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夫君她叫不出口,叫名字更加暧昧。
“叫我鶴軒。”
“以後沒有外人,你都叫我鶴軒。不要把我當什麼太子,我隻是你的夫君。”
李鶴軒嘬她一口:“當然,你要叫我夫君也好。不過似乎聽着太過老氣。咱不興那些,嗯?”
一聲輕輕的“嗯?”讓齊玉嬌輕搐,這聲音竟如此好聽,如溫熱泉水,輕漫她的全身。
齊玉嬌輕“嗯”了一聲,李鶴軒滿意的俯下身。
窗外豔陽高照,院中枯樹待發。
透過輕掩朱棱,一束光打到屋内地面,灼灼熱熱,厚重床幔深垂,卻陣陣翻動不歇。
榻外橫亂的四隻鞋履,正等着它們的主人,在這青光白日裡,翻攪的春光都被隐在了簾内。
隻有陣陣呃吟,傳遞着主人的猛烈。
一嚣起,一嚣落,玉繞健木死不休。春色不過夜,日間抵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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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強被紅玉攔在了屋外。
“你等等,”紅玉舔了舔唇,臉倏地紅了起來,“殿、殿下……午憩呢。”
“午憩?”宮強皺了皺眉,“太子妃在裡面?”
廢話,紅玉在這守着,自然是太子妃在裡面。她守太子做甚?
紅玉掃了宮強一眼,這人人高馬大的,腦子卻不太靈光。
“哦!”宮強頓悟,“啊,那什麼,我晚點再來。”
宮強也紅了臉,他可不想在這聽見什麼,回頭再讓李鶴軒在他面前炫耀的時候,他能體會出實感來。
那着實不好。不妙。
他一邊走,一邊回頭:“太子殿下完——醒了的時候,告訴他我來過,有事與他商量,我在偏殿等他。”
紅玉忍不住輕笑,還好不算太蠢。
說是午憩,可此時已是申初,這個午間休憩也難免太長了,任誰能聽出不對味來。
待又過了一個時辰,紅玉不急不緩的在外殿沏了壺茶,開始閑看日入西沉之景,薄薄金輝生出一片安逸。
齊玉嬌将她喚至門口,讓她命人擡熱水進來,紅玉回早已備好,裡面的人臉色紅暈未退,隻擰了擰身邊人的胳膊。
李鶴軒輕輕“哎”了一聲:“說好不脫衣裳的,結果你看……”
“你還好說,”齊玉嬌趴在他濕滑胸口,身上未着片縷,“這都到酉初了,說好隻是——”
“情難自抑,莫要太責怪自己。”李鶴軒輕彈齊玉嬌的腦門,“頭發也該洗洗吧?都汗濕了。”
“回去再洗。”齊玉嬌嘟着嘴,用手指在他胸口畫圈。
李鶴軒一邊摟着身上的人,一邊聽着外面的動靜,熱水擡了進來,紅玉還貼心的放了一壺熱茶。
“去,我們一起洗,喝點茶補充些水分。”
齊玉嬌爬了起來,一把掀開身上的被子,徑直走了下榻。
“哎!”李鶴軒驚呼,這小妮子,也不披件衣裳,一會兒着涼了怎麼辦?他也趕緊跟着爬了起來,殷勤的給齊玉嬌倒茶,遞到她的嘴邊。
齊玉嬌泡在浴桶裡,旁邊還有一個俊健男子在伺候着,心下美極。
她故作舒坦的閉上了眼,又輕擡眼眸斜眼瞧着李鶴軒。
“沒事,大大方方的瞧。”
李鶴軒給自己也灌了兩杯茶,說着便擡腿跨了進來。齊玉嬌來不及阻擋,隻好抿了抿嘴,又順從的靠在他的懷裡。
“晚上在這用膳嗎?”李鶴軒問,
“不了,呆的時間太長不好。”
“這都已經到用膳時間了。”李鶴軒将她的長發盤在頭頂,
“我可從來沒在你明德殿用過膳。”
言下之意,還是不要搞特殊的好。
“行,聽你的。”李鶴軒舒服的靠在桶沿,四肢百骸似被洗禮過一番,真想這時間過的慢些。
待齊玉嬌收拾妥當,明德殿的外廊下也已染上黃昏之色。李鶴軒送走齊玉嬌,傳了宮強來一起與他用膳。
宮強倒也不客氣,一屁股坐了下來,臉色有些奇怪。
“怎麼了?不是有事要與我說?”
“太子日理萬機,心思早不在臣的身上了。”宮強自顧自的斟茶啜飲。
“怎麼?”李鶴軒嗤笑,“還跟我吃太子妃的醋?這可真有你的。”
宮強哪是吃醋,是嫉妒。赤裸裸的嫉妒。
他也想嘗嘗愛情的滋味。
“你拉倒吧,别自作多情,臣隻是寂寞了。”
“你慢慢加油。”李鶴軒不搭理他,“說正事吧。”
宮強将摸到的細節,以及接下來該如何做一一彙報。李鶴軒擡起一隻手,示意打住。
“太子妃她……她說她想做。”
“啊?”宮強瞪大了眼,“你舍得?”
“嘿!我是不舍得她摻和進來,可抵不住她那顆湧動的心啊,你也知道的——”
“嗯,”宮強也打住他,“我知道。”
他當然知道這位齊大小姐是如何的,戰戰兢兢做了幾日太子妃,老實了幾日,這又想翻天了。
能理解。
“太子妃要不是被這身份束縛着,她這會兒說不定又在哪個賭場厮混,又或是哪家紅樓綠館用彎刀擱男人脖子上呢。”
宮強懂。
“行吧,”宮強歎了口氣,拿起筷子夾了口菜塞到嘴裡,“就讓她玩玩吧。”
“嗯,是這意思。”
不虧是兄弟,他想的,他做的,他都能懂,都能理解的透透的。
他不過是想讓齊玉嬌覺得自己有事做,也在為他們的安穩做事情。
這種小事,她想試試,那就試試呗。反正他和宮強一切也都安排妥當,無非是讓她走個過場,給她一個角色演演罷了。
想到今日被他馴服的這隻小野貓,他也沒有其他辦法,隻能寵着。
還能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