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毅多走到空地的中心,對李夷洲道:“我的刀劍雙絕有五十招,現在你先學劍法,後學刀法,你看好啦!”聞毅多說完就在楓林之中給李夷洲演示劍法。
李夷洲用心的記着,甚至還會不由自主地用手筆劃。
但是奇怪的是,聞毅多明明說有五十招,可隻演示到第四十七招就收式。
“伯伯,你不是說你的刀劍雙絕有五十招嗎?怎麼隻演示了四十七招?”李夷洲不解得問。
“後面三招是在這四十七招的基礎上創出來的,他之所以保留這三招,是希望你也能根據這四十七招創出三招。”聞育恒道。
“要你多嘴!”聞毅多先斥責了聞育恒一聲,然後對李夷洲道:“他說得對,這就是我的想法,你現在不要想着去創招式,先把這四十七招融會貫通。隻有把這四十七招融會貫通了,才有創出新招式的可能。”
“我明白了。”李夷洲開始練習……
一行人一直練到了天色将晚。
聞毅多道:“現在天黑了,哦們回去吧!”
李夷洲搖了搖頭,說:“我還想再練一會兒。”
“你已經很了不起了,僅僅一天的功夫就已經記牢了刀劍雙絕的所有招式。”聞毅多道。
“是啊!咱們快回去吧!這練習招式并不苦,等到你學會了他的所有招式,他教你練習内力,那才是苦呢!”聞育恒道。
聞毅多白了聞育恒一眼,對李夷洲說:“你别聽他胡說,這練習内力就是打基礎啊!打牢了基礎,武功才能爐火純青……”
“我明白,”李夷洲道:“為了學好聞伯伯的刀劍雙絕,多大的苦我都願意吃!”
聞毅多笑着點了點頭。
“所以你們先回去吧,我還想再練一會兒。”李夷洲說完就舞了起來。
“爹,那我先回去了,我還有件事要問我娘。”聞育恒來到聞毅多身邊,對聞毅多道。
聞毅多點了點頭。
聞育恒看了一眼正在舞劍的李夷洲,走上了回去的路。
聞育恒回到家,高孝珍就笑着迎上來,道:“怎麼樣,李夷洲的劍舞好看嗎?”
“好看,爹說她有學刀劍雙絕的天賦。”聞育恒道。
高孝珍點了點頭,看着聞育恒手上的《洗冤集錄》,“你還要繼續學驗屍嗎?”其實這才是高孝珍最關心的問題,她想知道李夷洲有沒有把自己的兒子拉回文學道路。
聞育恒便把白天發生的事與高孝珍講了,問:“娘,我知道李叔叔和姐姐讓我專注于學文學是為我好,專注于做一件事,排除内心的雜念,那件事就能做到爐火純青。但是人的這一生真的隻能在一項事業上取得碩果嗎?有沒有可以在兩項事業上同時開花的?”
高孝珍聽着這番話,陷入了短暫的猶豫。她怕自己回答得不好,又把聞育恒引回了驗屍。她心想:“無論如何我都不能把兒子引回驗屍。”便笑道:“有啊!唐宋八大家裡,有幾個就不隻是文學家,有的在其他方面也取得了不錯的成績。就比如歐陽修不隻是文學家,也是金石學的開拓者;王安石不隻是文學家,也是經濟學家;蘇轼不隻是文學家,也是美食家……這幾個人就做到了在兩項事業上同時開花。”
聞育恒點了點頭,來了興趣,随即問:“那他們是怎麼做到的呢?”
“首先,他們都掌握了文學的本質,都有各自的文章寫作之道。歐陽修的‘文與道俱’、王安石的‘文有補于世’、蘇轼的‘辭至于能達,則文不可勝用’,都是他們對文章寫作之道的領悟。正是因為他們把握住了道,所以他們把握住了文章寫作的根本。有了這個領悟,既使他們去學别的領域,也能在該領域碩果累累。兒啊,你有自己的文章寫作之道嗎?如果有,娘支持你去學驗屍;如果沒有,你還就應該繼續去學文學。一切等到領悟了文章寫作之道再說。”
聞育恒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笑道:“謝謝娘的指教,我明白了,明天我就把《洗冤集錄》還給包大娘。”聞育恒的心裡湧起一陣感激,既是對母親的感激,也是對李夷洲和李民樸的感激。
高孝珍笑着點了點頭,心中松了口氣,心裡暗喜道:“總算把兒子拉回來了,這功夫沒有白費。”她回想了一下聞育恒走上驗屍之路的曆程,心道:“為了防止他再想走文學以外其他的路,我得和李夷洲談談。”
高孝珍先去廚房做晚餐,聞育恒主動來幫忙。等到二人做好晚餐,将晚餐端上桌以後,高孝珍就對聞育恒道:“你先去書房看一會兒書吧,等到你爹和李夷洲回來了,我們就一起吃飯。”
聞育恒點了點頭,去了書房看書。此刻他看的書不再是《洗冤集錄》,而是《詩經》。他覺得《詩經》是中國文學的開端,要領悟文學創作之道,就得從開端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