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瑾和李蓮花兩人并未在玉城久留,李蓮花的傷勢穩定下來後兩人便駕着蓮花樓離開玉城,一路邊走邊遊,等身上銀兩花光後,在樸鋤山下一個小鎮停了下來休整。
李蓮花外出行醫時,意外從一位病人口中得知前幾日樸鋤山突然出現了七具早死的無頭屍首。
芳玑王,樸鋤山……
一品墳,觀音垂淚!
笛飛聲十年前中了李蓮花的明月沉西海,如今舊傷同樣未愈武功受限,觀音垂淚這種能讓武功大進的療傷靈藥他怎麼可能放過。
這七具無頭陳屍的出現必定與笛飛聲有關。
李蓮花沒想到這麼快自己又和笛飛聲碰上了,果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隻要跟着笛飛聲,那自己的師兄的屍骨……
退一步講,就算這事與笛飛聲無關,觀音垂淚這種靈藥阿瑾肯定會想研究一番。
樸鋤山的一品墳李蓮花必定要走一趟!
想到這,李蓮花頓時沒了看診的心思,起身又向幾個去過樸鋤山的乞丐了解到想要的消息後,立刻收拾好攤位便動身回蓮花樓。
沒曾想冤家路窄,在回去的路上又撞上了被他甩開多次的方多病,一看到李蓮花,方多病又興沖沖邀他一同破這七道陳屍案。
方多病年紀不大,還是師兄的侄子,李蓮花無論如何也不願方多病卷入危險中。所以他毫不猶豫拒絕了。
兩人不歡而散。
可李蓮花回到樓裡後,卻發現俞瑾不見蹤影,黑貓也不在,樓裡隻有懶洋洋曬太陽的白貓和睡着的狐狸精。
李蓮花猶豫片刻,用盲文留了封簡要的信件後,轉身離開了蓮花樓。白貓見狀,擡腳就跟了上去。
此時,俞瑾正抱着黑貓獨自站在樸鋤山那個出現過七具無頭屍首的位置,而在他三米開外,是一片被毒瘴籠罩的竹林。
“喵喵!”主人主人,就是這!我能檢測到裡面有非常珍貴的藥材。
俞瑾白皙修長的手指在黑貓背上的短毛中緩緩穿梭,他抿着唇若有所思。
黑貓眼睛亮晶晶的很少激動,一副繼續俞瑾誇獎的模樣,“喵喵喵……”
說不準那東西能讓主人眼睛重見光明呢!再不行喂給李蓮花解毒也行,反正肯定是好東西!主人我們進去把東西拿了吧!
聽到這,俞瑾輕笑一聲,安撫地揉了揉黑貓的腦袋,雖然不想打擊某隻貓的積極性,但有些話俞瑾還是不得不說。
俞瑾緩聲開口,手中的盲杖在地上一探,又收了回來,“辛苦了,不過這藥現在暫時還不能拿。”
黑貓瞪大眼,“喵?!”為什麼?
且不說觀音垂淚對俞瑾和李蓮花并無多大用處,再者這一品墳也不是想闖就能闖的。
俞瑾還未來得及開口解釋,突如其來的變故就讓黑貓懂了俞瑾話中的意思。
一道淩厲的氣息驟然從竹林沖出,直指俞瑾,連帶着四周空氣都開始震顫,氣勢洶洶,仿佛下一秒就能将人撕碎,很是駭人。
黑貓感受到危險,眼珠閃動着無機質的色澤,喉嚨低吼,渾身貓毛豎起。
俞瑾輕盈一轉,飛身躲開,隻聽身後“铮”地一聲輕響,是鋒利的劍刃破開空氣的聲響。
黑貓一直死死盯着眼前這個帶着面具的小孩,仿佛随時都能從俞瑾懷中沖出用利爪劃破那人的喉嚨。
俞瑾耳聽八方,再加上黑貓的提醒,手中的盲杖直直迎上了來人的大刀,竹杖沒有斷開反而逼着那人虎口發麻。
笛飛聲面具下的眼中猛地迸發出一股濃濃的戰意,他定定地盯着面前目戴白綢,一襲雪袍芝蘭玉樹的青年,嘴角緩緩勾起。
有意思。
他許久沒遇到過那麼厲害的對手了。
好想……打一場!
俞瑾敏銳察覺到這人身上陡然轉變的氣勢,似是不死不休,眉頭微皺,察覺到身旁空氣的變化,手中的竹杖迅速迎上了來人淩厲的攻擊。
一晃眼的功夫兩人已過了百來招。
俞瑾眉梢一動,猛地朝笛飛聲擲出手中的盲杖,笛飛聲敏銳察覺到俞瑾動作不對勁,竹杖襲來的速度太快,他擡手條件反射将竹杖劈開。
竹杖碎裂,淡淡的白色粉末迅速彌漫開。
笛飛聲也是擅毒之人,原以為是普通迷藥而已,他隻虛虛遮住口鼻,沒想到粉末落在皮膚的瞬間就感覺到不對勁。
脫力感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襲來。
若不是他迅速用刀撐在地上可能要狼狽地摔到,笛飛聲擡眼,四周早就空無一人,那個抱着黑貓的白衣青年已經不見了……
擺脫那個難纏的“面癱小孩”後,俞瑾和黑貓迅速回蓮花樓,當然,“面癱小孩”是黑貓對俞瑾說的,俞瑾可不認為那人是個小孩。
回到蓮花樓後,狐狸精立刻叼起李蓮花留下的信送給俞瑾。
黑貓适時提醒,“喵喵喵!”
主人,大黃狗嘴裡有封信。
李蓮花留下的信息很簡短,隻是一句“阿瑾,我有要出去一趟,五日内必歸,勿念。”
“看”完李蓮花的信後,俞瑾沉吟片刻,想起自己剛才去的地方,心道,不會那麼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