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Malfoy莊園被抄家,Lucius Malfoy被指控是食死徒,而且謀殺霍格沃茲多名小巫師,被鄧布利多送進了阿茲卡班。
西弗勒斯·斯内普聽聞後,坐在位于蜘蛛尾巷的書房内将那個下午因Lucius非比尋常的行為搗亂而做糟的魔藥保留了下來,盯着本應是鮮紅的澄亮現在卻渾濁不堪的灰色液體入了神。
那個蠢貨!
Lucius Malfoy是個連巨怪都不如的,隻會頂着他的孔雀羽毛招搖過市,像那些格蘭芬多一樣隻會感情用事!
居然将自己作弄去了阿茲卡班!
果然,他還是耿耿于懷,盡管已經過去将近二十年,還是不相信他。口口聲聲說信任他,到頭來并沒有對他吐露出一句有用的話!
斯内普将那瓶魔藥放進抽屜裡,拿起一本書看着。
他覺得他快要被氣死了。
——
“茜茜,慢點,茜茜,我們不該找他,他靠的住嗎?”
“貝拉,黑暗公爵信任他,Lucius也信任他。”
“那是黑暗公爵被他蒙騙了!”
“蟲尾巴,你确定他就在在嗎?”
“當然,尊敬的女士,就在這兒,不會錯的。”蟲尾巴小矮星彼得·佩特魯在前面帶着路,納西莎緊跟其後,蜘蛛尾巷藏污納垢,滂沱的大雨讓她滿心疲憊,步履艱難地走着,泥濘甩上裙角,但她一定要找到他。
到達斯内普的家時,納西莎推開門,貝拉搶先走到裡面,西弗勒斯放下手中的書,站了起來。
彼得·佩特魯剛想踏進屋内,斯内普桦木魔杖立即甩出咒語,将他阻攔在外面。
“蟲尾巴,滾出我的房子。”
納西莎向他道:“西弗勒斯,盧修斯進了阿茲卡班,黑暗公爵指派給小龍一項他根本就不可能完成的任務,西弗勒斯,我們需要你的幫助。”
“夫人,我可以幫助你什麼呢?我會盡心竭力的。”
貝拉尖細的聲音響起,“這還不夠,必須在一種魔法的見證下來保證你會盡心竭力。”
“那麼,我會立下牢不可破咒,”斯内普說,“或許你的姐姐原意做見證人。”
納西莎的聲音顫抖着,“西弗……西弗勒斯,我沒有逼迫你的意思,我已經……沒有辦法了。”
“夫人——”斯内普的聲音柔和起來,“我會的。”
他與納西莎單手交握,無形的絲線纏繞在西弗勒斯内心沉寂二十年之久的情感上。如果說過去的盧修斯有什麼幸運之處,大概就是他娶到了一個優秀的女巫。
納西莎是以一個名正言順的家族女主人的身份,向他來尋求解救她丈夫的方法和幫助。
貝拉的聲音響起:“你會發誓協助Draco Malfoy完成黑暗公爵交給他的任務嗎?”
“我會。”
“你會發誓在Draco Malfoy任務失敗後,繼續接替他完成任務嗎?”
“我會。”
“你會發誓保護Draco Malfoy不受傷害并且解救Lucius Malfoy出來嗎?”
“我…會。”
牢不可破咒語結成,誓言立下,如有違背,必以生命為代價。
——
Narcissa Malfoy沒能等到她的丈夫從阿茲卡班出來,她在一個雨天的清晨香消玉殒。
幸運和不幸,處在其中的巫師解釋不清楚。
西弗勒斯·斯内普得到消息後,負責告知尚在霍格沃茲讀六年級的Draco Malfoy,他原以為是黑暗公爵做的手腳,來霸占拆分Malfoy家的産業和金加隆,但那個瘋子看起來是那樣的錯愕和驚歎。
最終西弗勒斯明白了這個可悲的女人如此迅速死亡的背後原因是丈夫和兒子接二連三的厄運和禍事消耗了這個女人的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精神,治療魔藥絲毫不起作用,最後心力交瘁而死。
知道的人寥寥無幾,現在沒有人關心一個落敗的黑巫師的妻子。
女巫的丈夫在阿茲卡班,也沒有人會将他妻子的死亡消息告訴他。
黑暗公爵卻将家庭突遭橫禍和變故的這件事通過他的魔藥大師告訴Draco Malfoy,一個十六歲的男孩。
斯内普很不願意去做這件事,但這是黑魔王不容置喙的命令。也許,Dark Lord認為他是處理這件事的恰當人選。
Draco Malfoy這學期開始,漸漸安靜起來。
從前會在霍格沃茲叫嚣着找救世主三人組的麻煩,誓要叫救世主倒黴透頂。但在六年級的大多數時候,他僅僅隻會在冤家路窄的時候說上一句,“滾開,破特,别擋路。”急急忙忙走過去。
他的這種反常的行為讓赫敏·格蘭傑起了疑心,羅恩和哈利倒是樂得清閑自在,“Hermione,他還是像以前那樣,隻是不能靠着爸爸耀武揚威罷了。”
赫敏搖搖頭,不是這個感覺。
……
德拉科一個人走到一處空曠的教學樓走廊外,用力扯掉沾滿灰塵的遮蓋布,立即出現了一張古老镌刻着許多花紋浮雕的大門,他左右四周看看了看,便悄悄推開大門進去。
醜陋的灰撲撲的一點也不符合馬爾福家傳言的華麗奢靡的審美的大櫃子,擱置在空蕩蕩的房間裡,有求必應屋完美地隐藏了罪惡的目的果實,種植這個尚未成熟的果實的他隻能偷偷摸摸,掩人耳目。
“Harmonia Nectere Passus”
Draco從消失櫃裡取出那個原本完整的,現在卻像是被咬了一口似的蘋果。
他奮力地将那個蘋果扔向櫃子,發出砰的一聲,震耳欲聾的巨大的聲響在空蕩蕩的房間内刺耳又難聽。
又失敗了!
