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麗谯死了。
死在了笛飛聲手中。
她一生所求不過笛飛聲的愛,隻可惜過于偏執一意孤行,不知笛飛聲真正所求,最終隻能落了個這麼下場……
俞瑾李蓮花和方多病三人剛準備下山,四顧門的人便來了,領頭的便是喬婉娩,她滿臉焦急擔憂,“相夷,你還好吧?”
李蓮花手裡還牽着俞瑾,他握緊了某人想抽走的手,神态自若地點點頭,“沒事。”随後問衆人,“大家都沒事吧?”
喬婉娩愣怔片刻,目光在兩人的手上頓住,随後坦然地笑了笑。
意識到李蓮花真是李相夷,佛白石三人對視一眼,眼中都是高興,領着四顧門的人齊刷刷跪下了,“拜見門主!”
李蓮花擺擺手,“大家都快起來,我早就不是門主了。”聽到這話,衆人沉默幾秒,還是站起身來。
角麗谯一事暫解,可單孤刀仍然如定時炸|彈一觸即發。也是這時,楊昀春前來告知衆人皇城被單孤刀用業火痋控制,當今陛下有危險。
單孤刀控制住陛下,假傳聖上口谕,将除夕的祭天典升為傩祭儀典,移至京郊祝融殿舉行,便是要在那天實現他所謂的“宏圖大志”。
李蓮花自然不會如他所願。
傩祭儀典上,單孤刀一席南胤貴族華服,穩坐祝融殿高位春風得意,而祭台上,封磬則想利用業火痋控制所有人。
四顧門天機山莊衆人和笛飛聲按照計劃破壞祭祀典禮救人,方多病奪取業火痋,而李蓮花和李蓮花則去祝融殿找單孤刀清理門戶。
輕松解決周圍的小喽啰後,兩人順利到達祝融殿,看到俞瑾和李蓮花,單孤刀臉色微變,随即想起手中的母痋又放下心來。
“我可真是小瞧了你們。當真以為憑借你們兩人就想阻止我?這裡裡外外都是我的人,定叫你們有來無回!”
俞瑾面無表情,“你可以試試?”
“外面祭祀儀式已經失敗,顧忌方小寶已經毀了你的母痋,如今你大勢已去。”
單孤刀依舊冥頑不靈,一心殺了李蓮花稱霸天下,李蓮花早已不對他抱有任何期盼,拔出了手中的少師劍,冷聲開口,“少師劍專斬宵小,如今我便替師父清理門戶!”
見狀,殿内萬聖教衆人皆拔劍相向,俞瑾同樣蓄勢待發。
單孤刀清楚李蓮花身中碧茶内力大不如從前,再加上體内有漆木山的内力,他倒是不懼怕,但又猜忌俞瑾萬一在一旁下黑手遲遲不動手。
李蓮花哪裡會看不出單孤刀的忌憚,轉頭朝俞瑾道,“阿瑾,師門的仇,四顧門的債,便由我來解決。”
俞瑾微微颔首,他不插手李蓮花和單孤刀的恩怨,可在場衆人都得死!兩隻貓感受到了俞瑾的情緒,豎起毛冰冷的瞳仁掃過四周。
單孤刀眼睛一轉,冷笑,“即使如此,那我便成全你!”說着揮劍便朝李蓮花而來。
俞瑾擋住了殿内想插手的封磬、五戒魔僧和軒轅箫,“先過了我這一關再說!”雖然俞瑾也想幫忙解決單孤刀,但更知李蓮花的性子最終選擇支持他。
解決完祝融殿内礙事的衆人後,俞瑾出了殿,此時殿外的李蓮花和單孤刀勝負已分。
“喵喵!喵喵!”主人李蓮花赢了!
聞言俞瑾“嗯”了聲,一直吊着的氣總算松了幾分。
單孤刀有漆木山多年的内力,但他驕傲自負,以為漆木山的十星一刀斬無人可破,沒想到敗在了李蓮花手中。
他不忿,他嫉妒,仍當漆木山偏心李相夷,“師父果然什麼好東西都交給你!”
