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西莫西,喵田先生~”或許是變成貓的緣故,她的聲音比以往甜得多,尾音拐着彎拖長。
“啊,什麼事?”松田陣平的聲音倒是一如既往,簡短的話語中帶着些許成熟男人的慵懶。
“你好像很忙的樣子,我就長話短說了,請你在晚點回一趟之前的安全屋,我放了點東西在裡面,麻煩你交給諸伏先生。”
“是什麼樣的?”舉手之勞他不介意幫忙跑個腿,不過還是得問清楚是什麼,免得鬧烏龍。
“一張紅色的紙人。”綠川星光想了想,補充道:“是用彼岸花的汁液浸泡過的,不難認出來,我在裡面刻上了幻術,使用後會自動變成使用人的模樣,缺點是隻能跟着使用人的動作走,不能被觸碰,不能說話,對他人的話也沒有反應,隻能作為應急用。”
“嚯,這可真是好東西。”松田陣平眼睛都亮了,多少的缺點都不足以掩蓋它的好用,用作不在場證明可謂是天衣無縫。
“嘛,有備無患而已,黑衣組織對他們兩個人的懷疑還沒有消除,而且諸伏先生的性格過于善良,在黑暗裡,隻要有一點點的光就會被無限放大,這一點想必松田先生比我更有感觸。”
“話是這麼說沒錯……”松田陣平背靠着電線杆,雙眼望着來往的路人,半晌才回應:“真是個讓人脊背發涼的壞消息。”
“還有一點。”綠川星光繼續說道:“如果可以的話,我建議你聯系上諸伏……是那位平行世界的諸伏景光。”
“畢竟關于黑衣組織以及他是如何被曝光卧底身份後死去的事情,隻有他自己最清楚,說實話,在組織裡的每一刻都如同在深淵上踩着鋼絲行走,告訴降谷零,知道諸伏景光的死亡期限,提前做好準備也不代表他就安全了。”
“不剪斷火線,炸彈就永遠還會有爆炸的可能性……對吧?”這一點,松田陣平可比她體會要深得多。
該交代的事情都交代完,松田陣平耳朵上的紙耳機自動掉了下來,落在地上化為一團小小的火焰,燒成灰消失在空氣中。
松田陣平:……好方便,不知道他能不能學!
擡起手看了眼時間,約莫快到警視廳的下班時間了,他轉身打算先去附近的餐廳吃點東西,一扭頭,一張放大的俊臉出現在他眼前。
熟悉的下垂眼,紫色的眼眸饒有興趣地看着他——這張臉曾無數次出現在他的夢和腦海裡。
是hagi……
喉嚨仿佛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時間發不出聲音。
他伸出手,想要推開眼前這個過于真實的幻影,剛擡起來,手腕就被一個冰涼的東西圈住了。
“這位先生,請跟我們走一趟吧!”熟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那是他聽了二十幾年,自己的聲音。
……
所以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啊!!!
因為變化太快導緻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而僵在原地的松田陣平:???
說出來可能沒人信,我被我自己給抓了。
“說!你到底把炸彈裝在哪裡了!”
熟悉的場景,熟悉的對白,除了身份不對以外,他都快要以為自己回到搜查一課了。
不不不,這就是搜查一課的審訊室啊!
松田陣平持續沉默着,大腦高速思考着現在的情況他該如何脫身,以及後續要如何對黑衣組織解釋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警局。
可惡,他今天到底為了什麼來千代田的啊!
坐在他對面的本世界同位體·陣平一看他油鹽不進的樣子,再次一拍桌子,本就有些猙獰的臉更顯兇惡。
由于場景太過于戲劇化,導緻松田陣平現在完全沒有一點緊張感,甚至開始思考原來自己生氣時候别人看見的就是這個樣子嗎?之類的問題。
“你小子……”神遊的表情太過明顯,黑卷發青年再次暴走。
“嘛嘛陣平醬~你冷靜點……”如同發生了幾百次的情景再現,為了防止出現血腥畫面,黑卷發青年被人卡着手臂拖走。
松田陣平:那個時候的自己有這麼易燃易爆炸嗎?
一陣兵荒馬亂後,他對面坐上另一個熟悉的人——萩原研二。
松田陣平眯起眼睛:搜查一課是沒人了嗎?怎麼派的全是危險物處理班的人過來審問!
或許是他的眼神太過直白,即使隔着墨鏡也被萩原研二察覺到,他的眼神閃了閃,笑嘻嘻地說:“從剛剛開始你就一直保持沉默,是想等誰來嗎?還是說隻是不想跟我·們·兩·個交流呢?”
……全部猜中,不愧是hagi,洞察力依舊敏銳。
“……沒有炸彈。”他終于開口說話,聲音放得比平常低得多。
“我跟朋友開玩笑,她拜托我回家拿東西。”
門外被物理禁言的陣平醬:為什麼我去問就不回答啊可惡!
“但是我看到你的時候,你旁邊并沒有人,也沒有打電話的動作,而且……”萩原研二指了指耳朵:“你也沒有戴耳機,請問你是如何跟‘朋友’交流的呢?”
他說的朋友是真實存在的嗎?