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繁,不,繁哥——”他沒想到紀繁竟然會這麼的爽快,于是一激動就順道改了個口。
“诶......别别别,從出道開始我就是你條子哥的小弟,你的這聲繁哥我可擔當不起。”紀繁聽到後,立馬側過身去制止道:“不過哥,現在賺錢不容易啊,你也要體諒體諒弟弟,我是偏心你的,但有時候也要顧全下大局,别讓我難做,再說了,你這缺錢不是也得靠着這才能賺錢不是嗎?”
“是是是......”一條聽到後,馬上連連點頭稱是,他知道這是紀繁在點他呢,于是連連答應着,并在心裡發誓,再也不能讓小繁丢人了。
眼見也沒什麼别的話說,一條便從休息室裡退了出來,他摸着兜裡的那張銀行卡,突然覺得有些鄙視自己,但卻又無可奈何,于是萬般無奈下,他惱地扇了自己一巴掌,之後便毅然決然的走出了店裡的大門。
紀繁覺得,這段時間店裡瑣事繁多,他懶得和一條計較,有些事,必須得等塵埃落定了才能自己浮出水面。
比如,他覺得條子這段時間怪異,行為舉止失常,紀繁他不會選擇逼問他發生了什麼,而是等待着,他相信最後能給出他答案的,是時間。
想到這,紀繁便擡頭看了眼時間,休息室裡有一個木質的大型鐘,滴答滴答地響着,他突然像着了魔似的聽着,在心裡數着數,一二三,一二三......正數的起勁時,手機突然響了,拿起一看,是小金。
隻聽電話那頭小金急急忙忙地嘟囔着說些什麼,紀繁沒有聽清,努力了5分鐘後亦是如此,之後他索性挂了斷,他正納悶是什麼事時,小金發過來了一個短信【哥,9999包廂,你來看看吧!】
紀繁看到信息後,馬上合上了手機,擡腿去往了目的地。
到了9999門口,就看到了小金,隻見他沒進去,一直在外守着,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一樣,見紀繁來了,還作了一個“噓”聲的手勢,示意他不要聲張。
什麼東西,神神秘秘的?
紀繁也湊過去了看了一眼,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隻見那包廂裡滿滿的全是人,他們該玩的玩,該鬧得鬧,這倒是不打緊,可關鍵是,在這群人中間,一對男女有些過于放肆地再做些什麼,身體險些都要交疊在一起了,紀繁覺得很辣眼睛,以為小金叫自己是為了讓自己看個熱鬧,可他并不喜歡這樣的熱鬧,于是伸出手來狠狠地拍了他一下。
“啊!”小金輕叫了一聲,随後委屈地說:“不是,哥,你看清楚點,那是誰跟誰?”
這話一出,紀繁才發現事有蹊跷,于是,忍着心理不适朝那方向看了一下,隻見那一對男女還在激烈地交織着,等了好半天,在倆人休息的間隙他才看到了兩個人臉的全貌,這不是小夏......和寒姐嗎?關鍵9999這包廂也tm不是封閉的啊,幹嘛,這麼刺激的嗎?
見紀繁一臉震驚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小金在旁邊偷偷地笑了,“哥,咋了,吓着了?”
紀繁覺得小金大費周章地把他叫來這,就為了看這個,覺得十分無語,隻是白了他一眼。
小金白白受了一個白眼,有些不服氣,“叫你來看熱鬧都不願意,和沒見過似的,咋啦,還是處男啊?”
紀繁心裡一緊,沒回話,小金看他一臉純潔的樣子,不禁開始恍然大悟,“難道哥你......嗚嗚嗚嗚......”
一句話還沒說完,他便被紀繁捂住了嘴,小金無可奈何地正掙紮着,險些連氣都喘不過來了,紀繁見他突然間老實了,瞬間也玩心大起,弄到他滿臉通紅了才肯停下,小金喘了好一會兒的氣才能說話:“不是,哥,我不是有嫂子麼,怎麼你還是——”處男啊?
最後兩個字小金怕紀繁再次應激,因此不敢說出聲,隻敢做口型,紀繁隻覺得好笑,問了他一句:“怎麼了,你不也是嗎?”
小金這時候突然有一種,你終于問到點上的表情,打理了下衣服,清了清嗓子,湊近了紀繁說道:“實不相瞞繁哥,你小弟我雖然比不上你繁哥,招女孩喜歡,但滿打滿算還是有那麼一二三四五六個的,所以......你懂的。”
看着小金,他說出口時那副得意勁兒就這麼明晃晃地挂在了臉上,紀繁隻覺得他淘氣貪玩,便看着他連連搖頭,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小金得意地笑了幾聲,接着問道:“哥,除了嫂子外,我從來沒見過你對哪個女孩那麼溫柔過,所以我覺得你真是對她夠上心了,怎麼還沒進展,是還沒把她拿下嗎?”
紀繁眼睛瞥向小金,隻見他睜着一雙大大的眼睛正望着他,裡面充滿了疑問。
紀繁當然了解,在一般人的眼裡,愛就是身體加精神,必須得合二為一才好,這樣才算是證明,證明自己或是對方是在完完全全地投入在這份感情裡,可他們倆,不算。
紀繁想到這,點起了一支煙,再長吐了一口氣後說:“任何事情我都聽她的,看不出來吧,你繁哥是一個妻管嚴。”
下班後,紀繁匆匆地趕回家,外面夜深露重,他隻想趕快回到那個有姜争的家裡,他打了個的士回到了家,開門時,發現姜争的房間還亮着。
他推門進入了房間,看見姜争早已睡熟,可放置在床頭的水晶燈還亮着,紀繁借着燈光給她掖了掖被子,将床上被姜争踹下去的娃娃重新放在她的身旁,一會兒到了半夜她會翻身,需要墊着娃娃。
他看了姜争好一會,又看了看那個水晶燈,紀繁知道,這個燈是申熠河送的。
他明白申熠河和她沒有半分的男女之情,但他卻十分讨厭姜争見他,不是因為他讨厭申熠河,而是,他總是覺得申熠河一出現就會帶着姜争走,他潛意識裡想規避掉這個風險,因此不願申熠河見她。
紀繁就這麼胡思亂想着,看着面前的姜争,隻見她睡着後的表情永遠還是這麼的緊繃,眉毛間永遠都是緊蹙着,像是還有許多化不完的仇怨似的,紀繁每次看到,都要拿出手來,一遍地将她的眉毛撫平,感覺自己像是能帶走她所有的憂愁似的。
“姜争,小争......”紀繁一遍給她撫眉,一遍喃喃着他的名字,可能是有些大聲了,睡夢中的姜争輕輕哼唧了一聲,紀繁害怕把她吵醒,于是趕忙将燈關了,自己也收回了那一隻手。
在呆坐了好一會兒後,确認姜争是真的睡熟後,紀繁才敢小心翼翼地照着姜争的額頭輕輕點一吻,不敢太重,動作裡盡是對她的珍愛與憐惜。
晚安,我的小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