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火,硝煙,火光劃過臉頰,落在後方,炸起塵土紛紛揚揚。
耳邊卻是詭異的寂靜,仿佛在看一場無聲的啞劇。
綠川星光——不,神彌伸出手,這是一雙白皙細嫩的雙手,借着地上血水的反光,她看到自己現在的模樣。
粉橙色的頭發高高紮成一束馬尾,湛藍色的眼眸在血水的映照下略顯妖異。
與死後永遠停留在20歲的年紀不同,現在的她看起來更加年輕一些。
她似乎知道自己在哪了。
即使努力忘掉過去,這段記憶也依舊會時不時出來‘打擾’一下她。
視線的不遠處是掙紮嘶吼着朝她沖來的怪物。
她記得那片戰場上并沒有出現這樣的怪物。
下一秒,怪物轟然消散,她往前踏了一步,腳踩上一片金屬質地的地闆。
神彌擡頭,周遭的環境不知何時發生了變化,從漫天飛揚塵土的戰場,轉而到了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研究室。
此時她的外貌也一同發生了改變,變成了黑發黑眼。
她借着金屬物的反光看了一眼——是與神彌相差甚遠的容貌,此時的她,更加年幼,抿着唇,蒼白的面龐沒有一絲表情。
一個身穿白大褂,面容模糊的金發女子走到她面前,蹲了下來,溫柔着嗓音,微笑的看着她:“你好,我是代替博士照顧你的*****”
往後的話語變得暧昧不明,連名字都沒有聽清楚。
女子化作水霧消失在眼前,重新凝結起來的時候,已經變成了一個與她穿着同樣衣服,墨綠色的眼眸如孤狼一般惡狠狠盯着周圍的人,銀色長發閃着冰冷的光,滿身的生人勿進幾乎無法掩蓋。
這樣的人,卻在看到她以後如冰雪消散一般,臉上依舊是一副不耐煩的樣子,身上再沒有了那股子狠勁兒。
“你在發什麼呆,BOSS在找我們。”說着,對方用力拉了一下她的手腕。
畫面再一轉,她跟着那人走進一個漆黑狹長的通道,屬于幼童的腳步聲回蕩在整個空間。
走過通道,眼前豁然開朗,諾大的圓形空間,隻有正中央放了一個巨大的顯示屏,在顯示屏旁邊,還站着一個美豔的金發女郎。
妖娆的身姿,黑色的緊身衣,金色的大波浪,侵略性極強的面孔,鮮豔的紅唇一張一合,她的聲音就像是女妖的歌聲一般誘人。
“A secret makes a woman woman”
一瞬間,天地間隻剩下了自己和她兩個人。
黑發少女緊緊盯着那個女人,忽的開口說道:“找到了。”
再次睜開眼,是玉藻前那張擔心的臉。
“怎麼樣?”
綠川星光支起身子,揉了揉腫脹的太陽穴,點點頭:“找到了,我确實認識她,不過是在前前世。”
從作為神彌降生,到将靈魂投入綠川星光的身體以前的這段時間,她稱為一世。
前前世,是作為殺手的那一世。
她捧起依舊散發着花香的彼岸花,露出一個溫柔笑容:“謝謝你了,彼岸花。”
這是以前在玉藻前的那個世界時,她進入地獄尋找神樂,遇到彼岸花時,她送給自己的禮物。
在回到本丸的時候,她不僅帶回了玉藻前,這朵花也跟着她一起來到了本丸。
不過自從回到本丸,發生的事一茬接着一茬,沒過一段時間她就将這朵花忘的一幹二淨,之後花就被玉藻前收了起來。
這次來到綠川光所屬的現世,如果不是玉藻前多了個心眼将花一起帶過來,恐怕她還想不起前前世的事情。
那個女人原名誰都不清楚,隻知道她的代号是貝爾摩德,對方很少來研究所,當時的她對那人也不是很熟悉,隻知道對方看起來對她很和善的樣子。
通過彼岸花想起來的事情不多,但對現在的她來說夠用了。
至少如果再次遇見,她不會讓自己和周圍的人陷入被動的危險境地。
綠川光好不容易救下來的人,怎麼能因為她的疏忽而死去呢。
況且比起金發女郎的真實身份,她更加在意的是另一件事——這個世界與她,似乎也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系。
從金發女郎的臉上看不出時光流轉的痕迹,那她是不是也可以期待一下那個看似兇狠的銀發少年了?
嗯,看起來就很好玩的樣子!
遇見貝爾摩德已經是昨天的事情了。
因為受到驚吓而提早結束遊玩,她被萩原和松田一起送回了家。
推開門,一屋子人停下動作,呆滞的盯着門口進來的三人,數秒後,炸開了鍋一樣的吵鬧。
“hagi你們怎麼把人帶回來了!”
“明明還沒到時間啊喂!”
“啊達咩達咩,快點把她的眼睛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