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機今天沒帶,你幫我付吧,回家後我就給你,”謝天音輕輕歪頭,露出笑容道,“如果你怕我賴賬,可以找爸爸要。”
鑒于原主和他在謝雲行那裡毫無信譽可言,謝天音特地做了保證。
雖然這個保證有點欠欠的,因為他清楚就算他不還,謝雲行也不可能去和謝志輝要這點小錢,但他剛剛已經忍住沒把好弟弟三個字誇出聲,謝雲行偏偏又給他遞話茬,讓他實在忍不住第二次。
不逗弄一下,實在難受。
謝雲行看着謝天音狐狸眼裡閃爍的光,感覺到了熟悉的惡劣,盡管他的面色還是帶着病氣的蒼白,卻遠比之前鮮活。
這種熟悉讓謝雲行的心裡安定,他什麼也沒說,轉頭去付錢。
謝天音挑眉,怎麼感覺謝雲行不僅沒生氣,反而有種放松的感覺?
難道是真的擔心他會不還錢嗎?
謝天音沉思,他以前盡職盡責做合格反派的時候,信用應該都沒這麼差吧?
“等會你家長來接你,我一定要問問你在家是不是也這麼無法無天,這學期開學第一天我就三令五申絕對不能違反校規,那棵樹我說過多少次不能爬?你卻明知故犯,這件事肯定是要有處分的……”
嚴厲的女聲從走廊裡傳來,讓謝天音擡頭,他本以為是醫務室外有老師在訓話,但那聲音越靠越近,無疑是從室内傳來的。
“老師,我知道錯了。”
有人連連認錯,聲音裡透着不安。
謝天音望着門外,視線落在進來的謝雲行身上,問:“那個人從樹上摔了?聽他老師的語氣,應該摔得不嚴重。”
謝雲行言簡意赅道:“腿被劃傷。”
“那還算幸運,前年有個學長因為爬樹摔斷了腿。”
謝天音從原主的記憶裡找到了相關的片段,帶着些興味說:“有個說法一直流傳在學校裡,傳說隻要在彙集學校文氣的那棵樹的頂端挂上祈願木牌,就會考運亨通,所以很多人去嘗試。”
謝雲行一語不發,神色冷漠,無聲表達他對這種事情的态度。
謝天音想起周辰山曾經說過的話,繼續道:“曾經有個學姐就這樣做過,據她說她蒙得都對了,最後她成了那一屆的狀元。”
謝雲行冷冷道:“因為她本就有那個實力。”
知識不會通過這種方式獲得,信以為真的人無疑在蔑視天賦與努力。
“真是不捧場啊,這種事情當然不可能是真的,就算那個學姐真的說過那句話,以她的實力需要她這樣做的題目也不多,隻是大家祈求心安,期待好運會降臨。”
謝天音攤手,謝雲行這種類型的聽衆真是讓人沒有講故事的欲望。
他又想到什麼似的說:“樹的高處很危險,但低處卻很安全,所以每年高考前都會有人為自己或者其他人祈求考神的庇佑,隻要不做危險行為,學校也默許,有時候老師也會湊熱鬧。”
“不過你應該不會參加這種活動,但我會記得幫你祈福的。”
記憶裡周辰山在得知這個廣為流傳的風俗後,和原主進行過約定,雖然不知道周辰山還記不記得這件事,但他會為謝雲行去一趟。
謝雲行想也沒想地否決道:“我不需要。”
他不需要祈福也能考上他想去的學校。
他也不需要謝天音為他這樣做,顯得多麼為他着想,和以前作秀時一樣。
謝天音知道他有點應激,彎唇道:“别擔心,這次我心甘情願。”
這次可沒有任務,他純粹散發善意。
少年的嗓音帶着病後的沙啞,散漫又柔軟,舌尖撥動間,形狀上揚的眼尾弧度加深,淺色的瞳孔盈着笑意,溢滿充斥着惬意的安撫。
謝天音想,他表現得這麼明顯,謝雲行應該感受到了他的友善吧?
謝雲行對他的觀感越好,他越容易找機會放水,糊弄主神系統和任務系統,爽到大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