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的天哪!”貓與薛定谔一邊對毛茸茸的熊熊上下其手、愛不釋手,一邊發出驚歎,“這是什麼,這是什麼!啊啊啊我哭死,為什麼和魔族仙族一比,人族這麼普通!我也要當仙族!我也要當魔族!”
金棕色的大熊惬意地打了個滾,把嘴筒子拱到眼睛同樣閃閃發亮的若水手裡,發出“嘤嘤嘤”的撒嬌聲。若水呼噜了兩把毛,這頭大熊更是不要臉地整個頭都蹭到人家懷裡去了。
黃金鈎相當健談地在跟每一個能聊上的人扯閑篇,弧狼則和百裡殺、歸兮還有山海食譜商量着副本攻略,一碗碗花花一個人混迹在魔族堆裡,正在撸玩家……
唯一的土著npc流若左看右看,隻覺得懷疑人生:什麼時候魔族、人族和仙族也能這麼其樂融融地坐在一起了?
但他默不作聲,隻是無聲地盤在石頭上,不遠不近地看着這群人。一個模模糊糊的印象出現在他的腦海裡:他與面前的這群仙仙魔魔人人,似乎并不是一個層面,或者一個世界的……生物。
忽然,誰是我老婆走到他旁邊坐下,拍了拍他的肩膀:“怎麼縮在這裡?”
“啊,哦。”流若晃神了一下,眨眨眼睛,“沒什麼,隻是在想,這裡好像很重要的樣子,無論是仙族魔族還是人族,大家都往這裡來。他們到底想幹什麼?”
“不知道。想那麼多幹什麼,打進去就知道了。”誰是我老婆從玩家背包裡摸出一個魔界特色小零食——一小截幹幹巴巴的濁氣藤,“吃嗎?”
流若臉上露出了十分勉強的神色。
誰是我老婆也不在意,随手把小零食扔進嘴裡,咀嚼的時候發出脆脆的聲響。她不得不承認,雖然這玩意兒味道有點奇怪,但吃習慣了之後居然還挺上頭的。
流若偏頭看她。也許他是想說些什麼,但是黃金鈎咋咋呼呼地跑了過來,打斷了他想說的話:“我們都商量好了,該進副本了!快來快來!”
誰是我老婆就站了起來,流若也跟着直起身子。見他也跟着過來,誰是我老婆的兔耳朵抖了抖,偏頭跟他說:“你就别去了吧。”
“為什麼?”流若無法理解,“能選在這裡暗會,裡面必然危險重重,多我一個就多一份戰力,有什麼不好?”
誰是我老婆煩躁地抓了抓自己的齊耳短發。
她不知道該怎麼跟流若解釋玩家是不死的這種事情,即使解釋了,作為一個在系統控制下的npc,流若也不會聽懂她到底在說什麼。她也不是沒有解釋過,但好像一旦流若的理解超出某個限度,他就會被迫“失憶”,等再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不記得他們在交談些什麼。
于是她最終隻能說:“我們不會有事的,放心好了。”
流若迷茫地看着她。他時常不知道這些有點特殊的同族的信心來自于哪裡,他們好像很笃信自己不會死亡,也因此樂于挑戰各種各樣需要以命相搏的事情,并且不以為意。
來叫他們的黃金鈎眼珠一轉,忽然轉過身來,神情嚴肅地将兩隻手重重拍在流若的肩膀上:“事實上,這位魔族同志!我們有很重要的任務交給你!”
流若猝不及防,吓得尾尖都僵直一瞬,磕磕絆絆說:“啊,你……仙族的大人,您請講?”
“咳咳,不要叫我大人,怪别扭的。”黃金鈎假模假樣地清清嗓子,“我們這群人進去與他們交手,動靜肯定很大,而且我們不知道下面有沒有可以通知其他魔族或叛徒的手段,萬一打到一半他們搬救兵過來,那就非常糟糕了,是不是?”
流若呆呆點頭。
“所以說,流若同志!你肩負的重要職責,就是留在外面幫我們望風!一旦有别人過來了,你要立刻進來告訴我們!”黃金鈎沖他伸出大拇指,“雖然這個任務十分艱巨,但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是不是?”
從沒被人這麼肯定過的魔族小蛇暈暈乎乎地點起頭。
誰是我老婆在一旁聽着這非常熟悉的話語,不由得感到一陣胃疼。她再一看已經完全接受黃金鈎解釋的傻乎乎的流若,目光中更是帶上了一絲憐憫。
最終她也沒有嘴欠去問黃金鈎現實裡到底是什麼職業。
好不容易把流若打發去林子外面守着,玩家們終于齊聚在副本門口。他們組建了一個十二人的大隊,而臨時擔任這支大隊隊長的歸兮深吸一口氣,将手按在面前這塊平平無奇的石壁上。
系統的提示框同時在所有人面前閃現。
【是否開啟重要節點副本:鹿死誰手?(注意:鑒于該副本的特殊性質,副本内容會随遊戲内時間的變化而變化,一旦開啟副本,無論結果如何,都會開啟副本結算。首隊挑戰玩家的結算結果将影響世界線變動。)】
“這麼鄭重?”一碗碗花花猶豫地看看周圍的同伴,“要不我們……”
“沒時間了。”弧狼打斷她的話,語氣堅定,“隻能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