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幸福有形狀,那一定是媽咪那樣的。
離家十幾年,最初隻是被雄鷹推出溫暖的巢穴自己成長。
卻沒想到這一去就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
說實話神彌已經幾乎忘記自己的母親長什麼樣子了。
離家的時候太小,與母親接觸的時間太短,隻記得那是自己第一次感受到家的溫暖,與家人的關懷。
那是自己這輩子都無法忘記的溫暖。
之後不管再有多少個‘家’,也無法跟最初的那個相比。
神彌睜開眼睛,躺在床上,目光呆愣的看着天花闆,而她身處的這個和室——簡單,也沒有什麼人氣。
與另外半邊挂滿各種精緻的裝飾物的房間比起來,自己這邊除了一床被褥和幾本書籍以及自己的傘,其他實在沒有能說道的東西。
不過所幸中間還有一道推門,門一關就什麼也看不見了。
她現在身處的地方是真央靈術學院給她分配的宿舍。
前段時間見過了京楽春水的老師,也就是護庭十三番的總隊長兼真央靈術學院的校長——山本元柳齋。
是個眼神兇惡的大叔,眼睛上方有一道十字形的刀疤。
京楽春水安排見面的地方是在流魂街一區的某個居酒屋内,與浮竹十四郎三人一起正襟危坐——當然這個‘正襟危坐’的隻有神彌和浮竹十四郎,京楽春水是一如既往沒有形象的端着酒杯半躺着。
等了約半個小時,那人才姗姗來遲,甫一來就坐在了神彌三人對面,一看京楽春水的樣子便氣不打一處來,皺着眉頭教訓道:“正坐,嚴肅,你現在這個樣子成何體統!”
“嘛,别生氣嘛,我們今天都是綠葉,重點是這位小小姐。”說着,全場的視線都被引導着聚集到神彌身上。
神彌不動如山,隻朝着山本元柳齋微微點頭緻敬。
見此,山本元柳齋睜開細長的眼睛,緊緊盯着神彌,仿佛要從她臉上看出些什麼來。
厚重威嚴感壓在神彌身上,神彌似乎毫無所覺一般,與山本元柳齋對視。
沉悶的氣氛蔓延開來,浮竹和京楽春水坐在兩邊默不作聲,隻自顧自的一個喝茶一個喝酒。
良久,山本元柳齋渾身氣勢一收,他閉了閉眼睛,站起身來往外走去,隻留下一句:“是個好苗子。”身影便消失在門口。
浮竹和京楽春水均松了一口氣,京楽春水心思活絡,率先打破寂靜的氣氛:“山老頭子真是一如既往可怕的靈壓啊。”
“我都緊張的心髒都快從嘴裡跳出來了,你還敢跟山本老師杠上,真是不知道說你大膽好還是……”浮竹端起茶杯猛的喝了一口茶給自己壓驚。
“嘛,能過關就是好事。”京楽春水晃了晃酒杯,窗外悠悠飄下的櫻花恰好落在杯中,被他一飲而盡。
“啊,正好最近真央也要開始招生,小小姐的話直接報名進去就行了。”浮竹接着話題說道。
“……謝謝”
“不用客氣,從今以後你就是我們的學妹了,日後也會成為同僚,請多指教了小小姐!”浮竹一如既往的溫柔微笑着。
“……神彌”
“嗯?”浮竹略帶疑惑的看向她
神彌:“請多指教。”
浮竹:“嗯!”
浮竹十四郎慈父一般伸手溫柔的摸了摸神彌的頭。
神彌:“……”莫名有種想叫爹的感覺。
收回思緒,回到現在
這幾天是真央招人的日子,托京楽春水的福,這段時間她一直住在對方幫忙在流魂街租的房子裡。
一直住到前些天,從某方面來說也算是走後門的神彌報了名就從負責招生的老師那裡拿到了校服和宿舍鑰匙。
畢竟是校長欽定要招進來的人,誰也不敢怠慢了。
宿舍的位置背陽,雖然陰冷了些卻一點也不潮濕,想來學校是有做足了防潮工作的。
這位置對于夜兔來說是個好地方——曬不到太陽,但是對于室友來說卻不太友好,原因同樣也是曬不到太陽。
不過因為是流魂街出身,背後沒有勢力,也沒辦法申請調換宿舍,隻能就這麼住着。
話雖如此,室友卻是個精緻人兒,該點綴的地方一樣不少,曬不到太陽便養幾盆喜陰的花花草草在宿舍窗台上。
短短幾天就把宿舍打扮的像模像樣,用她的話來說就是:六年時間不長不短,與其對付着過,她更願意讓自己過得開心。
室友本人也長得很精緻,時刻保持水潤的櫻桃小嘴,銀白色的長發,鑽石般美麗的眼眸,與神彌同樣是藍色,給人的感覺卻是天差地别。
神彌的眼睛更像是天空一般純淨的藍,比神威和神樂的眸色要淺上許多。
不……
與其說是天空,倒不如說是天藍色的鏡子,曾經小将——德川茂茂對她說過,她的眼睛就像是包着天空的鏡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