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聞育恒帶着自己的作品《醫者包大娘傳》去夷洲官學給李民樸和王子甫看。李民樸賞文意,“不錯,不錯,這文章頗有柳子厚的風骨啊!”李民樸說完就把評語寫在了文章後,王子甫賞文字,“這文字也比以前的好多了,不過還得繼續聯系。”王子甫說完也把評語寫在了文章後。
李民樸對聞育恒道:“這篇文章寫得太好了,送給我們好不好?”
“不好!”聞育恒要來搶文章。
李民樸将文章交到了王子甫手上,王子甫道:“你這文章體現出來的水準,絲毫不弱于柳子厚,這應該給同學們作為範文好好學習啊!”
“我把這篇文章謄抄一遍給你們,但是這篇文章不能給你們。”聞育恒道。
“好吧,那你拿去抄吧,抄完才可以離開。”李民樸道。
“謄抄的字也不能随便亂寫,必須認真對待!”王子甫說完就把文章交給了聞育恒。
“我知道。”聞育恒拿着文章回到了教室,拿出白紙就來謄抄《醫者包大娘傳》。同學們都在一旁觀看。等到謄抄完畢,這文章又被同學們搶去了,在同學們之間流傳。
“反正李叔叔和王老師讓我謄抄這篇文章,也是來教育你們的,你們慢慢看吧!記得看完以後把文章交給李叔叔或王老師。”聞育恒說完就走出了教室。
這篇文章傳到最後落到了王馨荷的手上,王馨荷看着這篇文章所展現出來的聞育恒的非凡才華,心裡不由得對聞育恒産生愛意,口中喃喃自語:“既見君子,雲胡不喜?”
“你說什麼?”坐在王馨荷前排的同學聽到了這句喃喃自語,轉頭問王馨荷。
“沒什麼。”王馨荷拿着文章匆匆走出教室。
很快,這篇文章再一次貼到了學校黑闆報上供全校師生學習,聞育恒再一次在整個夷洲出名。這篇文章也傳到了劉明傳和蔡登輝的手上,劉明傳喜不自勝,對旁人道:“行啊,他既然明白了執法之術,看來可以委之以重任了。”而蔡登輝則把這篇文章撕成了碎片,對蔡清源道:“現在的聞育恒越來越有才華,如果讓劉明傳把掌管夷洲的權力交到他的手上,那我們就再也沒有機會了。”蔡清源道:“請爹放心,俗話說得好:木秀于林,風必摧之。聞育恒這根秀木,是時候被風摧折掉了。”
然而聞育恒還沒想到就這樣一篇文章竟讓蔡登輝父子對他起了殺心,聞毅多、李民樸、劉明傳等人更沒想到。
聞育恒接過文章,走在回家的路上,心想:“憑着這篇文章,又可以問姐姐要獎勵咯,不過還能親姐姐嗎?盡量去争取吧!”聞育恒點了點頭。
當天夜裡,等到李夷洲與聞毅多回來了,衆人吃過晚飯以後。
聞育恒就把李夷洲拉進了房裡,給李夷洲念自己寫的文章:
醫者包大娘傳
夷洲之醫者包氏,年四十餘,溫婉娴靜,慈讓友愛,病人莫不近之,遂以“大娘”呼之。大娘聞之,笑曰:“甚善,聞此稱而益親焉,名我固當。”遂夷洲之人皆以“包大娘”稱之。
包大娘之醫術也,可謂精矣!病人望之而能開藥方,聞之而能熬湯熨,問之而能施針石,切之而能用火齊,且無有不痊愈者也。包大娘之用藥也,可謂奇矣!予嘗見其以毒蛇、蜈蚣、蜘蛛、蠍子、壁虎等為引而作藥,惑而問之曰:“奇哉,彼五毒也,可為藥乎?”對曰:“毒者,用之于醫道則為藥;藥者,用之于毒道則為毒。是以萬毒皆可為藥而救人,萬藥皆可為毒而害人。彼砒霜者,劇毒也,用之而使人七竅流血,無可救者,然适量而有蝕瘡去腐、劫痰平喘、截瘧之用;彼甘草甘遂者,二者單用皆為藥,合而用之則為毒。是以凡毒與藥,皆為治病,皆為救人,皆為廣醫道于四海,傳醫道于萬世也。”
予曰:“善哉,以子之醫道,移之于法理,可乎?”包大娘曰:“我知治病而已,法理,非吾業也。然吾昔從師于内陸,見有醫者以醫術害人而圖利者也,亦見執法者以法理虐不足而奉有餘者也。倘使民告官,貧告富,則執法者必助官以欺民,助富而害貧。如遇不智者,則法理安有公正之時耶?某日,吾見老妪伏于街,而好心者扶之,老妪執好心者,誣之曰:‘子撞我耶?’好心者曰:‘吾未撞也。’二者相持而至于執法者。執法者曰:‘非子之撞,何故扶焉。’後見義勇為者少矣,而借機訛人者多焉。吾師誡于餘曰:‘于不善者,雖為治病之藥,亦為害人之毒,不可不慎也。’然吾以社會而觀之,于不正不智者,雖為公正之法,亦為虐民之事。若是,則與吾業者其亦有類乎?”
予曰:“嘻,不亦善夫!吾問藥理,得執法術。”傳其事以為執法者戒也。
念完,聞育恒就把文章交到了李夷洲手上。
李夷洲看着這篇文章,看着李民樸和王子甫寫下的評語,笑道:“你這篇文章有沒有給包大娘看?”
“給了啊!”
“那包大娘反應如何?是不是追着你打?”
“哪有?包大娘說,這篇文章寫得非常好,不僅推廣了醫術,還聯系到了執法之術。”
“你呀,就知道胡說八道,我才不相信你。”
聞育恒笑了笑,來到李夷洲身邊坐下,“你信不信沒關系,反正這篇文章得到了李叔叔和王老師的一緻好評,對吧?”
“王老師哪有好評?他在這上面寫的明明是讓你繼續努力!”李夷洲指着文章末尾王子甫寫的評價道。
“以前,王老師看着我的文章,說是狗爬字;現在說是要繼續努力,說明字比以前寫的好了,我說的對吧?”聞育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