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被反問的伊達航楞了一下,沒有防備的說:“我剛下班,看到這裡鎖開着就進來看看。”
“說起來,我剛剛好像看到星光也進來了,你看見她了嗎?”說着,伊達航左右張望了一下。
松田陣平熄了煙,搖搖頭說:“沒有,這裡隻有你跟我兩個人,是加班加多了産生錯覺吧?好了,班長你明天還要工作吧?快點回去睡覺,我也要走了。”
“啊?嗯……好,那你也快點回去吧。”經他這麼一說,伊達航也有些懷疑自己看到的到底是不是綠川星光本人了。
與早上類似的場景重現,隻不過被推着走的人換成了伊達航自己。
再次跨過警戒線,伊達航轉身看看松田陣平,奇怪的問:“怎麼了?你不走嗎?”
“啊?嗯。”松田陣平摸了摸兜:“我等煙味散一散再走。”
“是嗎?”伊達航走了幾步,又回過頭看了一眼松田陣平,最終什麼都沒有說,徑直下樓了。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走後,松田陣平在原地站了良久,又回到剛才遇見的窗戶前,重新點了一支煙。
“所謂三人成虎……”
一個屬于孩童的清脆稚嫩聲音響起,回蕩在這深夜的購物中心的樓道裡,顯得無比詭異。
松田陣平轉頭看去,來人也正好從暗處走了出來,半張臉藏在陰影下,露出右臉上那道熟悉的疤。
“如果是信任的人,一人足以成虎。”
“……”
與此同時,已經走到三樓的伊達航眼尖的發現樓梯轉角處的地上有一點反光。
他走近仔細看,發現是一隻已經死去的蝴蝶,看蝶翼,應該是當時給他帶路的兩隻蝴蝶中的一隻。
從兜裡拿出一張洗的幹淨的手帕,伊達航小心翼翼的撿起蝴蝶,沒有碰掉蝶翼上的粉末,又将其包進手帕裡,放到胸前的口袋,将其帶回了家。
樓上的交談還在繼續,隻不過仿佛被一層厚厚的透明膜包裹住一樣,他們的談話内容不會被任何人聽見。
松田陣平沉默了一會兒,默默地熄掉手裡的煙:“先說下這次的事情吧。”
綠川星光挑眉:“這麼快就查到什麼了?”
松田陣平酷酷的睨視她一眼:“那是當然了,我這邊可是有幫手的。”
說完他打開随身的樂器盒,裡面放的當然不會是樂器,而是一疊疊厚厚的紙張,隻是紙張下面還隐約能夠看到一些黑色的禁用品。
至于到底是什麼,綠川星光沒有究根結底的興趣,自然也不會去問。
修長的手指挑開蓋在上面的紙張,松田陣平看了幾眼,很快就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為了方便看,他将紙張一張張攤開放在地上,紙張上密密麻麻寫了一大堆的字,綠川星光單是看一眼就覺得頭疼。
松田陣平擡頭看到她的表情,不禁問道:“你這是什麼表情?”作為一個活了很多年的成年人,看這種文件應該很正常才是。
“達咩達咩的表情。”
“哈?”這次換松田陣平露出牙疼的表情:“你又不是真的小鬼。”
綠川星光義正言辭的說道:“你不能要求一個老年人看懂你們年輕人的東西吧?”她之前在一番隊處理的文件都沒有這麼小的字!
“哈——”這次是歎氣,他無奈的說道:“算了,我口頭解釋給你聽吧。”
綠川星光正襟危坐,表示自己有在認真聽。
“先說說真言教吧。”他指着為首的一張資料說:“這是我在組織裡拿出來的,我發現他們和組織也有過合作,真言教給他們提供一些神秘向的幫助,組織提供人力幫助。”
“真言教向組織提供了什麼暫時無法查到,那群家夥藏得很深,組織提供的人力幫助卻是可以查到的,比如之前的野島事件。”
“也比如說——今天的事件。”警犬般銳利的視線凝視着綠川星光身後漆黑的樓道。
她忍不住往身後看了一眼:“怪不得你會約我到這裡見面,今天上午在這裡看到你也不是偶然咯?”
松田陣平點點頭:“這次因為警察來的比較及時,組織的人沒來得及下手抹掉證據。”
“但是這也不足以讓你冒着風險短時間内找我吧?”綠川星光皺眉,畢竟他們前幾天才剛見過面,這件事也是交給他沒多久。
能很快得到更多的消息她自然是高興的,但如果消息的代價是松田陣平的話,她甯願不要這個消息。
“而且這麼短的時間能找到這麼多的信息,你……”是不是去做了什麼危險的事情?
後半段話還沒有問出來,就被松田陣平打斷了:“不是我……”
“不是說過了嗎?我可是有幫手的。”
綠川星光抿着唇,沉默了一下,才半歎息半無奈的說道:“我有些後悔了……沒想到會涉及到組織。”太危險了。
卧底本來就是腦袋栓在槍口的工作,她還用這件事增加了他們的危險性。
是她的錯,沒有再深思熟慮一下。
“哈?!”松田陣平瞪大眼睛:“你别跟我說你後悔找我幫忙這件事了。”
“我真的會打老人哦!”
“現在是未成年。”綠川星光下意識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