看着地上渾身是血的單孤刀,李蓮花失望,“這是師父的逍遙獨步劍,是我們拜入師門師父交給我們的第一套劍法。”
單孤刀不可置信,“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你武功上赢了我又如何!這天下仍在我的掌控之中!”單孤刀根本不相信方多病能夠毀了母痋。
待方多病和笛飛聲拿着羅摩鼎來時,他心中亦藏着幾分慶幸,誰知下一刻,兩人直接取了自己的血滴在母痋之上。
煉化子痋的血脈便能毀了母痋。
這是當初從角麗谯那得到的毀滅母痋的方法。
李蓮花表情嚴肅緊盯母痋,而還有一口氣也要出來救單孤刀的封磬看到這一幕不可置信,“主人是萱公主的血脈,為何不能克制母痋?”
衆人滿心不解。
唯有單孤刀大喜過望,“看來老天都在幫我!”單孤刀想掙開笛飛聲逃跑,一把劍卻橫在了頸間,低頭一看是刎頸,而握劍的是俞瑾。
“讓你死才能老實?”手上用力,單孤刀脖頸上立刻溢出一條血痕。
在俞瑾看來,就算現在單孤刀的血不能消滅母痋又如何?隻要将人控制住,手中拿着母痋,自己總能找到消滅之法,無非是時間問題罷了。
一個破蟲子,還真想憑這東西控制天下?真是可笑。
李蓮花走上前,“阿瑾。”倒不是擔心俞瑾上了單孤刀,而是害怕這單孤刀還有後手。
俞瑾利索點了單孤刀的穴,将橫在他頸間泛着藍光的刎頸收了回去,一臉無辜,“你這刎頸不好用。”言外之意,傷了人不怪我。
李蓮花忍不住笑笑,随後他正色下來,拿過方多病手中的羅摩鼎,鼎中的母痋身上的血迹還在,可它卻毫無反應。
“阿瑾,你可有辦法?”
俞瑾漫不經心地玩着手中的劍,“有啊,複雜點的話,取滴血就能消滅罷了,大不了你挨個試呗。”
方多病忙問,“那簡單點呢?”
俞瑾微微一笑,一字一頓,“喂貓吃。”
一黑一白兩隻貓頓時炸了毛,齊齊躲到李蓮花腳邊,“喵!”主人,我們不吃,太惡心了!
李蓮花失笑,安慰兩隻貓,“阿瑾開玩笑呢。”
就算單孤刀動不了還吐着血都不忘嘲諷,“大言不慚!”他怒極攻心,隻覺羞辱,忍不住大聲咒罵,“你以為你是誰,一個瞎子!”
在場幾人表情都變了,李蓮花最甚。
“此事還不簡單?”芩婆也不聽了多久,落到李蓮花身側,拿過羅摩鼎刺穿李蓮花的手指将血滴了上去。
頃刻間,母痋煙消雲散。
衆人齊齊愣住了,李蓮花也滿臉不可置信。封磬瘋了般重複,“隻有萱公主的血脈才能毀了業火母痋,難道……”
“難道李蓮花才是芳玑王和萱公主的血脈?”
這話一出,俞瑾有些擔憂,牽住了李蓮花垂在身側握着少師的手,果然觸到了一股冰涼,他緊緊覆住。
對于李蓮花來說這個南胤萱公主後代這個身份無法接受,而對于單孤刀而言不是萱公主後代更是難以接受,他剛忙拿出刻着南胤圖騰的玉佩,又指着自己手腕上的疤,不斷向封磬、向衆人證明自己才是南胤貴族。
看着單孤刀癫狂的模樣,芩婆隻覺可笑,當即嘲諷道,“單孤刀,你真以為你是什麼南胤貴族?你隻不過是我和漆木山撿回來的小乞丐罷了。”
李蓮花父親是萱公主之子,李家一直隐世但有一日為了救人被山匪滅門,隻餘下李蓮花和哥哥李相顯,隻不過李相顯重病身亡了,那塊玉佩正是李相顯為了托單孤刀照顧自家弟弟送給他的。
當初李蓮花年紀太小不記得這些往事,而單孤刀因為手腕受傷高燒不醒忘記了曾經的事……
受到這麼大的沖擊李蓮花隻覺心神恍惚,甚至耳邊單孤刀的聲音都是若有若無的,“不可能,為什麼好的東西都是你的!”
李蓮花失望透頂,他緩聲道,“從來沒有人跟你搶什麼。”
單孤刀聞言隻是大笑,竟硬生生沖破穴位要置李蓮花于死地,俞瑾本想出手,可李蓮花已經搶先一步。
他震斷了單孤刀全身經脈,廢掉了單孤刀武功,“望你好自為之。”可惜這單孤刀到死也不悔悟,死都想坐上那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