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姜争回憶了許久,面色也轉換了幾次,朱文澤也猜到了她心中所想,補充地說了一下:“那個時候還小呢,有些事不太明白,所以有些行為有些過激,我欠你一句對不起。”
“沒關系的,你不提我早就忘了。”
見姜争如此大度,朱文澤也釋懷地笑了,他眼睛看向了地面,略微猶豫了一下,最終像是下定了一種勇氣似的,看向了姜争:“你還記不記得有一次你肚子疼來晚了,桌子上多了一瓶紅糖水?”
“記得,是你放的?”姜争有些驚訝,她回想起是有那麼一天她姨媽痛,等課間上完廁所回來時,桌子上就多了一瓶溫熱的紅糖水,原來當年竟是朱文澤放的?她可真是千想萬想沒料到。
“我也不明白當時怎麼想的,明明是想接近你但是卻總是和其他朋友一起捉弄你,但其實暗地裡我一直在觀察着你,後來看你進了二中,元旦晚會的時候你大放異彩,身邊的人都開始讨論你,其實我一點也不驚訝,真的,我早就覺得你非池中之物,不過是差一個機緣而已。”
朱文澤說出了許多他未曾表達過的話,有些許的不好意思,但看對面的姜争沒有表現出絲毫的不耐煩,一直在接受聆聽,因此,他繼續說道:“後來看到你和申熠河在一起,我覺得這事就太對了,反正過段時間我就要出國了,所以今天見着你,不知道怎麼的,就多出了這麼多的話......”
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一個兩個的人都在誤會自己和申熠河的關系?
于是姜争剛想開口解釋,卻被一個女生拉到了另一邊,原來是大家的歌都唱過一遍了,就差姜争了,于是大家就開始起哄讓她和申熠河合唱一首,這時她擡頭看向申熠河,隻見他走過來将話筒遞給了她,一切早已準備好了。
現在屏幕上所播放的是一首舒緩的情歌,由申熠河先唱,他望着前方,歌聲娓娓道來,從前姜争并不知道他唱歌也是這麼的好聽,接下來就到姜争了,她剛唱了沒幾句人群就開始拍手的拍手,搖鈴铛的搖鈴铛,她看向周圍,微笑着點頭回應,最後當歌曲到了高潮的部分時,倆人大合唱,大家這時候又開始起哄了起來,沒過一會兒歌曲結束,大家還想再叫他們繼續唱下去,但被申熠河制止了,一群人又開始笑鬧了起來,姜争看着他們,心情也高興了不少。
隻見他們正玩着,申熠河把一個男生壓在了身下,那個男生最後實在受不了了,求饒道:“别玩了,熠河,你想幹嘛呀,再不起開我就讓嫂子管你了。”說完後倆人同時看向了姜争的方向,她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接話,于是他們見紀繁沒有反應,便又開始玩了起來。
姜争回想了一下,從認識申熠河倒現在,他确實對自己非常的照顧,自己也不是沒起過疑心,但想到每次和他單獨相處時,表現的又十分光明磊落,所以總是打消了她的顧慮,次數多了,她也當是他性格的問題,也沒往男女之事上去想。
可今天卻偏偏湊巧,一個接一個的人都在誤會她和申熠河之間的關系,反而弄的她這個正主有些恍惚了。
思考之間,這次的聚會已進入了尾聲,大家開始三三兩兩的離開了,姜争也準備回家,她拿起了她的書包,這時候申熠河攔住了她:“姜争,你等一下,我送你回家,我有事和你說。”
還沒走的同學們都聽到了這句話,都回過頭來露出了意味深長的表情,姜争覺得要是此刻自己解釋了點什麼,那真就是叫做此地無銀三百兩了,因此她也避開大家的目光,跟着申熠河出了門。
“我看你好像有點眼熟啊。”
燒烤店内,夏苗苗正用她勾人的電眼望着紀繁,可面前的男人卻絲毫不為所動。
“有蚊子!”
“啪”地一聲,紀繁使勁地向桌下打去,可這一巴掌卻狠狠地打在了夏苗苗的腿上,她被這力道拍的驚叫了一聲,瞬間花容失色。
“不好意思啊,我以為是蚊子呢!”
