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玉嬌,走到現在,随波逐流罷了。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不想生皇子,她隻知道,自己必須生皇子,給皇上生皇孫。
李鶴軒有些失落,齊玉嬌根本就是順着旨意和他成婚的,做他的太子妃,和他一起生皇子,都并不是她自己期望的。
李鶴軒:“嗯。我也沒想過。但是,我現在想生。和你生一個,我覺得就是最好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反正就是覺得如果一定要生,那肯定是隻能和你。”
齊玉嬌不知道李鶴軒又抽什麼風,竟然在飯桌上開始表白。嗯,她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表白。
總之,這些話,從他嘴裡正兒八經的說出來,就是覺得怪怪的。
齊玉嬌打破這種怪,道:“你真不讓側妃生了?那她往後該怎麼辦?”
袁芝意嫁入東宮,就這麼一直守着空閨,她的屋子李鶴軒也就是大婚那日進去過一回,還荒唐的逃跑了出來。
對她來說,這真是奇恥大辱。可她,依然忍到了現在。
李鶴軒:“你先管好你自己吧,還替别人操心起來了。人家的姑姑是當今皇後,還能虧的了她了?”
李鶴軒不敢說齊國淮的處境,雖然封了金吾衛大将軍,頭頂一個恩國公的名号,但是跟袁黨在朝中的勢力比起來,那還是差的遠了。
齊玉嬌在宮裡的庇護,還真拼不過袁芝意,若不是他如此貼身守候,仗着一個獨太子的身份,齊玉嬌在東宮的日子,肯定好過不了。
李鶴軒暗暗決定,他一定要對齊玉嬌更好,讓單薄無勢的她在這孤獨的皇宮裡不受一丁點委屈。
齊玉嬌:“也是,我自己都過的不快樂呢。”
就這一下子,齊玉嬌就失去了食欲,後面的飯菜也都不香了。她還挺希望自己跟李鶴軒似的,做個混不吝最好,但是她又沒有那個資格,畢竟她現在是附屬在這個獨太子身上的,才有如今的些微的好日子。
齊玉嬌看了看李鶴軒,心想,自己再不喜他,他至少還是真心待自己的,在這偌大的皇宮裡,也隻有他是真心實意的護着她。
她,可萬不能得罪了他。
齊玉嬌往李鶴軒的碗裡夾了一塊肉:“吃吧。”
“怎麼呢?”李鶴軒有些受寵若驚,“這可是你第一次給我夾菜呢。”
“沒什麼,以後你要對我更好些才是。沒有你,我就活不下去了。”
“活不下去?”李鶴軒歪起了嘴,“不至于吧?”
“不是那個意思!”齊玉嬌瞪起杏眼,“是說沒有你,我在宮裡的日子就不好過的意思!”
“哦,都一個意思嘛。”
“不一樣。”
李鶴軒就當是一樣了。反正她現在隻有他。
他也隻有她。
李鶴軒:“一樣的,沒有你,我也活不下去。你看我,身邊隻有你一個女人,我從小到大,都沒有過......啊,是吧?”
齊玉嬌:“什麼是吧,那袁芝意現在不也算是你的女人嘛。”
這李鶴軒可就不同意了:“她不算,我又沒對她怎麼樣。不過就是名義上的罷了,名義上的東西最不牢靠了,還是咱倆這樣最好。”
李鶴軒滿意的吃着他碗裡的那塊肉,狠狠的全部包進了嘴裡,不管怎麼說,宮裡再危險,他也喜歡現在這樣,他和齊玉嬌相依為命的樣子。
齊玉嬌嗔了他一眼,眼下,幸好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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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兩日,齊玉嬌又想出宮走走,首先想到的是去找金喜珠,看看她用那玉肉膏用的效果怎麼樣了。
早早就傳了谕旨過去,金喜珠喜出望外,跟着他爹興奮的整個府裡好好收拾了一番,靜等着她這個天上掉下來的太子妃“帕子交”來臨。
金喜珠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她的“帕子交”,畢竟這是尊貴的太子妃,即便是往前,她也是西北将軍府的大小姐,她是想都不敢想的。
金宅位于西市南邊的懷貞坊,過了朱雀大街往西兩街便是。許是冬日之緣故,又或是轎夫小心着太子妃,齊玉嬌帶着紅玉乘着嬌子走了小半個時辰才到。
進了金宅,齊玉嬌才發現,金老爺在外吝啬,宅子裡可是奢華的很,吃穿用度都是用的最好的。
連宅子裡的使喚仆人都有好幾十個。齊玉嬌再次感歎,當初要是李鶴軒真的入贅了金家,日子也是差不了的。
過了前院,齊玉嬌被人領到了後花園的暖屋,金喜珠正在那裡等着她。
二人見面又有了些生疏,齊玉嬌道:“喜珠妹妹,那日梁世子在,我與你也未多說上幾句,今日特意過來瞧瞧你,我也正好出宮走走。”
齊玉嬌不喜客套,說話直來直去,這叫金喜珠自在了不少,她還擔心自己在禮數上會沖撞了太子妃。
齊玉嬌上前,仔細看了看金喜珠晶瑩剔透的臉,驚呼道:“喜珠妹妹,你的皮膚真的變白了。”
“是呢。”金喜珠害羞的低下頭,“本想着等下次太子妃召我的時候,可以給太子妃瞧瞧,誰知太子妃竟然親自上我們金宅,我父親......父親他好生歡喜呢。”
這個金喜珠還真是個實誠人,看來也是在家被金老爺保護的很好,教的也很好,并沒有金老爺身上的那股精明之氣。
齊玉嬌心生歡喜,覺得選金喜珠做自己的帕子交太對了,她沒有官場上那些小姐們的派頭和虛僞。
金喜珠命人将火盆又往齊玉嬌的腳邊挪了挪,
“這麼大冷的天,還讓太子妃親自過來瞧我,臣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總之,臣喜歡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