遙法外”嗎?
于是,他掏出手機給陸蕭亭撥了電話過去,“喂,你在哪兒呢?”
“我還能在哪兒,在公司給你當牛做馬呢!”陸蕭亭在辦公室裡看着設計部給他定的新品方案。
“榕城即将會舉辦一場食品研發大賽,我準備參加。”
周肆年一直在關注這個活動,春安良品雖然在榕城獨樹一幟,和春安良品有合作交易的也很多。
但,做零食不能一味地是“老款”,總要有一點創新。
“這個大賽我聽說,你怎麼突然想起做這個了?”
周肆年一直擡頭望着老宅的院子,似是看到陶予檸站在陽台上一直看他。
“我的決策什麼時候要你多問?”
“行行行,你是大老闆,我得聽你的。你不在醫院好好住院,瞎跑出來打什麼電話?”
“我出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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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肆年折磨了陶予檸好久,算下來也有一周的時間。
前前後後,陶予檸給他做了好多吃的。幾次聚會,陸蕭亭一直沒來。
正好他們三個人都在老宅,陶予檸給他們做了玫瑰烤奶。
“予檸姐,你上次說給珩煦哥做這個玫瑰烤奶,好像都沒做哦。”
“放心,我這次給他準備了。”陶予檸早就準備了宋珩煦的份。
她做的玫瑰烤奶是可以做真空包裝的。前一天晚上,她就和宋珩煦聯系上了。
周枝漾以為宋珩煦回榕城了,“他又回來了?”
“沒,我給他寄過去了。枝漾,你怎麼不吃,是味道不合适嗎?”陶予檸看她情緒不是很好,以前見到她,嘴角都快咧到天邊去了。
周枝漾嘟囔着嘴巴,坐在沙發上,“哥,最近你是不是給蕭亭哥安排了好多工作啊,他都好久沒陪我出來玩了。”
自從那件事情過去後,陸蕭亭一直躲着她遠遠的。
深怕她想起那天喝酒之後,她和他說過的話。
那句我在偷偷—喜歡你,每天夜深人靜時,陸蕭亭都會将這句話入夢。
“我哪有,他隻是說,最近不想出來聚聚,想一個人待着。不知道這家夥犯什麼毛病。”
話音剛落,周枝漾失落的垂着眸子。
“你說、他不想出來聚?”她的聲線微啞,在她的印象中,陸蕭亭從來都不會這樣。
可是,關于陸蕭亭的消息,她實在忍不住想去問,“那哥哥,你知道他為什麼不想出來嗎?還是蕭亭哥,是遇到了什麼事情?”
她喜歡陸蕭亭,從小就喜歡。
這件事情,她從來沒有告訴任何人。
暗戀一個人,不就是要把他藏在好好的,不讓人戳穿自己的心思嗎?
可是,最近他好像離她好遠。
周肆年腦海裡回憶過往,忽地想起那日在醫院。
陶予檸察言觀色得厲害,她問:“你是不想起來什麼?”
周肆年撐着下巴,不緊不慢道:“那次淩晨他來醫院看我,說了一些稀奇古怪的話之後,又走了。”
聞言,周枝漾開始亂想。難不成陸蕭亭生了什麼大病,沒多少日子了。
她不敢再往下想,周枝漾聲音急促,“哥,那他說了些什麼?”
“沒什麼,他就問我被女孩兒告白,是什麼滋味。我懷疑那天晚上,應該有人和他告白了。”
話音剛落,周枝漾慌得坐在了椅子上。
她一直都知道,陸蕭亭挺讨女孩子喜歡的。
可他就是貪玩,從來沒有動過心。隻不過這次,陸蕭亭太反常了。
難道,這個女孩子真的牽動了陸蕭亭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