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惜才的原因,江先生對俞瑾一直都不錯,所以這次俞瑾才會答應幫忙。
Kinn好歹是江先生的兒子,況且年紀還不大,聽說現在才剛十八歲,那面子上還是要過得去。
于是,入夜時,俞瑾帶着藥敲響了Kinn的門。
Kinn穿着浴袍,頭發濕着,像是剛洗完澡。他一副神情郁郁強忍怒火的模樣,看到俞瑾條件反射想要關門,最後努力忍住了,沉着臉,“你來做什麼?”
“Kinn少爺。”說着,俞瑾揚了揚手中的箱子,“我是醫生。”
家裡的醫生多了去了,況且有醫生打人嗎?Kinn握着門把手的指節泛白,心思幾番流轉,最終還是拉開門。
後背的傷Kinn擦不到,今天臉丢大了,根本不想找醫生。
俞瑾進了屋,掃了一圈,随手将箱子在桌子上放下,偏頭看向身後的Kinn。
Kinn面無表情,一副煩透了的模樣。
俞瑾收回視線,打開了藥箱,嘴裡淡淡開口,“脫了。”
聽到這話,Kinn臉上的表情一僵,“???”這家夥不會知道自己是同性戀的事了?大晚上故意來……勾引自己?
也不怪Kinn多想,自從他成年後這種事已經屢見不鮮了。
想着,Kinn的目光不斷在俞瑾身上流轉,不過這也不是不行,畢竟長這麼好看的……
俞瑾藥膏都拿出來了,轉頭發現Kinn站在原地,神色微妙地看着自己,眉一挑,“Kinn少,上藥。”
這話一出,Kinn什麼旖旎心思都沒了,全身都開始疼了,冷着臉将浴袍脫掉。
看着Kinn的動作,俞瑾目光掃了一眼他身上的傷勢,挑挑眉,年紀不大身材還挺好。面上不露分毫,“去床上。”
卧槽,父親哪裡找來的人,這麼野?
Kinn喉嚨滾了一下,再一看,發現俞瑾已經站到床邊了,隻能硬着頭皮冷着臉走了過去。
“趴着,我看看後面。前面自己動手。”冷清的語調配合着格外引人深思的話,Kinn被激得一個顫栗。
Kinn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竟然真的在床上趴下了。
看到Kinn的動作,俞瑾不由挑了挑眉,這個Kinn不怕自己給他下點毒什麼的?想着,俞瑾也問出聲,“怎麼?Kinn少不怕我趁機偷襲?”
“你會嗎?”Kinn反問。
俞瑾攤攤手,“那倒不會。”
Kinn警告,“雖然不知道我爸為什麼這麼信任你,但你最好沒有其他心思,否則後果可不是你能承擔的。”
“想得還挺多。”
俞瑾順嘴嘀咕了一句,随後擰開藥盒,微微俯身掃過Kinn身上的淤青,還在背上發現了不少結痂舊傷,尤其是後肩靠手臂一塊,有處像彈孔留下的疤痕。
見狀,俞瑾挑了挑眉,俯下身點了一下傷口,“槍傷?怎麼弄的?”
感受到後背俞瑾指腹微涼的觸感,Kinn咬着牙沉沉道,“十五歲被人偷襲。”
隻聽到俞瑾“哦”了一聲,随後Kinn感覺身旁的床一陷,後背淤青處俞瑾指腹帶着微涼的藥膏不輕不重地按壓。
Kinn臉埋在被子裡,抿着唇不說話。
俞瑾動作很快,很快就合上了蓋子,就在Kinn以為結束時,又聽到了什麼被擰開的聲音,随後肩膀的舊傷處傳來一陣涼意。
Kinn眼中閃過不可置信,嘴唇翕動,“你……做什麼?”
俞瑾聲音依舊淡淡的,“上藥。”好好的身體留個疤多難看。
不多時,Kinn感到身旁陷下的床鋪又回彈了,後背一松,俞瑾将兩盒藥放在了Kinn桌下,挑挑眉緩緩道,“好了。”說完提起藥箱就要轉身離開。
俞瑾剛走了兩步就被Kinn叫住了,“等等!”
“怎麼?”俞瑾停下腳步,疑惑地看向Kinn,“Kinn少爺還有其他吩咐?”
Kinn從床上坐了起來,指了指自己還濕着的頭發,淡淡道,“醫生就是這麼照顧病人的?”
俞瑾挑挑眉,定定看了Kinn兩秒,最終還是放下藥箱,“吹風機在哪?”
Kinn揚了揚下巴,擡手指了個抽屜。
俞瑾點點頭。
不多時,房間裡就傳來了吹風機“翁嗡嗡”的響聲。
感受着熱風下,手指輕柔穿過發絲的感覺,Kinn眼中懷念和恍惚一閃而過,小時候自己的母親也會這樣給自己吹頭發……
吹完頭發,俞瑾沒理會Kinn的其他要求,毫不拖泥帶水地離開了。
房間内,Kinn看着桌子上的藥膏,玩味一笑,起身拿了過來放在手中把玩。
俞瑾出了房間,經過一個走廊拐角處恰好撞上一人,來人面容清秀笑容陽光,很容易讓人卸下心房的長相。
“你好,我是新來的,我叫塔萬,一不小心好像迷路了……”
聞言,俞瑾上下打量着這位叫塔萬的年輕男子,随後移開眼,神色冷淡,“抱歉,我也是新來的。”
說完俞瑾轉身離開,離開前不忘将人交給了保镖。
那天以後俞瑾就在江先生的主家大宅住下了,江先生經常帶着Kinn出門談事情,甚至開始慢慢地将一些小事交給Kinn處理。
俞瑾看的出來,江先生是想把家業交給二兒子Kinn。
據說大少爺天坤小時候受綁架留下的心理陰影很大,對于那段回憶他非常抵觸,因此脾氣秉性都停留在孩童時。他不喜歡接觸外人,除非必要他不願意踏出家門半步。
可俞瑾和天坤相處了一段時間,發現這人其實聰明清醒着呢。
但表面該做的還是要做,陪着天坤玩了一段時間,在征得江先生的許可下,又慢慢地把人帶出去接觸外面的世界。
這天,俞瑾和幾個保镖陪着天坤喂魚,說是陪,其實俞瑾隻是遠遠地躺在遮陽傘下看着。
魚池裡的魚現在不隻有天坤的伊麗莎白和薩巴斯蒂安,還養了不少可食用的魚苗,因為俞瑾說養大了做給天坤吃。
天坤指揮着幾個保镖喂魚食,掃到傘下悠閑的俞瑾,頓時不滿,嘟着嘴一屁股在俞瑾身旁坐下,“喂!俞瑾,我們什麼時候才能騎摩托去山上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