Draco難以掩飾心中的悲憤,一腳踢上櫃子,醜陋的消失櫃上隐隐約約浮現的咒語又消失不見。
梅林的胡子!
事到臨頭,他才知道這一切原來都是如此的困難。連逃避也不能。
原來自己是這樣渾渾噩噩,愚昧笨拙,他就是個不折不扣的蠢貨!他不能對家族和黑暗公爵起到任何作用。一種無力的低靡感深深圍繞在他的内心之上。
他的家族需要他來拯救,但他似乎辜負了所有人。
德拉科在這學期漸漸不與救世主作對,他對這個自己曾經伸出友誼之手卻遭到拒絕的格蘭芬多已經沒有當初的惱羞成怒的恨意了 ,他漸漸地對他僅僅是一種漠視冷酷的态度。
他現在肩負着一個古老純血家族的重任,是沒有時間與一個衆人眼中的救世主,鄧布利多手中的傀儡來較量的。
但是,回到斯萊特林地窖的公共休息室,需要經過格蘭芬多塔樓,這又讓他煩躁不安了幾分。
一連幾天,他都可以在塔樓下遇見赫敏·格蘭傑,即使他們隻是匆匆碌碌地經過對方。格蘭芬多萬事通小姐抱着她的厚厚的書山題海與他擦肩而過,彼此之間意外地對視又同時移開雙眼。
斯萊特林的小巫師在莫名其妙的感覺中漸漸丢失了那些不被原諒的罪過,在他看見女孩的瞬間會覺得他苦心孤詣的痛苦開始重新擁有了存在的力量,她的長着雀斑的臉頰上閃爍着一種神秘莫測的光芒。
力量驅使他在重重疊疊的迷霧中找到光亮,仿佛是玫瑰在鋪天蓋地的時間荒原上獨自芬芳的馥郁,四溢的味道的讓他的心髒在孤獨之中震顫着。
即使是助纣為虐,為虎作伥,他也不能逃開。
雖然黑魔王選中了他來完成那個任務,但他害怕在赫敏·格蘭傑面前被揭穿面目,這是一種讓德拉科覺得自己被看穿的恐懼的感覺。——就是那種他終于如了格蘭芬多女孩或者其他人的願,堕入黑暗,成為惡靈的走狗,魔鬼的仆從。
然而赫敏隻是擁有了一個女孩複雜隐蔽的心思。
六年級的魔藥課已經轉交給霍拉斯·斯拉格霍恩,這個經曆了黑魔王的青年時期的崛起和衰落的教授,頑固圓滑又愛慕虛榮的不像個斯萊特林。
他曾在一次魔藥課上,試圖與斯拉格霍恩教授交談,“教授,您好,我想您應該知道我的祖父Abraxas Malfoy——”
“是呀。”斯拉格霍恩教授有些遺憾地說,“在他那個年紀就生了一場龍痘是很意外的。”
德拉科還想問些什麼,但教授已經不再和他說話。
他感到哀傷,他對他的祖父的印象僅僅是放置在家族長廊上一幅空白的畫像和他卧室窗前的玫瑰花圃。
他的祖父也許參與了斯萊特林後裔傳奇且驚天動地的前塵生平往事。
他的祖父也許是将他和家族帶到這個萬劫不複的深淵裡的罪魁禍首。
但無論如何,Draco Malfoy對他的祖父充滿尊崇和驕傲。Abraxas在那個年代的所見所聞,是他永遠也不能想象的波瀾壯闊和跌宕起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