紀繁假笑着賠罪,可對面的女生還驚魂未定,原來是剛剛夏苗苗盯着他看的時候桌下的腿也不老實,她借着抖腿的機會一下一下地蹭着他,紀繁煩了,這才出此下策。
不過,夏苗苗也隻是一瞬間的驚吓,随即臉色又恢複如常,“下次下手前可要看準了,要是把我打殘廢了,你負責嗎?”
紀繁剛剛收到了姜争的短信,内容是說今天晚上要去同學聚會,所以會回來晚點,紀繁回複讓她開心玩,回來的時候和他講就行。
此時他看着手機正打字呢,頭擡也沒擡地說道:“當然負責啊。”
夏苗苗的眼睛亮了一下,誰知紀繁又補充道:“負責把你送進醫院的功夫我還是有的。”
夏苗苗不過是看在他帥的份上,忍下了一次又一次,這次她還是沒多說些什麼,繼續自說自話,紀繁放下手機後,心不在焉地聽她講着,但在夏苗苗看來,卻誤會成紀繁對她有興趣了,因為對面的男孩看起來正直勾勾地盯着她,即使心早就飛到了九霄雲外。
過了不知道多久,還未等到姜争的短信,但紀繁見時間差不多了,便打斷了夏苗苗的單方面輸出,“我走了。”
“诶!~”見紀繁突然要走,夏苗苗起身問道:“下次去‘妖後’,我可以找你嗎?”
紀繁回過頭,給出了一個痞壞無比的笑容後便走了。
“不可以。”
這一句便徹底地勾起了夏苗苗的征服欲,她望着紀繁離去的背影,暗自下定了決心,假以時日自己一定要搞定他。
讓姜争沒想到的是,申熠河送她回家并不是要表白,而是解釋了他為何要如此的照顧她,姜争聽後,猶如五雷轟頂,險些有些站不穩,差點跌倒在他的懷裡。
“慢點!”申熠河扶住了她,此時他面前的姜争已被驚得面無血色。
而就在這時,紀繁卻從不遠處走來了,看着他倆說了好長時間的話,但誰也沒有發現他,但紀繁看清楚了,姜争和一個男生十指緊扣的畫面,一瞬間,他開始感到從體内湧現出來了一股他抑制不住的火氣,無法排解,他認出來了,是那個每次都會和姜争一起回家的男孩。
“咚”他猛捶了一下旁邊的樹,上面的樹葉開始窸窸窣窣地掉落了下來,在安靜的夜晚下顯得十分的明顯。
申熠河和姜争同時都發現了不遠處的異動,不過申熠河下意識地就把她護在了身後。
紀繁看到後,雙眼猩紅地朝他倆走去。
“紀繁?”
姜争認出了他,示意申熠河那正在走來的那個人沒有危險,于是他便從防衛的姿勢裡松懈了下來,等紀繁走近後,姜争開始介紹了起來,“這是申熠河,我同學,這是紀繁。”
申熠河馬上就展現出了一副友好的笑容,伸了伸胳膊做出了一副要握手的姿态,沒想到紀繁卻視而不見,反而從兜裡抽出了手去握住了姜争,急着把她拉回家。
姜争感覺到了,紀繁今天有些不對,因為他的力道格外的大,讓她絲毫沒有掙脫的機會,于是她隻能掉轉頭來對申熠河說:“我們學校見!”
這麼快就約着下一次了?還是當着自己的面?
紀繁此時的臉色已經越來越鐵青,直到到了家也沒有絲毫的緩解。
“紀繁,你聽我和你說......”
“有什麼好說的,不是說同學聚會嗎?怎麼和那個不三不四的人呆在一起,這麼晚了,不是說了回來的時候讓你發消息嗎?消息呢?人都到樓下了,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見紀繁如此的激動,姜争想着安撫一下,“不是你誤會了......”
“誤會什麼?你說我誤會了什麼?剛剛我都看到他摟着你了,你當我瞎嗎?”
紀繁這次說完,姜争倒是沒有急着辯解,反而垂下了頭。
肯定是被他說中了!
紀繁心想。
可下一秒,姜争卻緩緩地看向了他,嚴肅地道來。
“紀繁,我媽她可能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