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李鶴軒脫口而出,“此裘于兒臣與太子妃意義非凡,兒臣還請父皇替母後另尋一件。”
管他能不能再尋到,總之是不能要走他送給齊玉嬌的。
皇後不可察地橫了一眼,道:“哎喲,竟還有這事。我說呢,原來太子早在将軍府時就把太子妃疼了起來啊!怪不得聽傳,太子在東宮給太子妃建了個什麼跑馬場呢,那得花費不少銀子吧?”
提到銀子,大家心裡都緊了一緊。
皇後難道是想向皇上讨要銀子?沒有銀子,她那龐大的袁氏帝國難以為繼。京都商貿上斷銀,外地官員又在觀望,近期上貢的官員确實少了不少。
李鶴軒扯嘴一笑:“母後莫要取笑兒臣了,那個跑馬場還是太小了,太子妃也隻能是小小遛上幾圈,過過小瘾罷了。銀子,倒也未花費多少。父皇也知道,兒臣不善經營,如今也隻能仰仗梁大人幫着打理一二,小打小鬧罷了。”
皇後哭窮,太子也哭窮。赢帝本想暗暗将泰寶錢莊沒收來的三百萬兩銀子交于東宮權宜使用,東宮正是籠絡人心、大量用人之時,需要大筆銀子。
可太子顧全大局,沒要。
“皇後若缺些什麼,朕盡力滿足。隻是太子妃身上這件,就算了吧。”
赢帝怎麼不知道,李鶴軒将齊玉嬌疼得跟什麼心肝似的,以他的性子,怎麼可能委屈自家太子妃。
即便是皇後娘娘,他也不會給好臉色。他可要當好這個和事老。
皇後醉翁之意不在吉光裘,便道:“皇上誤會了,臣妾怎會要太子贈與太子妃的寶物。臣妾隻是想着,若是尋不到吉光裘,不若将這雅苑修葺一番,臣妾打算在這多住些時日。”
還是要錢。
皇上眉眼一笑:“那皇後打算讓朕,給撥多少銀兩修葺這雅苑合适啊?”
“嗯……”皇後思索片刻,“二百萬兩白銀,該是差不多了。待皇兒誕下,正好他亦可在這雅苑玩耍了。”
呵。三百萬兩銀子,就這一個由頭,她就要走了二百萬。
赢帝索性順水推舟:“行,皇後辛苦,自是該賞。正好戶部近期多出三百萬兩銀錢來,要不,皇後就先支了吧。”
“另外,太子也莫叫太子妃委屈了,剩下的一百萬兩,拿去去給太子妃好好修個跑馬場吧。太子自小西域長大,喜愛這些,偏偏太子妃與他同好,真是甚好甚好!”
皇後的臉色一秒前還是心願得逞的欣喜,後一秒又變成了不甘。嘴是她張的,可最後還是便宜了那野小子。
她怎麼會不知道,這皇帝老小子,如今把李鶴軒當寶貝一個疼着。出人出力,心思傾得沒邊了。
“謝皇上。”
皇後迅速道謝,不管怎麼說,真金白銀誰不要。
李鶴軒愣了一會兒,也領着齊玉嬌一起道了謝。
今日來這一出,還真有點意思。皇後又将她的錢要了回去,可皇上也沒偏心,他也得了一百萬兩。
這一百萬兩交給梁值,他定會開心壞了吧。不出一月,他定會生出更多的銀錢來。
李鶴軒心裡還暗暗感謝這位母後大人呢!皇上給他,他不敢要,現在好了,大家分了,誰也别說誰不是。
赢帝也知道,這錢皇後不會真的全部拿去修葺雅苑,太子也不會真的全部拿去修跑馬場。當下,他們都用更需要用錢的地方。
在傍晚時分,赢帝本想作意留下來陪皇後住上一夜,可皇後卻勸他與太子一同回去,曰孕期夜間難眠,怕擾了皇上。
于是赢帝便帶着太子和太子妃回宮了。路上又聊了幾句長樂王的案子,雙方都沒有想插手的意思。
看今日皇後的模樣,這事确實與她無關。
隻是赢帝似有心事,意味深長地望了好幾眼齊玉嬌。齊玉嬌心中發毛,思來想去終于想明白,皇上可能是想問他們為何還未有孕。
連皇後娘娘都在他一夜寵幸後擊中了,這個太子怎麼回事,太子妃怎麼回事。
可他又不好開口直問,李鶴軒可是護得緊,他可不想得罪自己的兒子。
齊玉嬌将頭低的很低,一路默不作聲。李鶴軒隻覺氣氛怪異,卻想不出是為何。
待回到宮中,他才追上幾步急問:“怎麼了?一路上悶悶不樂的樣子。”
“你也看出來了,”齊玉嬌癟着嘴沒好氣的回,“不是我不樂,是父皇不樂了。”
“他有什麼不樂的?對你不樂?怎麼可能?他知道我最疼你的,他自然也是最疼你。”
“你個笨馬!”
“笨馬?!”
齊玉嬌私心裡總覺得李鶴軒像一匹馬,來自西域的、強悍的汗血寶馬!于是便說了出來,這匹馬真是笨!
“父皇許是不滿我們許久未有動靜吧。”
李鶴軒心頭一緊,這不是他的問題嘛!他不敢提這個,一提那可不就是他自己不行嘛!
“可我已經在吃生子丸了!我……已經很努力了,你知道的。”
李鶴軒心中委屈,是他不能讓齊玉嬌懷孕的,如今還害她受父皇埋怨。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