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澤唯實在是很難想象,為什麼會有人在第二天需要遠行工作的前提下,還能在前一晚通宵看電影的。
對,說的就是五條悟。
這個白毛混蛋不知道哪來的靈感,在她答應了留宿決定之後,突然笑得一臉壞地拉着她,說什麼哎呀時間正好,電視大屏開着,櫃子裡還有之前沒撤走的電影,那就順便來做一下咒力控制的訓練吧~~
一邊說着,五條悟關掉了才被打開不久的燈,電視的熒光又成了這片昏暗中的唯一光源。
逢澤唯:“?”
這是哪門子的順便?而且,為什麼咒力控制的訓練會是看電影?
雖然但是。
“你不是說我沒有咒力嗎?”逢澤唯的提問一針見血。
沒有咒力還訓練什麼咒力控制?
五條悟豎着食指,解釋得雲淡風輕:“沒有咒力是因為小唯是[障器]的原因哦。”
這句話逢澤唯熟悉,五條悟剛把她騙上咒術界這條船、她還聽不懂那些亂七八糟的名詞的時候就說過這個。
就算不是咒術師,一般人或多或少都會有咒力外洩,極端到一點咒力都沒有的情況,除非是天與咒縛。
逢澤唯聽不懂那些亂七八糟的,她隻覺得五條悟有毛病。
可她又耐不住這家夥已經把她的心思給讀了個透,來軟的不行就幹脆換了個方式,直接用她無處可歸、有求于人的把柄拿捏,還會裝模作樣地擺出五條新會長的架子。
“不行,小唯今晚必須陪我一起看電影~”
那蠻不正經的腔調居然還用起了命令的口吻。
“……”
逢澤唯無語,但她也沒辦法,誰讓她現在寄人籬下,短人一頭呢。再者,領導都如此發話了,還用了命令。
作為一匹合格的牛馬,那當然是唯領導馬首是瞻。
領導的腦子大多都是有點毛病的,她理解。
然後,她就被五條悟勾着肩膀,坐在沙發上,看起了五條會長強烈推薦的、血漿仿佛不要錢似的三級喪屍片。
“啊對了對了小唯,這個給你~”
“什麼東西?”
五條悟往她懷裡塞了什麼,低頭一看才發現是一隻戴着拳擊手套、縫制得醜到沒有賣相的、閉着眼睛睡覺狀的熊布偶。
“如果小唯覺得電影恐怖的話,就抱緊這隻玩偶哦~”
“?”逢澤唯滿臉木然地指了指電視大屏上那放大的喪屍特寫面孔,“如果擔心我會害怕的話就不應該在大半夜拉着我看這種電影。”
血肉模糊的鏡頭,嘶啞駭人的吼叫,确實是恐怖電影,但逢澤唯的内心毫無波動。
她應該是要害怕的,可是總感覺在記憶深處,很多很多年前,就有人這樣拉着她看喪屍電影。
對于已經經曆過的東西,就不會再産生害怕的情緒了。
逢澤唯覺得這種感覺很古怪,也不知道那是不是虛假記憶。
畫面激戰地跳動,屏幕的熒光映照在逢澤唯沒有表情的臉上閃爍。
五條悟似乎對于女孩的這種沒反應的反應不是很滿意,伸手就在她的臉前晃:“這種電影不好嗎?就連悠仁看得都贊不絕口~”
他又開始了他那張口就來的胡扯,逢澤唯的關注卻停在了她熟悉的名字上。
“悠仁?”
“對呢,先前悠仁就在這裡做咒力控制的訓練,櫃子裡的電影他可是全都看完了哦~”
“……悠仁确實是個誠實乖巧的好孩子。”
“小唯你也是哦~隻要你也把那些電影都看完的話~”
“…………”
鬼才會認認真真地去看完好吧!
她都困了,要不是因為有求于人……
“順帶一提,悠仁當時也抱着這隻熊哦~”
“你不要用這種得意的口吻說這種無關緊要的事……”
就算抱着同一隻熊又怎麼了?
“這怎麼能說無關緊要呢~這隻熊可是很厲害的咒骸~”
出現了,聽不懂的咒術界術語。
不過看着這隻嬌小的熊玩偶,逢澤唯倒是想起了夜蛾正道那壯碩的身影,她第一次和夜蛾校長見面的時候,後者就正在做羊毛氈。
那些也是咒骸嗎?
“咒骸?那是什麼?有多厲害?”
“寄宿了咒力,可以自主行動的非生物,就是咒骸……”
話到一半,五條悟尾音拖長地“嗯”了一聲,随即他轉過頭,目光在逢澤唯和那隻熊之間打了個來回,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他的嘴角勾得更深了。
逢澤唯:“!”
有種不好的預感。
“非要解釋一下具體原理機制的話,就像這樣~~”
“怎……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