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地上爬起來,用力拍打着屋門:“來人!來人呐!”
語氣中滿是憤怒,榻上裹着被子的人一瞬被吓醒,而後輕聲哭泣。隻有他的眼裡滿是血絲,這一夜太過詭異,又是奇恥大辱。
可能怎麼樣?
“太子……殿下……”袁芝意心中瑟瑟,“昨夜……臣、臣妾……是與你——”
“閉嘴!”
李鶴軒跨門而去。
袁芝意望着自己光着的身子,滿身疑惑。這一夜,她……到底和他睡了沒有?
她揉揉太陽穴,努力回憶,她抱着吻他,還摸了他的……那裡,他、渾身漲紅,哪裡都是火熱……
然後……
然後,就什麼也不記得了。
袁芝意哭哭啼啼的跑到了興慶宮,太後尚未起,又在殿外苦等了半個多時辰,她的眼中漸漸幹涸,淚水洇在臉上繃緊了皮膚,宮人取來透熱的帕子,叫她擦了幹淨。
臉色蒼白,無助。
他到底接納了她沒有?為何……她感覺不到身體的異常?
太後緩緩起身後,瞧了一眼哭紅眼的袁芝意,命人喚來女醫作檢。
袁芝意緊咬着牙,淚水又是不争氣的掉落,女醫搖搖頭,太後嘴唇下撇,道出一句:“蠢貨!”
袁芝意回了毓琳殿,一身疲憊,喚人擡進浴桶,身下黏濕一片,許是那催情香的緣故,可太子竟然……這都能忍住。
他到底有多厭她?不,他到底有多在意太子妃?
袁芝意泡在滾滾熱水中,掩面哭泣。
待到她起身準備喚宮人傳早膳時,太後身邊的安公公來了,放下太後的諸多賞賜,多是些食用補品。
安公公言了句:“太後賞太子側妃昨夜伺候太子辛苦,讓太子妃好些将養身子,早日為皇家誕子。”
袁芝意瞪大眼睛,不知是喜是悲。
她并沒有……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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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鶴軒匆匆趕回東宮,先去明德殿沐浴更衣,左右瞧了幾遍才忐忑的奔去麗正殿。
“還能趕上用早膳。”李鶴軒心虛的看了一眼宮強。
“太子殿下……昨夜、睡的可好?”宮強試探的問,
瞧着不像好。
“呃嗯……”李鶴軒不想理他,此時不是他睡的好不好的問題,是一會兒如何跟玉嬌交代昨夜之事的問題。
是實話實說?還是……
李鶴軒煩躁的“啧”了一聲,“你說,女人最在乎的是什麼?”
是不許說謊?還是守身如玉?
“我如何曉得。”宮強擡頭望天,“我又沒有女人。”
“是該給你也找一個了。”
李鶴軒匆匆踏入麗正殿:“玉嬌,玉嬌,我回來了,用早膳了嗎?”
未等到裡屋回聲,紅玉便應了:“正擺着呢。”
齊玉嬌坐在梳妝台前,轉過身來,一雙眼看着他。
“我……”李鶴軒心裡發毛,“你……胃、胃好些了嗎?”
“好些了。”齊玉嬌睫毛顫了顫,“你昨夜睡的可好?”
這是他們第二次夜晚未有同睡,上次是納側妃,這次是太後留宿。太後那邊,是不是有什麼做法,也不好說。
怎麼都在問他昨夜睡的可好,李鶴軒撓了撓眉頭,“嗯,喝多了,直接就睡了。”
沒喝多,也沒睡好。
到現在,身子還難受着呢。要不是靠着那點念想,纾解了三次,還有那冬日裡冷冰冰的地面,他還真不知怎麼度過漫漫長夜。
難,做男人太難了。做一個人人都想爬床的獨太子更難。
可是,“一會兒再陪我睡會兒吧?确、确實沒睡好。”
李鶴軒還想着呢,能不能把昨晚的補回來。他一個身體強壯火力正值旺盛的大好青年,哪能受的了昨夜那種苦。
簡直是——太惡劣了。
“嗯。”
齊玉嬌也有些想他了,雖然隻是一個晚上,但是沒有他摟着睡覺,心裡也好似遺失了一塊東西一樣。
她也想找回來些什麼。
“哎!”李鶴軒大喜,“吃,先吃飽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