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麼還有人惡人先告狀的?到底是誰在拖慢效率啊!還有那輕浮的上揚腔調,實在是很欠揍。
七海建人根本懶得回應,但不影響那邊的五條悟繼續自說自話:“不過你不用擔心~有我這個特級咒術師一起來了~~你要感謝我為你減輕負擔哦~”
“…………”
算了……
七海建人木着張臉,快步走了過去——走着這條出機場的必經之道。
他一點都不想和那兩人并行,在路過那二人身邊的時候沒有絲毫的停頓,甚至還加大了步伐向前邁。
他已經想通了,隻要無視掉五條悟、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可無視了一個,卻架不住另一個——
終于從困意中清醒過來的逢澤唯也跟着加快了步子,小跑着湊到了他身邊,開始跟他搭起了話。
“七海前輩,原來你是一級咒術師啊?不對,我更想說的是原來你也是咒術師啊?”
“可還是伊地知說過這個世界上咒術師很少的,怎麼一個兩個的都是?”
“七海前輩,這是為什麼呢?”
“七海前輩,那你那個時候辭職,是不是就是因為咒術師的工作太忙才顧不上原本的工作啊?”
“七海前輩……”
“七海前輩……”
輕柔的聲線在耳邊問了很多問題,但七海建人意外的卻沒有覺得聒噪。
他感受得出來,對方隻是單純因為見到了曾經的前輩而在開心,迫不及待想叙舊罷了。
眼角的餘光瞥見了身側女孩為了彌補身高差距太大帶來的視覺偏差,正努力仰頭的模樣。
“……”
對方純真的表情讓七海建人有一點恍惚。
曾經也有一個人,會一直七海七海地叫着他,帶着一點點天真和對未來的無限希望。
但那也隻是曾經了。
事實上逢澤唯的問題,七海建人在每聽完一句時都在心裡快速地反應出了答案——
是的,他從一開始就是咒術師。
确實少,身邊都是那是幸存者偏差。
不是,辭職是因為勞動是狗屎,回去繼續幹咒術師的活隻是他在兩坨狗屎之間選了他更擅長、且也隻有他能去做的那個。
不過他一個字都沒有應答,抱着不想把“普通人”卷進來的心,他不太想和逢澤唯解釋太多。
其實靜靜聽着後輩的叨念也沒什麼不好,但架不住有人要插嘴,又搞崩了他才做了适應性調整的心态。
五條悟也跟了過來,湊在七海建人的另一側,把他擠在了自己和逢澤唯的中間。
七海建人:“……”
明明是個子比他還要高的家夥,卻要故意歪着身體躬下,從旁邊至下而上地盯着他的下巴看。
垂眸瞥見五條悟那弧度越彎越大的嘴角,七海建人就感到一陣不妙。
下一秒,對方不果然不負他望地來了句即便被磋磨多次也很難架住的話——
“七海,從這個角度看表情好蠢哦ww”
“……”
“小唯和你說了那麼多話你居然不理她,七海前~輩~超——過分~”
句末的上揚惟妙惟肖地模仿着現役jk的口吻,聽得七海建人太陽穴又開始一抽一抽的痛。
“…………”
“七~海~你别不理我啊~~”
“……”
七海建人終于還是忍不下五條悟一直吵個沒停,他正欲開口不留情面地打止,對方卻又主動收斂起了玩鬧的态度。
五條悟直起身體,把視線投向前方很遠很遠的某處。
他沉下聲,清朗的音色滿是嚴肅:“你這次的任務[障器]能派上用場也說不定。”
平日裡話多得要命的家夥卻在用簡明扼要的方式來叙述,足以證明五條悟帶着逢澤唯并不是要在這次的任務中玩鬧,甚至,他心裡應該早就有底了。
七海建人看着五條悟的側臉,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