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四人讨論之際,一股突然陰風刮過。
聽到房頂的聲響越發靠近,俞瑾嘴角緩緩勾起個冷冷的弧度,迅速将李蓮花拉到身後,手中的竹杖迅速擲出,發出一聲打在皮肉上的悶響。
随即一個光着頭面色蒼白指甲鋒利的怪人重重摔在樓下,濺起一陣灰塵。
不需俞瑾多提醒,笛飛聲和方多病已經迎了上去,兩隻貓緊跟其後,但那怪人動作實在靈敏,知道不敵迅速鑽出客棧消失不見。
李蓮花和俞瑾阻止了方多病和笛飛聲繼續追的動作,“别追了,這非尋常之物。”就連見多識廣的李蓮花也從沒見過這樣的東西。
同他交過手的笛飛聲贊同,“速度和力量都不尋常,都小心些。”
隻有方多病偏頭好奇地問俞瑾,“俞瑾,你怎知那怪物藏于房梁之上?”
俞瑾正要回答,就聽方多病來了句,“是聞到的吧?”頓時語塞,俞瑾回,“聽到的。”
幾人說話間,漆黑的客棧門口出現了一抹突兀的橘色,是一盞燈,并且還在不斷靠近,幾人心瞬間提了起來,好在走近一看,來的并非怪人,而是一位提着燈籠的老婦人。
老婦人自稱石壽村石長老。
石長老提着燈籠打量四人後,作長舒一口氣狀,“你們是何人?來這裡做什麼?這裡面有鬼,我們都不敢進來。”
李蓮花心下疑惑,眼珠一轉便計上心頭,他露出驚訝狀,“果真有鬼啊?我們路過,看天色太晚,本想來借宿一晚,沒想到這裡面漆黑一片,實在滲人得很。”
這家夥……演技漸長。
俞瑾有些想笑。
石長老似乎并不懷疑,點點頭,“是啊,多年前客棧死了很多人,你們趕緊出來吧,要是累了困了,就到我家住一晚。”
李蓮花牽起俞瑾,“那便打擾了。”
“村中已經多年沒人來了。”領着衆人去住處的石長老忍不住感歎,“幾位到此實在是緣分。”
俞瑾眉頭皺了一瞬,漫不經心問,“石長老,村中人一直隐居在此嗎?”
“是啊,已經有幾百年了。當年祖上為了躲避戰亂才遷徙至此,直至十幾年前才有外人入内。”
“十幾年前?”俞瑾挑眉。
巧了。
石長老應了聲“是啊”便沒再多言。衆人跟着她拐進一條窄巷,沒走多久眼前便出現了一座亮着燈頗為幹淨的農家小院。
招待四人的是一桌極為豐盛的菜肴,據石長老所說,那是石壽村人常吃的高山野驢肉。除此以外還有江湖中傳聞可以增進内力的柔腸玉釀。
這菜不對勁俞瑾發現了,李蓮花同樣察覺到,便以禮佛不宜食葷酒為由婉拒了。
見幾人不吃,石長老似乎沒什麼反應,隻感歎了句,“那實在是可惜了。”
李蓮花随即岔開話題,“石長老,您說的柔情玉釀可是傳說中習武之人喝了能夠增進内力的酒啊?”
“正是。十幾年前無意進村的人發現這柔腸玉釀可以增進功力,招來了很多慕名而來的人。可當他們知道這柔腸玉釀是用村中的冷泉所釀,便開始搶奪冷泉,砍伐果樹釀酒……”
搶冷泉?砍果樹?
真當他們是傻子呢?
俞瑾挑挑眉。
石長老離開後,方才有所保留的四人再次開口,“阿瑾,這石長老所說的你可信。”
俞瑾拿起一壺酒放到鼻尖,聽到這話搖頭,“不信。”說着放下酒壺囑咐道,“酒和菜都别碰。”
李蓮花在一旁笑眯眯,“阿瑾果然聰明。”
“酒和肉都有問題?!”方多病如臨大敵。
俞瑾沒應身旁反應誇張的某人,“不止,蠟燭也加了東西。”說着,遞給李蓮花一顆藥丸,随後又拿了兩顆給方多病和笛飛聲。
三人也不問立刻仰頭吞下。
方多病看了眼桌上的飯菜和正燃燒的蠟燭,皺眉道,“看來今晚得警惕些。”
“若真出事也不是現在。”李蓮花懶洋洋打了個哈欠,“方多病守夜的事就交給你了啊,你可機靈點,反正我們留下也沒什麼用,先回去休息了。”說着,拉起俞瑾便往外走。
見某人又想偷懶,方多病忍不住回怼,“诶怎麼沒用,李蓮花!你在客棧分析武功招式不是頭頭是道的?”
“所以現在該你出點力了。”李蓮花拍了拍方多病的肩,裝模作樣咳嗽兩聲,“方少俠,你忍心讓我們兩個病人守在這嗎?”
看着李蓮花拉着俞瑾施施然離開的背影,方多病嘴角微抽,忍不住“呵”了聲。
這能是李相夷他把頭砍下來當球踢!
夜漸深,原本寂靜的夜被屋外悉悉索索的聲響取代,透着陣陣詭異和不安。
榻上合衣養神的俞瑾瞬間清醒,推了推身旁的人提醒,“有東西來了。”李蓮花睜開眼 。
窗邊的白貓探頭看了眼,“喵喵!”主人,有很多和客棧一樣的怪人!
聞言俞瑾表情微變,而且這動靜聽起來怪人們武力值還不低,他轉頭朝李蓮花道,“你别動,我出去看看。”
方才俞瑾給過方多病和笛飛聲解藥,兩人并未中招,現在憑這俞瑾和兩人應對起來也不吃力,于是李蓮花點點頭,沒打算插手,叮囑了句“阿瑾小心”便從善如流待在屋内。
畢竟這種事多了他都習慣了。
靠老婆不丢人!
兩隻貓和李蓮花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