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所周知,貓貓是一種絕不會乖乖聽話的生物。
她伸了伸爪子,腳步輕盈的跳了下去,跟着大和敢助的味道跟了上去。
貓崽也有貓崽的好處,因為太小不會引人注意,趁着來往的人開門的間隙,她竄進監控室,桌子上并排放着數台顯示器,一闆一眼的記錄着當前各大路口的情況。
她看了眼先前進來,正在跟當地警察交流的大和敢助和上原由衣,偷偷找了個遠離顯示器又剛好能看到的地方趴着。
因為涉及到隐私問題,霓虹道路上的監控其實非常少,大多數是街邊店内自己的監控,如果要調出來還需要經過老闆的同意。
不得不說占據她身體的孤魂野鬼生前大概是專業反追蹤的,擁有極強的反偵察技能,看了半天監控,别說她本人,連一片衣角都沒有拍到。
卧底?還是警察?也不排除Mafia的可能性。
貓崽陷入沉思,突然整個身體被人拎了起來,接着被放到一個香氣撲鼻的手裡。
……是上原由衣。
将她拎起來的是大和敢助,雖然一臉嫌棄卻一句話都沒有說,還用身體擋住後面的上原由衣不讓對面的警員看到她手上的貓崽。
這個口嫌體正直的男人。
索性上原由衣的西裝口袋足夠大,裝下她是綽綽有餘了,在漆黑的口袋裡扒拉了一下,她放棄掙紮,趴在口袋裡任由上原由衣帶着她走來走去。
等到重見天日已經快要後半夜了,終于走出地方警署的二人這才有時間将口袋裡的貓崽拿出來,好在對方一直很乖巧,并沒有在上原由衣的口袋裡做不好的事情。
被拿出來的時候她睜着圓滾滾的雙眼,一臉呆萌的跟上原由衣對視。
突然,不遠處一聲貓叫,上原由衣手上的貓崽開始掙紮起來想要跳下去,她連忙将手放低,任由貓崽跳到地上,向着貓叫聲的方向跑去。
“走掉了……”上原由衣聲音裡滿是失望。
雖然不喜歡貓但是也不忍心看自家幼馴染失望的大和敢助:“……想開點,至少小貓有貓媽媽帶着,比起跟着我們這些忙起來自己都顧不上吃飯的人要好。”
行吧,上原由衣也算是有被安慰到。
從上原由衣那裡離開的綠川星光當然不是去找貓媽媽的,單純的隻是達成了自己的目的要離開而已。
……總不能真的跟着他們回長野吧。
倒也不是不想去長野,隻是如果真的跟去長野,長時間相處下來再想要離開恢複身份就難了。
更何況這具貓身充其量是人造産物,并不想真正的貓崽一樣會長大,一個月兩個月還好,要是一年兩年找不到身體,這具貓身沒有任何變化,怕不是會被連夜送到醫院去。
貓崽的好處其一:乘坐交通工具可以不用給錢。
當然她也不是故意的,畢竟錢包和手機學生證都在身上跟着身體在橋上一躍而下了,她現在的貓身上除了下午給公交車司機的那枚硬币以外身無分文。
一路逃票,她在次日清晨上了仙台開往東京最早一班的新幹線,她在車上的行李架上找了個不會引起注意的地方趴着,安靜等待車子駛回東京。
有時候緣分就是妙不可言的,她看到了一個意料之外但仔細一想又是意料之中的人——松田陣平。
是松田·酒廠版·絡腮胡·陣平,他依舊留着絡腮胡,圓圓的墨鏡擋住了大半鷹般銳利的眼神。
正正好好坐在她的正下方,跟胡子一樣蓬松的頭發讓貓很有一種想踩上去的沖動。
她伸了伸爪子,喵了一聲。
耳力極好的青年人擡起頭張望一下,沒發現有異常,繼續低頭操作手上的筆記本電腦。
見沒能引起對方的注意,綠川星光直起身,在衆多行李中找到松田陣平放上來的那隻旅行包,牙齒和爪子并用打開拉鍊,悄咪咪的鑽進去,又将拉鍊複原。
幸好一般人也不會專門往行李架上看,她做的這一切天知地知她知,等松田陣平知道的時候估計已經到家了。
也不知道他這次是來辦什麼事的,包裡沒有她想象的違禁品,更沒有紙張文件機密資料,隻有幾件換洗的衣物。
綠川星光蜷縮着身子,在一堆衣服中沉沉睡去。
松田陣平當然不是來仙台玩的。
受任務中的諸伏景光所托,他是來提前帶走任務目标的。
這次的目标據說是一份價值十億的藥物配方,任務過程很順利,接下來隻需要copy一份,再把修改過的copy版的和原版分别交給裝模作樣去一趟任務地點的hiro和待在家裡‘無所事事’的zero就行了。
對比起組織裡分派的任務來說,這個委托簡直就像小孩子去買糖一樣簡單。
他揉了揉眉心,更讓他頭疼的是另一個委托——真言教。
他們的實力遠比他想象中的要更強。
他原本以為對方隻是最近幾年新興起的教會,隻跟黑衣組織有利益上的來往,□□都是新招來的,應當不會對教會有太重的歸屬感和信仰。
所以他決定自己加入真言教,從底層做起,畢竟組織裡面也有一部分人加入教會,‘那位大人’那邊也并沒有阻止,而是放任自由,甚至有點樂見其成。
現在想來,大概不是‘那位大人’樂見其成,而是已經無力掌控組織,隻能任由真言教在他的組織裡作威作福。
他們從一開始的目的就不是合作,而是喰食掉組織!
雖說他們警方也想要早日将組織瓦解,但這并不代表他們想要看到另一個比黑衣組織更加強大的組織出現。
有信仰的人是最難被摧毀意志的。
他昨天去了一趟真言教的會館,古色古香的建築和來往穿着和服的人讓他一瞬間以為自己穿越到了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