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施越不太敢相信自己的未婚妻居然不會禦劍,停頓了好一陣,才緩緩開口道:“那你上我的劍,我帶你去。”
沈念念小心翼翼地爬上劍,扯着周施越的衣袖,穩穩地站好才道:“好了。”
聲音剛落,兩人已經乘劍而起,直向靈鹫宗山山頂上的大殿飛去。
大殿内,靈鹫宗宗主和宗主夫人早就聞訊而來,在殿内等很久了,一見沈念念過來,宗主夫人林清就一把抱住她,哽咽道:“好孩子,你受委屈了。”
“沈家一出事,我們就收到了消息,得知你還活着,一直都派人在找你,但是找了十多天,都沒有找到你。”
聞言沈念念眼眶泛紅,但眼淚沒有流出來。
“林姨不用難過,我沒事。”
林清捧着沈念念的臉,左看右看,又把她全身都看了一圈,确定沒有受傷,才暗暗松了口氣。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以後就跟着姨姨在靈鹫宗住下,你父母的仇,讓你周伯幫你報。”
沈念念沒有回話,而是掏出手裡的玉佩,放到了林清的手裡,直挺挺地跪下。
“周伯,林姨,念念此次前來,是受母親臨終囑托,母親說,她死後,讓我來此投奔您,至于婚事,沈家已經不複存在,林姨周伯也可以就此作廢……”
婚事作廢這件事,她母親并沒有說過,是她這十多天反複思考過後自己做的主張,一是她如今孤身一人,身後無人護她,二是她天賦平平,修為不濟,不足以配上一宗之子。
更何況兩家結親,自是講究門當戶對,她并不覺得周伯他們會樂意接納她這個沒什麼用處的未來兒媳,反正她來靈鹫宗也隻是想求得一時的庇護,所以還不如識趣地主動提出婚事作廢。
但她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林清和周雄兩人拉了起來,還把玉佩重新放回了她手裡。
“傻孩子,說什麼話呢,我與你母親,自小就好,又是生死之交,哪裡需要你做到如此委曲求全的地步。”
“你大可把心放肚子裡,在我靈鹫宗安心住下,至于婚事,除非是你不願意,否則,我和你周伯的兒媳隻會是你。”
沈念念愣愣地看着眼前二人,某種壓抑在心底的情緒差點就要奪眶而出,還想開口再說點什麼,話卻被人堵住了。
“怎麼,難道是念念你,不願意要我家越兒嗎?”
“越兒他雖頑劣固執,看着人也高傲淡漠不近人情了一點,但他人還是挺好的。”
被推銷兒子的沈念念:“……”
被母親甩手賤賣推銷還不被對方拒收的兒子周施越:“……”
“林姨言重了,能與周少君有姻緣,是念念的福分。”
聞言林清恨鐵不成鋼地一掌輕拍在沈念念的身上。
“什麼福分,有你才是他的福分!懂不懂!”
“你就放心的在這住下,以後靈鹫宗就是你的第二個家。”
周雄也跟着點點頭,給出肯定的眼神。
林清說着就拉起沈念念去看給她準備的卧房,大殿隻留下了周雄父子二人。
周施越不敢置信地看着剛剛全然把自己當透明人的父親和母親,默默地準備擡腳離開大殿。
他在想自己是不是需要找個地方療療傷,他剛剛好像痛失了自己母親的疼愛?
“施越,你留下,我有事跟你說。”靈鹫宗宗主周雄的聲音傳了過來。
“父親,什麼事?”
“你剛剛也聽到了,你與沈家從小定婚的事你也是知道的,如今沈家覆滅,獨留孤女,日後定是要長居于我靈鹫宗的。”
“她既是你未婚妻,又剛失親人,你理應多關照一二,你可明白?”
周施越點點頭,恭敬地回道:“兒子明白。”
沈念念在靈鹫宗一待就是兩年,兩年裡,她學了很多東西,她這副身體在修煉上沒有太大的天賦,因此她隻能跟着林姨學一些簡單的陣法。
在空閑之餘,她便一遍遍地學着記憶裡娘親的樣子,擡筆點墨畫符,但畫出來的符由于她靈力低微,符箓的威力也很小。
這兩年别的沒怎麼學會,倒是将她這身子骨練得異常耐揍,原因是每次跟着林姨學完陣法,她就安排周施越來給自己練手。
這周施越一身的武力,在與她對練的時候手上的劍真是一點都沒留情,每每對練她都會被對方追着打,打到後面她感覺自己在挨揍這件事上隻比金剛不壞之身差了那麼一點點。
挨揍挨得多了,她現在差不多有了應激反應,基本隻要看到周施越一提劍,身體本能的就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