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有可能是林瑤出賣了公司?”
陸蕭亭回公司的路上,也就在半路上随便去面包店買了個面包就啃了起來。
“我看到她和深藍食業的韓總見面了。兩人約的地方還挺讓人想不到的,在一個未裝修的門面房的巷子裡。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倆人偷情呢。”
陸蕭亭說得繪聲繪色,周肆年坐在她的對面一邊彈着筆一邊注視着透過落地窗看到對面的高樓。
林瑤一下午特别安靜,也沒有被周肆年喊去辦公室問話。
周肆年折頁窗一直未放,其他人不以為然,其實他下午一直在盯着林瑤做事。
周枝漾從好滋鹵吃完飯後,便回去碼字了。經過她不懈的努力,終于簽上了綠江文學。
那天通過簽約後,她把這個好消息發給了周肆年。
周肆年隻回應了一個冷淡的表情包。他一向不看好周枝漾這個愛好,既賺不到錢,又會把人變得懶散。
周枝漾回去前,招呼陶予檸早點回去。天色一黑,溫度也變得低了。
陶予檸是五點半左右回去的,周肆年也差不多這個時間從公司開車回去。
她沒叫車。
想着壓會兒馬路釋放一下最近的心情。
盛都街晚上很熱鬧。
尤其是南邊有一處馬路上都是夜攤,她之前去過那裡,有家老婆婆的敲馄饨特别好吃。
周肆年下班前聽枝漾提起,陶予檸最近很喜歡吃盛都街新開水果店裡面的芒果。
他反正覺得下班沒事做,就想着去那邊開車轉轉。
沒想到才剛到盛都街,就看到不遠處有一抹熟悉的身影在路牙子上邊走路便踢着地上的石子。
他穿過其他車輛,然後緩緩跟在她的後頭,直到和她平行時,周肆年冷不丁地按了一聲喇叭。
陶予檸被吓了一跳,她停下腳步站在原地不動,想着和車主去理論。直到周肆年把副駕的車窗搖下後,戲谑道:“陶老闆,不認識我的車了?”
她雙手别在身後,身子不自覺的搖晃幾下。那爽清澈的眸子瞬間變得冷了下來,“周總,是小了?還是覺得這樣好玩?”
“上車,我送你。”
晚上寒風習習,陶予檸嗖地一下打開周肆年的副駕的門,坐在了裡面。
關上門後,陶予檸又把車窗給搖了上去,她邊搖邊問:“周總,這是去哪裡?”
周肆年胡亂扯了個謊,說是前幾天他聽到Jocy和其他同事提到這裡開了一家新的水果店,就想着過去看看有沒有新鮮的水果。
“我知道在哪裡,一會兒我帶你去。我現在要去吃敲馄饨,你去吃嗎?”
周肆年擰眉,馄饨為什麼又叫敲?可是一想到陶予檸請他吃,這樣的機會怎麼可能會拒絕。
“我吃,你—帶路。”
“那你到前面十字路口往右拐,然後第一條巷子裡再往左拐,就看到一個老婆婆支了一個馄饨攤。”
周肆年按照陶予檸指定的路線開車過去,一眼就看到前面有個小攤亮着微黃的燈光,有個婆婆在小車前彎着腰在刷鍋。
“你說的就是那個老婆婆?”周肆年有點詫異,他情不自禁地看向她,她出來吃飯不是應該挑一個正規的餐廳,而是去挑一個路邊攤?
“就是那個老婆婆,你把車停好我們過去吃。”
周肆年還是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他把車停在路邊,下了車,跟上陶予檸的腳步。
陶予檸一下車,雙手插兜飛快地走過去。
一到那裡,老婆婆就看到了她:“姑娘,你來了。”
陶予檸笑着說:“老婆婆,兩碗馄饨。”
周肆年掃視了一下周邊環境,除了老婆婆的敲馄饨,還有其他的一些攤販做着可口的美食。
老婆婆車子旁邊支了兩張桌子,他們來得巧,兩張都沒人坐。
周肆年從桌上抽了一張紙擦了擦桌上和椅子上的灰塵,然後坐下。
陶予檸嫌棄地看他:“周總,屈尊讓你來這邊吃飯。早知道就不讓你送我過來的。”
周肆年正好撞上了她的目光,解釋道:“隻是之前沒來過這裡吃過,那這個馄饨為什麼你們都要叫它敲馄饨?”
周肆年扯開話題,隻見陶予檸指了指老婆婆的三輪車:“看到那輛三輪車了嗎?”
他微微點了點頭。
陶予檸繼續說:“他們車頭前裝有一個竹筒,騎車時會時不時的用竹棒子敲打。兩者碰撞時會發出“梆梆鎊···”的聲音,所以食客們都叫它敲馄饨。”
這股熟悉的聲音遊走在街巷弄尾,聲音穿透整個夜空,給人帶來一種莫名的舒适感。
他們一般都是傍晚出攤,直至深夜。
周肆年看着車子的表面黑黢黢的,盡是污垢。
三輪車上裝了一個簡易的竈台,竈台上裝着一口熱氣騰騰的大鍋。在鍋的旁邊有一個木質抽屜,周肆年看着老婆婆拉開抽屜,抽屜裡面擺着一排排整齊、圓潤的小馄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